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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話聲一落,西面的二十人在吳平與杜給的領導下,二十人化成一個尖刺般的隊伍,向著前方三十餘人沖了過去。

  兩方很快相遇,鐘名古只見前方四、五根木棍向著同一個方向砍來,他心裡大吃一驚,連忙一揮手中的長棍急擋,一面向旁一讓,先避其鋒。哪知隊伍毫不停留,一路向前急奔,這時歸勇代替徐定疆傳授的五招刀法果然發揮了效力,只見眾人同時一揮,在數人合作之下,遇上的除了挨刀就只能閃開,一眨眼間,鐘名古率領的三十多人已經被切成了兩半。

  鐘名古大感丟臉,連忙大吼說:「別亂,咬著他們尾巴殺。」一面急提身法追過去。

  被「突刺陣」殺得分成兩路的眾人見鐘名古毫不洩氣,也一提精神,呐喊著銜尾急追,一旁的趙才看的精准,忽然大聲叫:「『突刺』化『蛇盤』!」

  杜給與吳平兩人一頓,隊伍立即從一個長型尖刺收縮了起來,反過來面對著鐘名古等人。

  鐘名古自然知道「蛇盤」屬蛇陣之一,擁有極好的彈性,可是他就是不信邪,猛一咬牙說:「看我宰了你們。」一面揮棍向著中央殺了過去。「『蛇盤』化『片裂』!」趙才又叫了,「片裂」是因陣的第一陣,只見杜給等人立即散成十排,只擋上兩下就讓鐘名古等人沖過一排又一排,不過隊伍卻迅速地翻滾,讓鐘名古仿佛陷在人山人海中,怎麼沖也沖不完,只落得阻住後方的士兵,有些亂成一團。

  「你們不會散開來打啊?」鐘名古又急又氣,大罵起自己的士兵。

  這下可好了,三十人四面一亂,也沒什麼人跟在鐘名古身後,趙才跟著大聲說:「『片裂』化『錯梳』,殺!」這下子二十人從抵擋變成前進,每五人一組互換著前後攻擊,仿佛數把不斷交錯的梳子,而每個人出手又都是那幾招大開大闔、力道無窮的刀招,不到一下子,鐘名古的部下被殺得潰不成軍,一個個被擊倒在地唉唉亂叫。

  鐘名古、池路兩人雖然也挨了幾棍,不過他兩人皮粗肉厚,一時也不在乎,鐘名古眼見敗勢已成,火上心頭,與池路互望一眼,兩人合力硬碰硬地面對殺來的五名官兵,想要一舉把他們打倒,撈回一點面子;至於袁業家早不知何時已經被打倒了。

  趙才一個不注意,見鐘名古與池路打翻了五名士兵,他心念急轉,連忙大叫:「『錯梳』換『同心』,活擒他們倆人!」

  鐘名古與池路正得意洋洋,忽見前方又是一變,敵人殺到眼前卻不攻擊,只是四面向著兩人繞開,兩人一怔,卻見在轉眼間,自己已經被十余人圍成兩圈包住,所有木棍向內齊指,看來只要一動,十七、八根木棍就此轟了下來。

