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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這兩聲驚叫雖出自不同的人不同的口,但內容是相同的,思忘聽得出來。

  他想睜開眼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時兩顆明珠仍在體內行著,沒有最後歸入丹田之中,他想睜眼睛也是睜不開,好似眼皮有千鈞重的一般。『這時聽到一個女子哭泣而悲痛的聲音;「爸爸,你快想個辦法,爸爸,我求你啦!」

  思忘覺得自己的左臀被一個人抓住了,接著一般巨大無比的內力湧了過來.沿著他的手臂直接撞入他的體內.他體內受到那來自左臀的內力一震,陽珠在募然之間光華四射,照得他通體透明,一股從來沒有的巨大內力忽然之間從他的左膏上湧出去,但聽得一陣響動,好似什麼東西被砸破了,接著是一陣驚叫聲。

  受到這股內力的衝擊,他體內原先沒有通暢的經脈在一瞬間全都通暢了,他頓然之間覺得身體輕飄飄地,全身軟棉棉地,好似渾身無力,又好似渾身到處都是力,有使不完用不盡的內力外力。

  思忘猛然睜眼,眼中光華四射,見自己仍然躺在茅舍中的床上,人們都用奇怪之極的眼光看著自己。

  茅舍的牆上破了一個大闊,老面童灰頭士臉地從洞中鑽了進來,一見思忘已然睜開了眼睛,並且目光炯炯有神,問道:「徒兒,你玩什麼古怪,我幫你治病,你卻把我震得一不小心把茅屋穿了這一個大洞,你是嫌這茅屋門少不夠用麼?」

  思忘已然明白剛才是怎麼一回事了,歉意地道,『師父,我不是有意的。」他眼光掃向眾人,發現眾人都在躲避他的目光。

  最後他看向有琴聞櫻,見她滿眼淚水地站在那裡,低垂了頭,也是不看自己,不禁心下大奇,問眾人道:「為什麼你們都不看我?」

  老頑童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

  思忘向有琴聞櫻道:「聞櫻姐姐,你不讓我叫你姐姐,就是因為你一生不能嫁給我麼?」

  殷天正抬頭看了他一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又無限懊悔地嘆息一聲,低下頭去。

  有琴聞櫻說了一聲:「不!」卻悲泣出聲再也說不下去了。

  思忘心下氣苦,冷笑一聲,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穿的魔衣,伸手一斯,便把那魔衣撕了開來,接著又是撕了幾下,把那件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魔衣撕得粉碎,從那個周伯通鑽進來的大洞中扔了出去,有琴聞櫻慘叫一聲昏倒了,殷天正急忙伸手扶住。

  思忘叫到有琴聞櫻的慘叫之聲,猛然之間好似又回復了神智,但瞬聞他又呆住了,把目光落在丁自己的兩隻手上。

  眾人於這一瞬間都屏住了呼吸。

  思忘的露在內衣外面的兩隻手一隻呈血紅色,好似透明一般的品瑩,皮膚閃射著光華,那是他的左手。他的右手則呈現碧蘭的顏色,有如碧玉。

  他癡癡地看著自己的兩隻手,如在夢中,又如在回憶夢中情景。

  揚執叫了聲;「忘兒!」

  思忘抬頭,掃尋著人們,終於目光落在了楊執的臉上,楊執見他看見了自己,向他微微一笑道,「我愛你,我永遠不離開你。」.恩忘癡癡地著了她一會兒,好似明白了什麼,飛快地卷起衣袖。果然他左臂血紅晶瑩,有臂碧蘭如玉。他又飛快地卷起了褲腿。也是一樣的不出他的預料,左腿血紅晶瑩.右腿碧蘭如玉。

  他的兩隻手停住不動了,最後慢慢地撫到自己的臉上,良久沉默不言。』候然之間,他又抬眼向周暮渝瞧去,問道:「你也愛我,永遠同我在一起麼?」

  周暮渝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最後又低下頭去。

  老頑童看看思忘,又看了看周暮渝,再看看思忘,又看周暮渝,好象遇到了一個極難的問題,最後搖了搖頭。

  思忘對楊執道:「你還要我送你回昆侖山麼?」

  楊執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我要同你在一起,你送不送我回昆侖山我都和你在一起。

  思忘道,「我要走了,去報仇,你同師父他們住在谷中好嗎,我報了仇之後再來接你。」楊執尚未回答,老頑童道:「少林寺我是定然要去的,總不能讓我徒兒自己去,倒不是為了好玩,那些大和尚漢什麼好玩,我只是想去見識見識少林和尚的武藝。」

  長眉者人一直沒說話,這時開口道:「孩兒,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人身也非自己所有,乃父母所賜,終歸泥土。世間百年匆匆,為情處傷心,倒也算是男兒,若為一己美醜傷心介懷,那卻不是男兒心胸了。

  聽了長眉老人的話,思忘慢慢地把撫在臉上的手放了下來,眼中慢慢地溢出淚水道;『謝謝前輩,讓我頓開茅塞,從現在起,我定然不再介意自己容貌如何,只全心全意將我母親交我辦的兩件大事辦完了。」

  長眉老人道:「我命是你所救,我雖然大你百歲,若你不棄.我與你師父一起同去幫你辦這兩件事,你看可好?」。

  思忘沉默良久,本欲拒絕,但想到長眉老人百多歲的年紀,這般的求懇自己,自己若是拒絕,那他定然會覺得自己于諸般事情仍介於懷,於是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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