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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〇


  沒過多久,兩個人影迅速的越過北面丘陵,向著部隊接近,果然是陳東立與劉芳華,兩人奔到數百公尺外,已經看清徐定疆懷抱著一個女人同乘龍馬,倆人的腳步同時慢了下來。陳東立沒想到會見到這種狀況,他在百公尺外就停下了腳步,張大嘴望著徐定疆,不明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劉芳華卻是輕鬆的轉頭一笑說:「東立,你白替定疆操心了。」跟著她掠到龍馬前,對著龍馬上的兩人叫:「定疆,你什麼時候把小玫拐走的?」

  徐定疆一臉得意的笑說:「這種事情都給你知道還得了?」

  「你可不能欺負小玫。」劉芳華望了白玫一眼說:「小玫,這傢伙很花心的,你可要好好考慮。」

  「公主姊姊別開我玩笑了。」白玫心裡還一團混亂,只能尷尬的隨口應了一句。

  「我怎麼會欺負她?」徐定疆驀然輕輕一吻白玫的粉頰,不管白玫手足無措的驚叫了一聲,得意洋洋的說:「什麼叫做一見鍾情你們知道嗎?」

  「去你的。」劉芳華瞪了徐定疆一眼,靠近輕拉白玫的手說:「小玫,定疆雖然愛開玩笑,但也不是真的壞蛋,你要幫我好好管他。」

  白玫沒想到曾遇到這種情況,她滿臉通紅的說:「我……」

  「好啦……」劉芳華揮手說:「要是他欺負你,你記得跟我說,就算在南角城我也會趕去幫你出氣。」

  「喂喂!」徐定疆哇哇叫說:「你別沒事就想主持正義好不好?你們到底來幹麼的?」

  劉芳華猛然想起此事,插起腰來叫駡:「你幹什麼不聲不響的就跑回南角城了?」

  「我說了啊。」徐定疆笑笑說:「誰叫你跑去照顧白老弟?這可不能怪我……

  就為了這件事跑來?」

  提到白浪,劉芳華難免有些不自在,她輕輕一跺腳說:「問他!」一轉身,指著珊珊來遲的陳東立。

  「是你的主意?」徐定疆一雙怪眼一翻,古古怪怪的望著陳東立。

  「你……你……你們……」陳東立一時真的說不出話來,只回瞪了劉芳華一眼,心裡暗罵……這是我的主意嗎?

  劉芳華手一攤,輕輕吐了吐舌頭,一副不關己事的模樣,陳東立也只好認了,歎了一口氣說:「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另結新歡了。」

  「什麼話?」徐定疆瞪大牛眼說:「我什麼時候有舊愛了?」

  這句話問的頗妙,劉芳華與陳東立倆人一時都答不出來。不過在徐定疆懷裡,腦海還一片混亂的白玫忽然冒出了一句話:「香兒不是嗎?」

  三人同時一怔,劉芳華馬上大笑了起來,指著除定疆說:「還有個香兒?你這傢伙果然不安分!不過小玫啊,你吃醋也吃的太快了。」

  白玫一說出口就後悔了,聽劉芳華一說,她本已微紅的臉更是整片泛紅,白裡透紅的模樣煞是惹人愛憐。

  徐定疆揮手說:「好啦,沒事就快回去吧,省的我們倆不方便。」

  「你這厚臉皮的傢伙也會不方便?」劉芳華吐吐舌頭說:「是擔心小玫吧?」

  「明白就好。」徐定疆大剌剌的說:「我回南角城一趟,很快就會趕回都城。」

  「我們走吧,東立。」劉芳華搖頭說:「這傢伙見色忘友,不能常來往。」話說完,她首先往北騰身,一掠掠出十來公尺遠,以普通的遠度往北緩行。

  但一轉身離開眾人,劉芳華的笑容立即收了起來,心裡彷佛失落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這股鬱氣不知從何而來卻又無處發洩,劉芳華猛一提勁,加速往北疾行。

  「定疆。」陳東立望望白玫又望望徐定疆,歎了一口氣說:「你何苦如此?」

  徐定疆笑容凝結了一刹那,驀然又呵呵笑說:「你說什麼?別不清不楚的讓小玫誤會了。」

  「算了。啊……芳華?」陳東立忽然發現劉芳華加快了遠度,他沒時間再多說,連忙轉身追著已經去遠的劉芳華,一面向著兩人揮手:「我回去了。」

  兩人這一走,徐定疆自然發令部隊續行,不過徐定疆的笑容卻也收了起來,一路上不發一語。

  沉默了近十分鐘,白玫終於忍不住說:「你早就知道他們會追來了?」

  徐定疆正在發呆,忽聽得白玫說話,徐定疆回神說:「嗯?你說什麼?」

  白玫咬了咬下唇,說的更清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公主姊姊會追來?」

  徐定疆聽清了這段話,望著白玫粉嫩的小臉,徐定疆有些蕭索的一笑說:「問這幹什麼?」

  白玫睜大雙眼正要說話,徐定疆卻溫柔的捂著白玫的小嘴,輕聲的在白玫耳邊說:「我真的喜歡你,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白玫剛恢復正常膚色不久的粉頰立即又紅了起來,過了好半夭,白玫才緩緩的點頭,聲若蚊蚋的說:「我也喜歡你,徐大哥。」話說出口,白玫發現這彷佛不是虛情假意,自己似乎真的已經喜歡上了這個放蕩不羈的男人。

