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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我明白了,這幾天應該會開會,我會試試。」葉瑋珊說:「她們六人似乎沒練四氣訣,又只會防守,對總門來說,重要性遠不如你,該不難辦。」

  「太好了,那就拜託你了。」沈洛年這可高興了,這件事情他一直不知該怎麼處理,葉瑋珊肯幫忙就太好了。

  走到門前,葉瑋珊突然停下腳步,回頭說:「對了,還有一件事,一心。」

  「怎麼?」賴一心站起。

  「以大量妖質進行二次變體的推測,別再告訴其他人了,傳出去的話,說不定會有人來搶妖質。」葉瑋珊嚴肅地說。

  「誰都不能說嗎?」賴一心詫異地說:「連宗儒他們也不能說?」

  「都別說。」葉瑋珊說:「他們若知道,一定想一起變體,如果有個萬一,白宗真的全完了。」

  「該不會吧?哈哈哈。」賴一心笑說:「我一直在想妖質化入體內時的反應變化,覺得成功機率很高耶。」

  「別說啦!」葉瑋珊輕輕頓了頓足。

  「好啦。」賴一心說:「先不說就是了,成功以後總可以說吧?」

  「成功以後也不能到處說!洛年,你也幫我勸勸一心。」葉瑋珊蹙眉說:「他每次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老是不分親疏,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學會……這樣子太吃虧了,這以後是白宗的秘密!」

  原來賴一心是這種個性,難怪這麼誨人不倦,沈洛年看著正在乾笑的賴一心,搖搖頭說:「你不擔心別人把你想出的東西都學會,之後追上你嗎?」

  「不很擔心耶。」賴一心笑說:「我也會繼續想新的啊。」

  這人已經沒救了,沈洛年對葉瑋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葉瑋珊苦笑了笑,向兩人道了晚安,轉身離開房間。

  * * *

  次日清晨,三人穿上便服,在飯店用了精緻的早餐,之後買了三份總匯三明治,要帶給住在十樓的黃宗儒等人。

  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侯添良的怪叫:「門沒鎖,自己進來。」

  怎麼回事?他們雖然行動不便,但也並非不能走路,為什麼不鎖門?賴一心推開門,卻見三人正你推我擠地湊在兩台電腦前,一邊黃宗儒正在研究著什麼,另一邊侯添良和張志文兩人正在搶滑鼠。

  「滅團了吧,哈哈,輪我!」侯添良正叫。

  「這人是不是用英文罵我啊?」張志文看著螢幕,不甘不願地鬆手,一面說:「另外創個職業玩看看啦。」

  黃宗儒則抬起頭往門口望,一看,他詫異地說:「洛年?」

  「洛年?」侯添良和張志文同時抬頭,看到果然是沈洛年,都蹦了起來,但這麼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拉到受傷的地方,兩人都齜牙咧嘴的,看來十分痛苦。

  「你們還好嗎?」葉瑋珊笑說:「早餐買來了。」

  「瑋珊謝謝啦。」張志文接過,一面望著沈洛年身後說:「懷真姊呢?沒一起來?」

  「沒找到。」沈洛年搖了搖頭。

  瞬間房裡的氣氛沉重起來,眾人停了幾秒,侯添良忙說:「一定會找到的,等我們身體好了陪你去找!」

  沈洛年微微搖了搖頭,換個話題說:「這兒還有提供電腦?」

  「還可以上網。」黃宗儒馬上說:「一段時間沒碰遊戲了,居然出了一個很棒的新遊戲耶。」

  「對,我們邊亂玩,邊等無敵大研究好教我們。」侯添良坐回電腦前說:「輪我了。」

  「都是英文說明,看線上翻譯很難懂,尤其是技能說明……還好有些國內論壇的心得分享可以參考。」黃宗儒回頭有點興奮地說:「這是智慧副本喔,每次進去,怪物的攻擊方式、路線、分配都會有大幅度變化,也因此怪物不會強得離譜,考驗的是臨場反應和團隊默契,不是考記憶力和查攻略的能力了。」

