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能時代(96)_莫仁

九六

　　難道他是要告訴自己，他有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吸取遁能嗎？他找到什麼漏洞，可規避遁能組織的查緝嗎？這可不事件小事……

　　林宗方著梁室長，疑惑的表情顯露在臉上，卻又不知該怎麼詢問。

　　梁室長也是一直留意林宗方臉上的表情，他那雙眼睛，凝望著林宗方片刻之後，突然一笑說：「哈哈，要是有辦法就好了，對不對？」

　　他只是開玩笑嗎？林宗方松了一口氣，點頭說：「是啊。」

　　「我們只是隨便聊聊，別太認真。」梁室長輕聲歎口氣說：「你還年輕，和普通人交際還很熱絡，再過幾年，你慢慢就會知道，我們和他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命。」

　　「嗯……」林宗方應付地回了一聲。

　　「像這些女孩子。」梁室長往女孩子那兒指了一指，笑說：「真正美麗的歲數，也就這幾年而已，再過幾年，還不是全得靠化妝品過日子？偏偏這個歲數的女孩，又什麼都不懂，你說怎麼辦？哈哈哈……」

　　這話該怎麼回答？林宗方可也是這種什麼都不懂得年紀，只好乾笑兩聲不開口。

　　「林兄弟。」梁室長一轉話題輕笑說：「能告訴我，為什麼不立即成為遁能轉化員嗎？」

　　林宗方一怔說：「我想等讀完書之後再考慮。」

　　「真的是這樣嗎？」梁室長看著林宗方，深邃的眼神彷佛看透了林宗方在說謊。

　　林宗方不禁有點尷尬，硬著頭皮說：「我比較喜歡一次專心做一件事情，不喜歡分心。」

　　「喔？」梁室長沉吟片刻，點頭一笑說：「好吧，我明白了。」

　　這樣就沒事了嗎？可以告辭了嗎？林宗方看了馮清瑜那兒一眼，發現那些女孩似乎正讓她看什麼電影之類的片子，希望不是什麼怪片……

　　「馮小妹倒是真可以等大一點才開始，畢竟一開始吸納遁能，就不大容易成長了……」梁室長發現林宗方的目光，笑著說。

　　「嗯，也是……」林宗方一面應聲，一面思考，莫非就是因此，梁室長他們才不想找馮清瑜？這麼說起來，他們倒不像是壞人。

　　「就算只是兼差，轉化者的收入可不算少。」梁室長一笑說：「林兄弟不缺零花？」

　　「我沒什麼特別的嗜好，一般生活上還夠用。」林宗方只好這麼說。

　　「這樣嗎？好吧。」梁室長呵呵一笑說：「好了、好了，再說下去，林兄弟要打呵欠了，今天只是認識一下，下次換個地方，再讓你見識一下好玩的東西。」

　　咦，可以走了嗎？林宗方沒想到這麼麻煩地把兩人找來，居然只說了幾句廢話就沒事了？

　　「謝組長送一下林兄弟。」梁室長起身，伸手過來跟林宗方握手，一面低聲笑說：「真想見識點好玩的，下次就別帶小女友來。」

　　林宗方一呆，還不知該怎麼回應，其他幾個人已經紛紛過來與他握手道別，一個個都挺熱絡的，林宗方只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對握手的禮節十分不習慣，有點不自然地和每個人都握了手，這才轉頭準備找馮清瑜。

　　馮清瑜發現可以走了，反而有點失望，望瞭望電影皺起眉頭站起，小嘴嘟著，不太滿意。

　　看什麼這麼喜歡？林宗方從這角度看不到影片內容，正狐疑的時候，只聽梁室長在後面加了句：「讓馮小妹把片子帶回去。」

　　林宗方本想拒絕，卻見馮清瑜眼睛亮了起來，似乎十分高興，想了想，林宗方輕歎一口氣，只好回頭謝謝。

　　兩人正要跟著謝組長出門，那些女孩卻捨不得地拉著馮清瑜，一面替她取出晶片帶著，又牽著她往外走，反而把林宗方擠在一旁。謝組長看得好笑，笑駡說：「你們別胡鬧了，林兄弟會擔心的。」

　　「擔心什麼？」一個身材修長的長髮女孩，看著林宗方一笑說：「不然我來陪你吧。」才剛說完，就放開了馮清瑜，走到林宗方身後，兩手一圈，就這麼從背後摟著林宗方的脖子，兩人身子一瞬間緊緊貼在一起。

