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時代(136)_莫仁

一三六

　　「這個我可以學嗎？」馮清瑜驚喜地問。

　　「可以是可以，不過……」林宗方有點為難地說：「盼雪說……希望你先學好飛行之術，因為這些想學會比較花時間，卻不是最重要的仙術。」

　　「好，我會努力學！」馮清瑜高興地說。

　　林宗方卻不是很樂觀，這些仙術和飛行風術的性質不同，風術著眼點在於體悟風神與風型，存想形貌時稍有偏差一樣可以運用，但這些盼雪口中的小道術，遁能運用上不僅複雜，結構也十分清晰明確，仿佛什麼配置好的方程式一般，換句話說：心念架構時若稍有差池，恐怕就沒法達到效果……想學會並不容易，尤其馮清瑜對這又不大在行。

　　而且這些術法，主要是控制遁能變化，並非與神靈聯繫，盼雪當初就可以教導馮清瑜了，她既然不教，可能就代表馮清瑜不容易學會。

　　別說馮清瑜了，連自己都覺得挺難……想到這兒，林宗方心念一轉，想起盼雪叫自己收的那個徒弟，似乎對這些術法十分精通，盼雪說他日後會和馮清瑜漸漸熟絡，莫非就因為他對這些術法特別在行？甚至知道該怎麼傳授給馮清瑜？

　　「幹嘛皺眉頭？」馮清瑜拉了拉林宗方說：「不是要趕快去教室嗎？」

　　「沒什麼……」林宗方看了看手錶說：「這堂課快結束了，等下課再下去吧。」

　　「好。」馮清瑜歪著頭說：「姊姊還有跟你說什麼嗎？」

　　「除了這些小道術之外，還教了我一些需要注意體悟的事情，另外……」說到這兒，林宗方不由自主地頓了下來，盼雪叫自己收徒弟的事情，為什麼有點說不出口？

　　二年三十一班嗎？該是屬於專長組，專長組雖然不全都是壞學生，混黑道的卻真不少，而且因為學生主力都是專注在某一樣專長上，對一般課業也不大用心，雖然一樣是高中生，卻很沒有學生的感覺。

　　自己雖然不排斥那些人，卻也不會特別想和他們交朋友，為什麼一定要找那樣的人來當自己徒弟呢？更別提自己幾乎沒什麼東西可以教他的。

　　最莫名其妙的是——為什麼只要對他施以清明之法，他就會拜自己為師？這法門感覺上，似乎與開眼十分相似，可以說是高一級的開眼之法，除了啟動對方第三隻眼的能力之外，還協助拓展與形界的某種聯繫……但對方如果能嫺熟地運用行界術法，又怎麼需要自己幫他開眼？

　　而且馮清瑜……她真的會漸漸願意和那人相處，甚至教他體術嗎？自己是功夫白癡，莫非那人是功夫天才，一教就會……所以馮清瑜才會漸漸願意和他接近？甚至……因為她也正漸漸成長……已經適合認識其他男子了……

