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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楊執也走了過來,見了黃藥師的面容,竟是二話投說,伸手從黃藥師的臉上揭下一層皮來。思忘大吃一驚,仔細看時,見那黃藥師劍盾星目,面色樣和之極地躺在那裡,再也不是先前那般的木無表情了,到此際方始明白,原來這黃藥師一直是戴著人皮面具的。

  楊執揭下黃藥師的人皮面具之後,又搭了搭他的腕脈,然後輕輕說道:「他是累得脫力才暈倒的,這般的躺上幾個時辰就會好的。」。

  思忘驚奇地看著楊執,想不到她還會有這一手。

  思忘把那黃藥師的身子正了正,問道:「我們在這裡等麼?」

  楊執道:「你救人須得救到底,送人須得送到家,既已從火堆裡救了他出來,自然該守著他等他醒轉,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問他的麼?」

  思忘盯著楊執看了半晌,道,「我想什麼,你總能猜到,那麼你知道我現在想什麼?」

  揚執看那思忘盯向自己的眼神,好似被一層霧蒙住了,看不清是什麼內容,但在火光映照之下好似有淚光在烯烯閃動著。

  她的臉騰地紅了。

  思忘見她的臉在火光映照之下真有說不出的美豔動人,便輕輕地說道:「這次你又猜對了。」

  揚執什麼也沒說,輕輕地過來,偎在思忘的懷中,把頭在他胸前倚了。

  思忘也沒說什麼,把手使勁換位了她。倆人就這樣在火光的烘烤映照之下睡去了。

  那火直燒了有三個時辰,天濛濛亮時才漸漸地熄了。

  次日清醒,一陣涼風吹來,思忘先自醒了,睜眼一看,那火焰早已熄了。深秋的早晨,已有些冷意,低頭看去.見那楊執幾自在他懷中睡著,臉上漾著幸福滿意的微笑,眉間眼角,都是溫情,哪有昨日的半分冷傲之色。

  思忘見楊執在懷中睡得溫暖舒適,不忍動身將她弄醒,便坐著不動,伸手將背上的包裡取下來打開,將那件江湖人眾見了驚心觸目的魔衣被在楊執的身上。

  楊執身子動了一下,又向他的懷裡了偎了偎,思忘微微一笑,覺得這白衣少女當真是有趣之極的。禁不住低頭在她臉上吻了一日,瞬即那少女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暗黑色的唇印。

  思忘一驚,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那手上頓即烏黑,他苦笑了一下,把手在衣杉上揩了兩下,揩得乾淨了。

  那邊的黃藥師尚自昏睡著。

  想起昨日的兩場斯殺,思忘禁不住心中一陣煩惡,背後冷風吹來,他感到一陣涼意,不自楚地就要打噴嚏,他忙用手指掐住了人中忍住了。便也立即用起功來。

  片刻之間,周身已是一片火熱,再也沒有涼意,又用了片刻功,思忘忽覺體內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出來。不自禁地暗中奇怪。

  一般人練功,都是丹田火熱,然後起火焚身,周身才跟著熱起來。可是思忘卻覺得現下他的丹田之中一片涼意,周身卻是熾熱如焚。

  儘管如此,他卸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渾身倒似是如沫春風一般地極是舒服。

  楊執動了一下,喃喃說道,「好熱,太熱了!」

  思忘忙把意念集中到丹田,收了功,睜眼看時,見楊執亦正睜眼瞧著自己。揚執見思忘睜了眼,笑說道:「你的功力當真是到了深不可惻的地步,硬是把人家熱醒了,怎地不好好睡覺,也攪了人家的好夢?」

  思忘道:「你夢見什麼啦。」』楊執盯著看了他半晌,卻什麼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兒,才道,「你的臉髒得同個乞丐,可以做丐幫的長老了。」

  思忘向前努了一下嘴,又向楊執的臉上指了道:「那麼你就可以做那長老夫人啦。」楊執不明白思忘的意思,思忘想了想,把那無鞘寶劍拿過來。寶劍熠熠生華,光可鑒人,楊執在劍上一照,立即發現了臉上的唇印,臉騰地馬上紅了,推開了寶劍,對思忘道:「我一切都不知道。夢中夢到有只小狗在我臉上咬了一日,卻原來是如此了。」

  思忘道:『你若是亂說,只怕再做夢時,就會夢到那小狗咬你的鼻子,咬你的嘴。」

  楊執道:「我再見了那只小狗,定然先給那只小狗戴上籠子,它就無論怎麼也咬不到我啦。」

  思忘盯著看了楊執一眼,道,「你狠心麼,那小狗咬不到你了,可也無法吃東西,那不是要把它餓死麼?

  揚執一笑道,「餓死是不會餓死的,等我睡醒了覺,再給那夢裡的小狗把籠子打開。」

  思忘一征,隨即兩人都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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