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時代(101)_莫仁

一〇一

　　但馮清瑜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勁力一變，巨劍一轉方位，要把林宗方的裹劍氣勁破去。

　　但林宗方的氣勁卻反應十分靈敏，隨著馮清瑜的力道變化而變，一面緊黏著不即不離，一面又從後方側方推託拉地帶歪巨劍。

　　馮清瑜剛剛的懷疑得到證實，她輕啊了一聲說：「沾、黏、連、隨……太極拳？」接著巨劍突然一陣亂顫，力道四面迸發。林宗方一個傻眼，反應不過來，巨劍已經把內息擊破，一閃劍停在林宗方胸口。

　　林宗方看著停在胸口的白色巨劍，愣了幾秒才說：「盼雪說太極拳勁也要用手腳，我也學不會，這……算是散到外面的太極球勁，而且只學防禦的部分。」

　　「原來如此……」馮清瑜張著小嘴說：「你手腳和身體太笨，所以用這辦法……但內息一直散出去，耗費的量不大嗎？」

　　「盼雪說，雖然比較浪費，但我學的目的，只是為了支援一小段時間。」林宗方說：「而且那些內力是感應用的，不是抵擋用的，雖然一直在消耗，但使用的量並不大，迎敵黏推時，耗用的才比較多。」

　　原來盼雪教林宗方的這套功夫，靠的不是身體的反應能力，而是直接將內息運出體外，以氣機感應，畢竟內息如有反饞，將會直接牽動到心念，而心念一動，也能直接控制內息，這方法避開了林宗方身體反應速度太慢的缺點，使他那一身內息，終於找到一個使用的方式。

　　而馮清瑜一開始雖然不清楚，但真過了兩招之後，發現和太極拳理有關，馬上知道，只要勁力變化速度快到林宗方無法判斷，就稱不上聽勁、懂勁，自然更不能用內息做到沾、黏、連、隨等變化，所以巨劍內息隨手一個亂迸抖動，馬上破了林宗方這套還不孰一練的功夫。

　　「我明白了。」馮清瑜有點高興也有點意外地說：「這個適合。」

　　「是嗎？」林宗方苦笑說：「你不是兩下就殺進來了？」

　　「所以要練啊，笨蛋！」馮清瑜認真說：「等感應變化的速度更快，就能擋住我，就算擋不久，只要能撐到以仙術護體，就好了。」

　　「知道了。」畢竟性命重要，林宗方苦笑說：「我會練的。」

　　「還有！」馮清瑜比劃著說：「太極講究圓與軸的關係，但你施力時沒找到軸心，這樣費力。」

　　「軸心？」林宗方微微一愣。

　　「姊姊可能沒時間教到。」馮清瑜說：「有軸有圓，順圓而行，能應付更大的力量……」

　　「等等……」林宗方突然打斷馮清瑜的話說：「清瑜，我們晚點再練好不好？」

　　「怎麼了？」馮清瑜訝然問。

　　「我突然想到……」林宗方指指上方，那二十六樓破散淩亂的落地窗口說：「進入刹那空間之前那幾下，客廳已經一團亂，而且鄰居也該部吵醒了……先去處理一下吧？要是員警來了我們還不在，就有點麻煩了。」

　　「啊。」馮清瑜抬起頭，看著上面，睜大眼說：「我已經儘量小力了。」

　　「我知道。」林宗方苦笑說：「真不知道怎麼跟我媽解釋……我們就裝不知道吧？」

　　「嗯……好吧。」這種該如何騙人的事情，馮清瑜自然聽林宗方的，當下說：「從哪兒回去？」

　　「這附近說不定滿足看熱鬧的人了。」林宗方想想說：「多走一條街？」

　　「好。」馮清瑜點點頭，點地間往下條街口就掠了過去，一面回頭叫：「快點、快點！」

　　林宗方好笑的同時，突然醒悟到一件事情，這才是馮清瑜的個性……活潑好動性子又急，現在在刹那空間，她對自己的安危放心，才敢這樣跑離開自己的身邊，剛過去這段日子，總是隨著動作慢的自己行動，可真是難為她了……