　　想著想著，林宗方突然一愣，自己發呆這麼久，馮清瑜怎麼一直沒反應？他回過神，卻見馮清瑜正微微閉著眼睛，周身內息流轉，似乎正體會著什麼。

　　「怎麼了？」林宗方輕聲問。

　　馮清瑜睜開眼，微微一笑說：「這次也提升不少喔，性功、命功都有。」

　　「太好了。」林宗方笑說。

　　「等我學會高速飛行法，就算一次兩隻陰魔，應該也不怕了。」馮清瑜頓了頓，低下頭說：「姊姊說得沒錯，要是我早點跟你學，不要等雙修，上次就不會這麼危險。」

　　林宗方忙說：「我不是說了嗎？是我沒教你，不是你的錯……反正上次也度過了，以後我們小心點就好了。」

　　「嗯！」馮清瑜點了點頭。

　　此時，下課鐘聲隱隱傳來，馮清瑜說：「去教室嗎？」

　　「好。」林宗方隨著馮清瑜邁步，走到樓梯口，林宗方一愣說：「唉呦，糟糕。」

　　「什麼？」馮清瑜訝然轉頭。

　　「忘了想理由了。」林宗方說：「蹺課的理由。」

　　「啊？」馮清瑜歪頭說：「就說有事吧。」

　　「這樣會挨駡。」林宗方說：「而且曠課太多，操行成績太低的話，會不能畢業的。」

　　「有什麼關係？」馮清瑜嘟起小嘴說：「我的學歷都假的，也照用呀。」

　　「呃……這不是重點。」林宗方想想，歎口氣說：「總是拜託育萱去遁能中心拿醫主證明也不大好……今天只有三堂課，算了，挨駡吧。」

　　馮清瑜噗嗤一笑說：「真羅唆，快走。」

　　倆人快步走下屋頂，走入六樓教室，這種時間才到學校，加上一起到達，免不了被好事的同學奚落兩句，不過馮清瑜反正聽不大懂，林宗方卻是從高一就開始被人調侃，倒也習慣苦笑以對，就這麼兩人分別往自己座位上走。

　　林宗方一面走，一面瞄向正望著自己的劉育萱，兩人目光相對，微微點頭無聲地打個招呼；林宗方卻不禁有點狐疑，既然劉育萱在班上，除非又有妖魔來襲，否則這兒不大可能會有人有性命之危吧？盼雪指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林宗方正在尋思間，身後突然傳來有點焦急的叫聲：「宗方！」

　　林宗方一怔轉頭，有點意外地說：「惠綠？怎麼了？」

　　「蹺課就算了，怎麼都不開手機啊？」姜惠綠有點生氣地說。

　　「呃，我剛在忙，關了忘記打開。」林宗方說：「找我什麼事情？」

　　姜惠綠走近，低聲說：「是慧玲找你，她好像很急，早上打給我好幾次。」

　　林宗方微微一驚，望瞭望周圍，果然沒看到李慧玲。

　　他一面拿手機一面說：「慧玲還是沒來？」

　　「當然沒來，所以才用電話找你啊。」姜惠綠皺眉說：「育萱說你最晚中午會到，我有告訴慧玲……要不要先回一下電話？我出去幫你把風。」

　　打開手機檢視，果然發現好幾通來自李慧玲的未接來電，林宗方不禁有點焦急，難道盼雪預言會出事的是李慧玲？她上周遇到那種事情，已經夠可憐了，難道待在家裡面休養也會有事？

　　雖然學校規定只有午休的短暫時間可以使用手機，其他時間都不准撥打接聽，頂多只能使用簡訊的功能，但是下課時間，偷偷使用的人畢竟還是不在少數，既然姜惠綠要把風，林宗方也就不客氣地點了點頭，到座位一扔書包，走到教室後面使用電話。

　　林宗方一面撥打，心念已經探入形界，往李慧玲家的方位延伸過去，電話還沒接通，林宗方已經在形界感受到了李慧玲的遁能反應，這才稍微松了一口氣，看來沒出什麼事情。

　　很快地，電話接起，李慧玲的聲音在電話那端響起：「宗……宗方？」

　　「嗯，是我。」林宗方忙說：「惠綠說你有急事找我？你還好嗎？」

　　「我沒事……對了，上次……謝謝你。」李慧玲聲音很低，若不是林宗方耳力不弱，可能會聽得很辛苦。

　　「沒事就好。」林宗方見另一端李慧玲沒立即接話，只好接著說：「我這兩天，有找過你。」

　　「我知道你擔心我，對不起……我沒接電話。」李慧玲說話比平常還緩慢，但又還算穩定，聽不大出來情緒好不好。

　　她不會想不開吧？林宗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盼雪的預言是應在誰身上，不由得有點擔心，忙乾笑說：「沒關係的，我也只是沒事亂打而已……」

　　「有件事情……」李慧玲吸了一口氣，似乎下了決心，這才緩緩說：「雖然很丟臉，但……我沒有其他人可以拜託，只好問你看看……」

　　「什麼事，你說。」林宗方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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