  池路與鐘名古兩人再也不敢妄動,雖說木棍挨幾下沒有生命之憂,可是多挨幾下可就不一定了。杜給見狀一笑說:「趙校騎,撤了吧?」

  趙才轉杜給也這麼叫,他眉頭一皺,苦笑著說:「撤陣!」

  杜給扔下手中木棍,向著陣中的兩人走去笑說:「自己兄弟,打打鬧鬧不傷和氣唷。」

  「對嘛,千萬別傷和氣。」袁業家苦著臉跑來,額上還腫個小包,也不知道是被誰打到的。

  這時還不認輸就是無賴了,鐘名古與池路只能苦笑搖頭,說不出話來。

  趙才這時也算是揚眉吐氣,他跟著走過去說:「對,大家不傷和氣……」「老子叫你趙校騎就是了。」鐘名古不大爽的說。

  「我可沒逼你叫。」趙才大感委屈,瞪眼說。

  「我偏要叫。」鐘名古見狀舒服了些,他搖頭晃腦地說:「願賭服輸。」

  「這……」趙才目瞪口呆,怎麼,贏了也不對了。

  「叫不叫都是其次。」杜給忽然正色說:「不過徐瘋子剛剛說了一句話有點道理。」

  「什麼啦?」趙才不耐煩的問。

  「他剛剛說:『上令不能下達,必敗無疑!』「杜給說:「無論有什麼恩怨、不滿,我們務必要全隊一條心,才有機會獲勝。」

  「若是哪天換徐瘋子下令呢?」吳平好一陣子沒說話,忽然又冷冷地插嘴。

  「當然也是一樣。」杜給微笑說:「不然這在軍中可是大罪。」

  「你說的都有道理。」趙才皺眉說:「不過我有些奇怪,你怎麼對徐瘋子他們教的東西這麼有信心?」趙才自己都不知道這麼有用。

  「也沒什麼。」杜給一笑說:「我只是認為徐瘋子不至於特別找我們來整,他想整我們還不容易嗎?」

  其實隊伍中大多數人本都認為徐定疆是在找眾人麻煩,聽杜給這麼一說,眾人才重新思索起這些日子的一切,想到過去的一個月,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杜給的推斷。

  §第二十二章 異軍突起

  白敏這兩天十分用功,一直專心學習著白浪傳授的爪功,只要白浪有空,白敏幾乎都會跑到白浪的帳中練習。

  這時白敏剛剛練完一整套,正收工喘息,白浪滿意地點點頭說:「小敏,你實在聰明,這套功夫沒幾天就練熟了。」

  「怎麼比得上浪大哥,還沒什麼威力啦。」白敏樂得闔不攏嘴,不過還是懂得稍微謙虛一下。

  「除非像我一般,犧牲……犧牲了幾位長輩之外,內力方面除了努力修煉之外別無他法。」白浪歎口氣說:「總歸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

  「我明白。」白敏乖乖受教,跟著目光一亮說:「浪大哥,這兩天大家都在傳頌著您的功夫呢。」

  「哦?」白浪有些意外地說:「怎麼說?」

  白敏高興的說:「許多人都說,能與蛇族副將一對一相抗,浪大哥的功力應該已經超越了龍將,做個管帶太可惜了。」

  「這也沒什麼。」白浪的功力事實上甚至比身為護國使的劉芳華還高,一般的龍將他自然不放在眼下。

  「啟稟白管帶。」這時帳外士兵報告說:「陳壘求見。」

  白壘回來了?白浪大喜之下連忙說:「快請。」白壘一去五天毫無音訊,白浪早已十分擔心,只不知道該如何聯繫而已。

  白壘掀簾而入,向著白浪一拱手說:「浪大哥。」

  「你沒事吧?」白浪上前兩步,上下打量白壘有沒有受傷,只見白壘灰頭土臉,滿身塵埃,似乎這五天都沒有換過衣服。

  「沒事。」白壘點點頭說:「總算是不辱所命,探了點消息回來。」「怎麼樣?」

  白浪精神一振。

  「習回河城確實有問題。」白壘低聲說:「我聽到唐贛和他妻子的對話,大意是習回河王要力捧劉禮,想辦法除掉皇儲劉然。」

  「真有此事?」白浪一驚,沒想到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想造反?

  「這也是好事。」白壘微微一哂說:「劉姓皇族越亂越好。」

  「對呀。」白敏也嘻嘻笑著說:「我們可以在夾縫中求生存。」

  那劉芳華怎麼辦?白浪猛然想起,若是讓劉然這麼死去,劉芳華豈不是十分傷心?白浪一咬牙,搖搖頭說:「不成,不能讓劉然死了。」

  白壘與白敏都是一愣,兩人對望一眼,白敏眨眨眼說:「那……就別讓他死了吧?」

  白壘瞪了白敏一眼說:「你好大的口氣,哪這麼容易?」

  不敢罵浪大哥就罵我?白敏一縮頭,吐吐舌頭不敢再說。

  「什麼事?小敏說什麼了?」白玫忽然從後方,也就是白浪的臥處掀簾而入,一進來就笑眯眯地問。

  她怎麼從這裡鑽進來?白浪頭大起來,這小妮子也不怕讓人誤會?只見白玟甜甜一笑,昵聲說:「浪大哥,從前面進來還要通報,我就從後帳進來了,別怪我唷。」

  「這……」白浪心念一轉,點頭說:「好吧,以後你們都從後帳進來,隨時可以。」這樣一視同仁,比較不易起閒話。

  「浪大哥最明理了。」白玟笑著一轉話鋒,望著白壘說:「壘哥,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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