  「所以那些就不重要了。」徐定疆豪情再起,哈哈一笑說:「不過我有好幾個侍妾,你可不准吃醋。」

  白玫自然知道一般上族的習性,但她故意微微一皺瓊鼻,板著臉說:「比如香兒是嗎?」

  「才說過不准吃醋。」徐定疆故意板起臉說:「這樣我怎麼敢帶你回家?」

  「不帶就不帶。」白玫微微一扭腰肢說:「誰稀罕?」

  「我稀罕可以吧?」徐定疆哈哈大笑,緊緊摟了摟懷中只盈一握的柳腰說:「路還長著呢,別鬧彆扭。」

  在夢幻般的星空下,兩人一路娓娓細語、如沐春風的往南角城而去。牧固圖紀元 1201年十三月二十九日經過了六日的急趕,部隊一行人終於在日落時分返回南角城,徐定疆這時已經沒有再和白玫膩在一起,一個人在前方東彈西彈的,似乎一點都沒有方向感的亂撞個不停。

  白玫依然落在後隊,含著微笑遙望著徐定疆在前方亂撞,她知道徐定疆在揣摩一套新的身法,不過她卻不知道,徐定疆現在全身的功夫都是新的,每一招出爐都不到半個月。

  眼見南角城就在眼前,所有人不自禁的逐漸加快了龍馬的速度,南角城這時也接到了消息,城頭跟著出現了一批人影,一時間,還看不出來出迎的是哪些人。

  徐定疆這時正在揣摩如何能不一彈一彈的又能快速前進,也沒時間去注意城頭的狀態,可是連換了幾種方法,卻依然只能東蹦西彈的,一點也無法穩定。徐定疆頗為懊惱,自己的功夫好似一個龐大的氣囊,施出越大的力道,氣囊相對的就充的越足,也就越難操控氣囊各部分的伸屈,若是只施個三、五分勁,手腳的部分還能單獨往外突出一些氣柱,再藉著心念來控制,當初擊昏何威凡用的就是這種功夫。

  不過那是趁何威凡不備,才能以這樣的勁力擊昏對方,若下次再與何威凡碰上,除了硬碰硬之外,也沒法這樣取巧,而說起硬碰硬,徐定疆的紅紗氣囊總算是還能頂住何威凡的「磐石掌」,雖然被硬生生的擊退,卻在氣囊保護下毫髮無傷,但若遇上像劉禮「透骨擊」這般的奇功絕藝,徐定疆氣囊也頂不住這樣的攻擊。

  話說回來,劉禮也是憑著月華劍的特性迅速的欺近徐定疆,同時在月華劍的突破下,先將徐定疆的勁力消磨了一部分,不然徐定疆未必不能閃過這那一擊,而這時劉禮已經讓出了月華劍,徐定疆更是無須為此事擔心。

  不過這幾年為了酬庸以及防邊,除月華劍、烈地刀外,乾坤劍與追風刀都已經送出都城,習回河城這時正是掌握了追風刀,還好對付手持追風刀的人,還是該由握有皇族至寶的人來負責才對,現在乾坤劍正在北域王的手裡,要打讓他們去打,徐定疆倒是不大在意。

  自己的問題還是這團氣囊如何控制,現在有兩條路,一條是加強自己的功力,使得每一次的全力碰撞更有威力,這條路說來容易,不過不易速成;另一條路就是想辦法在全力運勁時勁力不再是全身湧出、老把全身弄成個飽足的氣囊,這樣毫無招式可言。

  同樣的,移動的時候,若是想快,自己就又變成一個紅色大氣囊,不彈都不行,想要平順的移動,一樣只能施個五、六成勁,徐定疆這兩天試著瞬間改變勁力的大小、方向,想找出一個好辦法,但總是弄不出所以然來。

  其實還有一條路,若全身氣孔能夠分區使用,想用手就用手,想用腳就用腳,那可就更完美了,也許用腳的時候會有些像劉芳華的功夫,但這條路卻更困難,也許找到那個畏罪潛逃的陷山老人還可能有些希望。

  說起來,這個功夫雖然與一般功夫大不相同,但其實也蠻有用的,徐定疆歎了一口氣,正想收勁時,忽然注意到隨著氣體散回時,氣海內逐漸平靜的盤旋氣勁,這股氣勁只是用來吸納氣勁的嗎?若是將這股盤旋的勁道送出,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徐定疆正思索的時候,忽然前方傳來一聲大叫:「徐小子,現在才回來?」

  徐定疆一楞,抬頭一看,見一個怪物躍出城頭,同著自己直沖過來,這人……是周廣!徐定疆大笑說:「周大叔,你找過來了?」

  「廢話!」騎著卓卡的周廣也大笑說:「功夫進步多少了?」

  「剛好想到一招。」徐定疆驀然騰空,全身紅霧泛起,向著周廣迎去。

  「來!」周廣沒時間多說,猛一躍與卓卡分開,禦氣向著徐定疆沖了過去。

  躍到一半,只見徐定疆全身紅霧泛起,周廣正要譏笑徐定疆換湯不換藥,忽然霧團前端忽然有兩塊地方似有怪異的扭轉,同廣一驚,心裡暗暗提防,多提了三成氣勁,正揣想間,只見那團紅霧忽然突出兩條勁力氣柱,從兩面成弧形盤旋著向自己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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