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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


  那些駱駝果然能夠嗅出女人的氣息來,眼睛瞪著楊執,沒命的向前沖來,把楊執嚇得縮做了一團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何足道心中暗罵,這些畜生也當真了得,我一眼尚且沒認出這戴火狐皮帽子的人是女子,它們卻好似個個認得。

  他們身前的駱駝屍體已然如山一般的堆了起來.那些駱駝仍自無止無休地向前沖著。

  思忘每一掌出去,必有一匹駱駝被他震飛,間或也有一掌擊斃兩匹駱駝的時候,直把何足道看得瞪目結舌,他看思忘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居然如此深厚的功力,竟然忘了出拳,一匹駱駝向他沖過來,被思忘一掌斃了,他才猛然一驚,又揮掌向沖來的駱駝拍出去。

  漸漸地他們腳下的駱駝堆得象山一樣高了,那些駱駝仍是不絕地湧上來。

  何足道在三個男人之中內力算是最弱的一個,又是跑得路程最遠的一個,漸漸地有些支持不住了,揮出去的手掌不但不能將駱駝擊斃,縱是將駱駝趕開也是幹難萬難。

  思忘只好雙掌齊施,不但照顧揚執,也兼且照顧何足道。

  何足道一身傲骨,號稱琴、劍、棋三聖。當此之際,卻只能抽出長劍來勉強支持,卻不敢真的用劍去刺傷駱駝,因為那樣勢必導致更多的駱駝瘋狂地撲過來。

  又拼搏了近一個時辰、老頑童亦是有些支持不住了。

  老頑童原本內力深厚之極,但經過多日奔跑.再加上昨日的一番折騰,一直沒有恢復過來,拼搏了這許久,終於力乏。

  老頑童將腰間的那柄黑斧抽了出來,卻被何足道止住。

  何足道道:「倘若駱駝—流血,其它的駱駝便更瘋了,我們幾人則必死無疑。」

  老頑童氣憤之極地又把黑斧插回了腰間,拼盡全力擊出一掌,只把一匹駱駝擊得晃一幾晃,思忘補了一掌,那駱駝方始倒了。

  思忘獨力撐持著,處境更加艱難,現在,他一掌能夠擊斃一匹駱駝已然相當費力了。

  正在四人將要絕望之際,忽然覺得頭上有物落了下來,抬頭看時,卻是一根粗大的繩子。

  四人都是一愣,老頑童道:「上面有人!」

  何足道道:「上面定然是有人,只是不知是好人還是壞人。」

  楊執卻沒有言語,四下裡觀察著,好似在判斷四人所在的方位。

  老頑童道:「便是敵人也沒有這些瘋駱駝更敵人一些!」說完了,競是順著那根大繩便向上攀了上去。

  若在平時,他借這一繩之力,七縱八縱,定然已縱上了崖頂,當此危難之際,他已然累得筋疲力盡,只能如一般江湖漢子一般的一步一步向上攀去。

  思忘仍自強撐著,不使那些瘋駝沖到三人跟前來。

  待老頑童攀了大半,何足道便把楊執扶上了粗繩。

  沒料到楊執雙手握著粗繩,快捷之極地向上攀去,眼看著,便要追到那老頑童身後了。

  她雖然內力最弱,不能掌斃瘋駝,卻是消耗最少的一人,是以攀的極快。

  最後是何足道,他雙手握繩,對思忘道:「老弟,我先走一步了。」

  思忘一直撐持到他們三人都上了崖頂,才縱了起來,雙手握繩,幾個縱躍,已來到了崖邊,向下看時,下面駱駝不知何故,竟自開始慢慢地散了。

  思忘心下萬分驚奇,卻不能在崖邊久呆,猛然一縱,上了冰崖,立時便楞住了。,只見老頑童,何足道,楊執三人都萎頓在崖邊,在他們對面二十餘丈之處,坐著綠衣聖主,他已然不是一個老者,而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人。思忘若不是那次在谷中穀與他比擠內力,現下當真難以把他認出來。那次比擠內力的時候,聖主的面容曾有數次變化,那些變化使思忘驚駭之極,因此深深地刻在思忘的腦海之中,使思忘此時一見之下,立時把他認了出來。

  聖主左面的座位上坐著那個兩面人,面無表情地看著思忘。

  再往左首數便是致虛子,西駝等人。

  聖主右面的位置卻空著。

  往右首數的人竟是令思忘極為駭異,首先是綠衣雙使,其次是牟新石等人,幾乎全是思忘在六合穀聚豪廳中見過的聖毒教首領思忘看著聖毒教的首領,再看看聖主右首空著的位置,想想有琴聞發在桃林之中同自己講的話.某種預感突至心中,禁不住心中大震,好似腳下的冰崖在動盪,竟是有些站不穩了。

  但他強自撐持著自己,使自己不至摔倒。

  在他們這些頭領的周圍,是百余名黑人和三百餘名青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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