　　想到這兒，林宗方也加快腳步奔過去，雖然他不會什麼輕功，但只要把內勁運到雙腿上，倒也是大步跨了出去，即使一蹦一蹦地不怎麼好看，卻也不慢。

　　好不容易追上了馮清瑜，只見她停在轉角，正帶著笑容說：「跑得好醜。」

　　「我不會嘛。」林宗方四面看了看，找了個陰暗的角落說：「躲這兒吧。」

　　「嗯。」馮清瑜跟了過去。

　　兩人一站定，林宗方解散了刹那世界，回到正常世界，果然轉角那兒馬上傳來一陣有點吵雜的人聲，看樣子自家樓下馬路，可能眾集了不少人。

　　林宗方和馮清瑜兩人刻意沿著騎樓走，閃開看戲的人群，只見大樓門口，員警正和管理人員說著話，其中還有一個管理員，正按著通話鈕，往上聯繫。

　　其實林宗方這大樓雖然有管理員，卻管理得挺鬆散的，只要管理員見過的人，或者隨便說個什麼理由，幾乎都會放人上樓，所以才會好幾次被姜惠綠等人突擊，這也是住戶過多大樓的缺點，進出的人太多，管不勝管。

　　兩人走近大樓，管理員的目光轉來，馬上放下通話簡說：「回來了！回來了！」

　　員警跟著轉頭望過來，但是員警還沒動，一旁幾個掛著耳機，拿著麥克風，像是記者的男女，已經衝鋒般地擠近。

　　不會吧，不過是玻璃炸開，怎會惹到記者來？林宗方直覺地一拉馮清瑜，扯到自己身後說：「糟糕。」

　　「怎麼？」馮清瑜微微一愣，還探頭出來往前看。

　　「來不及了。」林宗方搖搖頭說：「沒什麼，算了。」

　　「請問，你是林同學嗎？」一個女性記者已經湊了上來，拿著麥克風，急急忙忙地說：「請問上面那炸破的房子，是你們家嗎？你們剛回來是嗎？」

　　「嗯……」林宗方微微點頭，往上看了看說：「怎麼回事？」

　　「可以讓我們上去採訪嗎？」記者迅速地說：「我們懷疑有不明飛行物出現，現在你家可能有危險。」

　　「嗄？」不明飛行物？林宗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見林宗方不吭聲，記者又說：「聽說你父親早逝，母親也居住在國外，發生這樣的事情，有什麼話要跟母親說的？」

　　這記者是有病嗎？跟母親說的話，幹嘛跟你們說？林宗方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記者們發現林宗方不吭聲，另一個男記者，目光轉到林宗方身後的馮清瑜，湊了過去說：「小妹妹，你是林同學的妹妹嗎？對你們家被破壞有什麼看法？」

　　馮清瑜卻是直接瞪了那記者一眼，沒理會他，原來她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因為記者擠過來，本來在看熱鬧的一群閒人，也跟著圍了過來，周圍突然變得很擠，讓馮清瑜十分難過。

　　「林同學。」幾個員警見兩人被記者圍住，擠開人群說：「我們到裡面談。」一面引著兩人回到管理室，當然記者們也跟著過來，而圍觀的人潮也擠到門口，東張西望。

　　「你們知道，臺北市區有部分區域，被不名飛行物破壞的事情嗎？」員警問。

　　林宗方和馮清瑜對看一眼，臉上表情都有點奇怪，想必是那場高速飛行造成的後果，林宗方只好搖搖頭說：「不知道。」

　　「那場破壞，從上方看，是一條直線。」員警說：「那條直線如果繼續拉長的話，就剛好延伸到你們家，現在還不知道有沒有關係，就算沒有，有人報案你們房子外窗突然大幅爆裂，這也和公共安全有關，我們得找出這場爆炸的原因，如果沒其他問題的話，這就上去？」

　　「好。」林宗方說。

　　眾人走向電梯，記者們卻也跟了過來。當電梯門一打開，林宗方和員警往內走，連記者也跟著擠了進去。林宗方本想拒絕記者進入，但是又覺得麻煩，還是閉著嘴沒說話。

　　記者可沒閑著，見披著一頭長髮的馮清瑜長得可愛，不少人試探著問她問題，馮清榆雖不大理會男生，但當女記者詢問，她也就比較友善，只不過記者提的間題，馮清瑜也大多不知後怎麼回答，除點頭搖頭外，很少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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