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令狐庸 > 風流老頑童 | 上頁 下頁
一四四


  但見思忘兩隻手掌快速絕倫地揮來揮去,撥動那巨大無比的針時盾牌,身旁立時帶起一陣旋風,將那撲向三人的火焰向旁吹了開去。思忘領先,周伯通和長眉老人隨後、三人形同奔命的沿著那針葉盾牌開出的道路沖了出來。

  青衣幫眾但見一片燃燒的火海之中火焰忽然向兩旁閃了開去,—個怪異的兩面人雙手快捷地擺弄,一隻巨大的圓球從火中沖了出來,更有兩個老人跟在後面。三人雖然都是從火海中的松林沖出,卻身上半點火星也無,都禁不佳地睜大了眼睛看著。

  思念看看已然沖出了紫松林,輕舒了一口氣站定了,那巨大的針葉盾牌便慢慢地向下墜落。眼見便要落地散去了,猛然之間聽得老頑童大喝一聲,接著是蓬的一聲巨響。那圓球被老頑童雙掌擊得立時散了,有無數技針葉卻是被老頑童擊向了那些圍觀的青衣人。

  但聽得慘號之聲響成一片,那些青衣人中竟有十幾人被針葉射中了,有的被射瞎了眼睛,有的被射中了穴道,有的面孔上紮滿了鋒葉,鮮血立時濺了出來。

  老頑童一口惡氣還是沒有出來.高聲叫道:「大護法!大護法!你在哪裡?」

  叫了半天,沒有應聲,便逐一向那些青衣人看去,哪裡還能認得那大護法出來。那大護法相貌本就平平,再加上一般的也是身穿青衣,在近千人的青衣幫眾之中想認出他來,那當真是幹難萬難的。

  認了半天,沒有認出來,老頑童又叫道,『大護法宋一濤賊派鳥,你出來是不出來?我可是看見你了,你就站在一個青衣人旁邊。你再不出來,我用暗器打穿了你的脖子!」

  他這樣說原來本是對的,那大護法宋一路定然是站在某個青衣人身旁。但那大護法無論如何也不再出來說話護法了。

  倘若他說話,老頑童立時會將他認出來。因為他的內力深厚,與這些青衣幫相比,顯然比他們強得太多。

  但此人更是工於心計,知道出來之後決難討得了好,竟利用自己相貌平平的特點,隱在青衣幫眾之中不出來。

  長眉老人問道:「莫非這小子在咱們沖出來之前走了。」

  老頑童一想不錯,他定然是知道五絕之首的中頑童決計不會被這點區區小火困任,害怕自己出來之後找他算帳,因此提出走了也是有的。這樣一想、便住口不再罵了。

  思忘道:「他沒走。」

  老頑童奇道,『你怎麼知道他沒走?」

  思忘道:「這些青衣幫的幫眾都沒有散,你打得他們屁滾尿流他們也站不動,就證明他沒走,否則群龍無首,他們早該散了。」

  老頑童道:「有理,有理,大是有理!」說一句話就傳來一名青衣幫眾的慘叫聲,三句話沒說完,共有四名青衣幫眾被他踢得飛了出去,落在地上一點聲息也沒有了。

  那些育衣幫眾雖然個個臉現懼色,但果真都是直挺挺地立在那裡,誰也不敢挪動半步。

  老頑童審視著那些青衣幫幫眾,他的目光到處,青衣幫眾個個揮身顫慄,唯恐他突然出手又將誰的胳膊折斷,或是一腳踢了出去。

  思忘亦是心下對這些青衣幫甚為不滿,雖然不曾自己動手,但老頑童在那裡動手責打青衣人,他的心中也不由地生出許多快意。

  忽然之間,東面的青衣幫眾紛紛向兩旁閃開,從閃開的青衣幫眾中間,走出了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身穿紫紅色衣裙,火光映照之下,更顯出妖冶豔麗,正是青衣幫幫主汪碧寒。

  汪碧寒的身後仍是跟著右衛左衛,右衛左衛的身後,仍舊跟著那些手持長劍的青衣幫衛士。老頑童一見汪碧寒,立即將她認了出來,高聲叫道:「小姑娘,你說請我喝酒,卻怎地叫這些賊斯鳥放火燒我們?這口惡氣我是非出不可的了!」

  汪碧寒向場中三人看去,盯著老頑童看了半晌,又把目光投到了思忘的臉上,但只一掃就掠了過去。

  思忘一直盯盯地看著她,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注視之下,見她眼睛只一掃,就從自己臉上掠了過去,禁不住心下一陣失望。仔細看那汪碧寒時,見她的眼中也有一抹失望之極的神色。

  汪碧寒叫道,「大護法何在?」

  這時在老頑童身前不遠的地方,從青衣幫眾中走出來一人,徑向汪碧寒走了過去。

  老頑童一見,身子一躍,已然縱到了那大護法宋一濤的頭頂,伸手便向他的肩頭抓落。

  大護法已然覺得老頑童會來這一手,因此不謊不忙地仍自走著,待得發覺老頑童伸手抓來,猛地回身、縮腰、出掌,動作不但乾淨俐落,兼且美妙之極,真可以說是大有一代宗師的武學風範。

  可能是他看到幫主到來,因而有意在眾人及幫主面前炫示本領,以補剛才做縮頭烏龜的過錯。

  只可惜他看錯了對象。

  他這一連串動作,若換作了一般的武功高手,非得著了他的道,被他在一招之間抓住腕脈摔出不可,即便不被摔出,那也非得中掌受傷,輕者吐血,重者損命。

  只因他的對手是老頑童,他的這一連串動作做完以後,發現自己的腕脈被對手抓在了手裡而不是自己抓住了對手的腕脈,一時間全身酸軟,半點力道也使不出來。

  更可怕的是,老頑童並沒有將他摔出,而是拖死狗一樣地拖到了思忘及長眉老人身前,然後對他兩人說道:「你兩個看得清楚了,須得想個辦法才好,讓他躲在人群之中半天找他不著,氣煞我也,這次可得在他險上留個記號J」說完了,在他的臉上一握一揉,臉頰上立即被老頑童擰起了一個雞蛋大的肉瘤。

  老頑童放開了手,宋一濤卻摔在了地上,再要起來時,腿上委中穴已被老頑童不知在什麼時候點了,雙腿無論如何總是站不起來。

  汪碧寒道:「老頑童,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怎地你把我們的大護法就這麼抓來抓去的,太也不給我面子了吧?」

  老頑童道:「非也。非也,第一,他不是狗,我打他自有道理,也不用看你主人的面子。第二,你來之前,這小子命部下放火燒我們,若不是我老頑童教徒有方,我的徒兒武藝高強,現下只怕早就化做了青煙騰空而去了。這小子放完了火,卻躲在人群中叫也叫不出來,若是當真誰也叫不出來也就罷了。偏偏我老頑童半天叫不出來,你一句:『大護法何在?』就把這小子給叫了出來,這小子這麼勢力眼,只因我老頑童不是幫主教主的就瞧我不起,可須得好好地整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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