  「對啊!」侯添良嚷:「以前一大群人出團,每天你站左邊我站右邊,怪物A我們就B,怪物C我們就D,統統規定好,然後照劇本演個三小時最後等分寶,幹!超無聊。」

  「有什麼不好?你後來跑去玩那個專門打架的遊戲不是也玩不久?」張志文說。

  「對啊。」侯添良說:「那個故事性很低,打久也無聊。」

  「可是副本每次變的話,像是每次都在拓荒。」黃宗儒笑說。

  「拓荒才好玩啊。」侯添良說:「設定也沒變態到不可能一次過,這樣玩起來剛剛好。」

  「嗯,我也覺得不錯。」黃宗儒眯著眼睛看網頁,一面說:「問題就在於智慧系統做得好不好了,單純只是隨機出怪的話,未必比精心設計的副本好玩,咦,這兒寫著……BOSS和小怪的行為模式,有可能是其他玩家控制、設定……控制者打贏有獎金,輸的話也會扣錢,沒動作的話智慧系統會自動接手。」

  「真的嗎?」張志文嚇了一跳說:「人控的BOSS怎麼打得過?會不會作弊故意輸?」

  「所以王不會太強……」黃宗儒上下看看又說:「控制BOSS的人,無法和玩家對話,只顯示無ID的基本模組,應該沒有作弊的問題,輸率太大也會被取消資格。」

  「我也想玩BOSS,能不能先隱身然後偷襲秒掉牧師?」張志文心癢地說。

  「要先練到一個程度才有資格報名啦。」黃宗儒說:「這遊戲的肉盾不是用嘲諷系統,是用技能承接他人傷害,偷襲沒用。」

  「好像很好玩……」張志文歎口氣說:「可惜,等傷好應該就沒時間玩了。」

  「嗯……」黃宗儒點點頭,似乎也有點惋惜。

  這一串話,沈洛年、賴一心、葉瑋珊可就聽不大懂了,都沒辦法接話,眼看他們總算告一段落,沈洛年這才說:「你們都還好嗎?」他上下看看眾人,沒打石膏也沒包繃帶,看不大出來傷在哪兒。

  「他們主要是關節挫傷和臟腑震傷。」葉瑋珊接口說:「大概要靜養半個月。」

  「勉強還可以走動啦。」張志文嘿嘿笑說:「你們姊弟很厲害喔,你一個人殺了幾十隻鑿齒,懷真姊更誇張,居然和刑天對打,是有什麼特別的法門嗎?」

  他們依舊以為懷真和自己是姊弟,葉瑋珊沒說嗎?沈洛年看了葉瑋珊一眼,回頭說:「我只是用一心教我的辦法偷襲,懷真我也不清楚。」

  「他想跳槽啦。」侯添良一面玩遊戲一面嚷:「說胡宗好像比較厲害。」

  聽到這話,葉瑋珊和賴一心不禁微微一怔,張志文可急了,回頭罵:「臭猴,我是開玩笑啦!你亂說什麼。」

  侯添良目光一轉,看到葉瑋珊的表情,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尷尬地笑說:「對啦,我們是開玩笑,瑋珊別在意,蚊子不會跳槽的,他敢跳槽我幫你扁他。」

  「其實胡宗只有洛年和懷真姊兩個人,和我們本就像一家人一樣啊,哪需要跳槽?」張志文笑說:「洛年,你沒練氣功,怎能打破鑿齒的護體妖氣啊?」

  沈洛年不知該怎麼回答,皺起眉頭說:「不知道。」

  眾人都微微一愣,其實這個問題,不只張志文有疑惑而已。賴一心是把這當成一個挑戰,想自己找出原因。葉瑋珊、黃宗儒是怕沈洛年不高興,不敢詢問。至於侯添良是根本還沒想到這問題,但不管大家心中怎麼想,卻都沒想到沈洛年會這麼回答。

  張志文笑說:「不想說也沒關係啦,何必說不知道?」

  「那就當我不想說吧。」沈洛年說。

  這一說,張志文可笑不出來,侯添良聽得不順耳,皺眉說:「洛年,不用這樣講吧?」

  不爽了嗎?沈洛年早已習慣,聳聳肩說:「我回房去。」一轉身,往外走去。

  葉瑋珊一怔,給了賴一心一個眼色,追出門外找沈洛年去了。

  「你們倆幹嘛啊?」黃宗儒這時才開口。

  「我沒幹嘛啊。」侯添良扔開滑鼠說:「洛年沒必要這樣吧?大家自己人,幹嘛開口就嗆蚊子?」

  「不是我要說,洛年似乎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張志文靠著床鋪,不大愉快地說:「不過他救了我們,也不能說什麼,好吧,以後只當他是救命恩人可以吧?」

  「這又何必?」黃宗儒歎氣說:「洛年只是說話不委婉,他不想說的事何必逼他?」

  侯添良一想也對,瞪了張志文一眼說:「對啊,你問個不停幹嘛?老是想變強,不會靠自己喔?幹,洛年哪邊對不起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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