　　這一瞬間，女孩一半左右的體重就這麼掛了上來，她一面用不該用的部位擠著林宗方，一面在他耳邊吃吃笑著說：「我叫小蕊，這樣舒服嗎？」

　　「別這樣。」林宗方正想輕輕解開女孩抱著自己的手，卻突然發現，那女孩趁著兩人雙手接觸的同時，悄悄地在自己掌心塞了一張紙條。

　　林宗方微微一呆，那女孩卻在他耳根下方猛地親了一下，一聲重重的「嘖」聲傳出，女孩這才鬆手跳開，一面微紅著臉笑說：「拒絕我呢……馮小妹管好嚴喔。」

　　「我才沒管他。」馮清瑜哼聲說。

　　「真的嗎？」女孩笑說：「如果小妹願意的話，我不介意三個人一起做喔。」

　　「一起做什麼？」馮清瑜聽不懂了。

　　但她這話一說，眾人馬上笑成一團，連林宗方臉上也紅紅白白的……馮清瑜不禁有氣，又是這種每個人都在笑、只有自己聽不懂的狀況，她嘟起嘴，瞪了林宗方一眼，往外就走。

　　「看，惹小妹妹不生氣了。」謝組長一面笑一面追，還回頭招呼林宗方說：「林兄弟快追來，免得迷路了。」

　　林宗方別的不在行，倒是很難迷路，他隨著前方兩人快步而走，將手中那紙條往口袋裡塞，心中一面七上八下的，不明白那女孩為什麼突然塞張紙條給自己。

　　重新回到原來進入的大樓入口，門口居然已經有計程車等著了，謝組長拍拍林宗方的肩膀說：「我沒時間親自送你回家，計程車費已經付了。」

　　「我們可以自己回去的。」林宗方意外地說。

　　「別客氣了，我還得去忙了。」謝組長遞過一張名片，笑說：「不管遇到什麼麻煩，就打通電話過來。」

　　「唔……」林宗方接過名片，還是有點傻眼。

　　「快回去吧。」謝組長送兩人上車，看著車子離開，這才往回走入大樓。

　　「這些人好客氣。」馮清瑜看著謝組長，一面說。

　　「嗯，不太明白原因。」林宗方說。

　　「好像也沒說要你做什麼？」馮清瑜說。

　　「對啊，東問西問了幾句，卻什麼都沒說清楚……」林宗方想想又說：「你剛看什麼電影這麼捨不得？我本不想拿他們的東西。」

　　「未來戀愛打架片！我才看一點點。」馮清瑜嘟嘴說：「不拿也沒關係啊。」

　　「拿了就拿了。」林宗方好笑地說：「看完我再想辦法還，如果你喜歡看電影，可以多買一些來看。」

　　「看完這個就好。」馮清瑜搖頭說：「要念書、要練功、要入定……事情好多！」

　　「你也需要入定嗎？」林宗方說：「你不是修命功為主？」

　　「性功、命功互為影響。」馮清瑜說：「我命功已經卡住很久，練不上去，現在專心修性，對命功也有幫助。」

　　「喔……原來是這樣。」林宗方說：「我也是嗎？」

　　「當然，笨蛋！」馮清瑜白了林宗方一眼，隨即轉頭，看著車窗外不斷往後閃的建築物。

　　這句笨蛋，和平常那種帶點得意的罵法不同，林宗方看了馮清瑜幾眼，忍不住說：「怎麼生氣了？」

　　馮清瑜停了幾秒才回頭，嘟嘴說：「為什麼……他們一直說不該帶我來？」

　　「呃……」林宗方一呆。

　　「我很麻煩嗎？為什麼我來就沒有好玩的？我也不想來啊……」馮清瑜小臉上都是委屈。

　　「不是啦，你誤會了。」林宗方看馮清瑜眼睛有點發紅，似乎真的有點難過，連忙說：「完全不是你的關係。」

　　「真的嗎？」馮清瑜看著林宗方，那表情讓人看了十分心疼。

　　「因為……嗯……」林宗方想了想說：「這要從育萱說的——不好的地方說起。」

　　「什麼？」馮清瑜微微一愣，沒想到要從這麼遠的地方開始說。

　　「就是，有些不好的地方，玩樂的方式不適合女孩子。」林宗方說：「因為我帶你來，於是……他們就不方便這樣玩了，這和是不是你沒有關係，只要我帶著女孩子來，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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