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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那少女見思忘不語,以為思忘被剛才那一下摔得重了,以至暈去,竟自伸過頭來,看那思忘的眼睛。這一下兩人都是驚訝出聲。

  那少女道,「咦,你幹什麼睜著眼睛不說話,躺在那裡裝死嚇我?」

  思忘卻驚訝地發現她的面容似有琴聞櫻,猛地裡腦子又是轟地一下,隨即想起她不是有琴聞櫻,是日前在擂臺上打擂而又向自己頻頻觀看的黃衫少女。

  看那少女時,見她此時亦是一身青衣,與自己所穿的一般無二。

  思忘驚訝之餘問道:「你怎麼也來這裡了?」那少女呆呆地看了思忘半天,歎了一口氣道:「我來這裡自然是為了來找你,那日擂臺上我一見你便再也忘不了你,總是想再見你,聽說青衣幫的人到處在抓你,我以為你被他們抓到了,便來這裡設法救你。哪料到你這沒良心的小子先是打了我一掌,然後就去一就去看人家一

  思忘心中更是糊塗之極,道:「我還沒見你,就被你點了穴道,卻如何又打了你一掌了?豈不是冤枉好人麼?」

  那少女道:「誰又冤枉你啦?你又怎見得是什麼好人啦?!」

  恩忘道:「那我何時在何地打了你一事,可有證人麼?那日擂臺之上我上都沒上又如何打得著你?」『那少女忽地哭了出來,道:「你欺負人,你欺負人!明明是你剛才打了人家一掌,現下又要賴,若不是我事先把那個在樹上打更的青衣人制住了,讓他來擋了你那一掌,只怕你早已把人家打死了。」

  思忘恍然大悟,明白适才大榆樹上是這位黃衫少女攻了自己這一掌,自己拍出一掌之時,她卻把那青衣人來擋了,然後隨那青衣人一起躍落,隱在了暗處。想明此節,心中不自禁的佩服她的機智。那日擂臺上她亦是靠了機智勝了向留開,至於遭了對手暗算,那可全是因己之故了。

  想到此節,便對那少女道,「剛才那一掌,純系誤會,卻不是我存心要欺負你,現下我向你道歉,你也不用再哭了。」

  那少女道,「只要你現下對我好,你便是欺負我我也讓你欺負,其實你第一天見面便在欺負我了,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你去上擂臺上去卻硬是不去,那不是欺負我麼?但我全不計較一我不要你去看別家女人,你要看一你要看一我便叫你看便了。一」那少女說畢,竟自開始脫那外邊的青衣。

  這一下卻把思忘搞得實在是不知所措了,不自禁的臉紅心跳,想動卻仍是動不了,口中只叫道:「別一你別一你別脫衣服了一

  那少女已是將罩在外面的青衣脫了下來,露出了裡面的黃衫,見思忘如此說,詫異萬分地看著思忘:「你不要看麼?那你為什麼偏要偷偷地去看人家?那個騷女人便比我好看麼?我要你看你卻不看,便是別人要看我,我非殺了他不可!但我要你看我,我一看見你的眼睛便再也忘不了,我就是要你看我,你看我的時候,我心中好高興。」

  那黃衫少女說著,竟是又將身上的黃衫脫了下來,接著便又解下了兜肚。

  思忘頓覺有如有人用重錘在自己胸膛上擊了一下,渾身熱血奔湧,臉上更是有如火炙一般的滾燙,竟是睜眼看那少女,移也移不開,閉也閉不上。

  那少女道:「我就是要你這般的看我,我好舒服,好幸福,我要你這一生一世的都不離開我,你要什麼時看我,我便什麼時候要你看。」那少女竟自說著說著走上前來,在思忘身邊蹲了下來,距他已不到一尺之距。

  思忘的呼吸頓時也急促起來,猛地裡伸出兩隻手將那少女抱住了。卻不知穴道何時已解,身體竟自能動了。

  那少女一見思忘抱住了自己,先自一驚,接著便低頭在思忘的臉上親了又親,嬌小的身體便如無骨一般的軟在了思忘的懷中。

  猛地裡莊中傳來了打鬥呼喝之聲,思忘頓然完全清醒了,他睜眼看了那少女半晌,忽然醒起了此來是來救有琴聞櫻的,呼地站了起來,卻把那少女摔在了地上。

  那少女猶自沉浸在剛才的迷亂狀態之中,睜著那雙迷蒙的,美麗動人的眼睛看著思忘,輕聲地顫抖地問:「你怎麼啦?」

  這一問更是有如一記重錘,瞬即把思忘敲得醒了,他猛然記起了有琴聞櫻那日深夜在古洞之中也是以這樣一句話來問的自己。

  那日他于漆黑的古洞之中看不見有琴聞櫻的神情,因而鎮定住了心神,將自己思念父母親及妹妹的心情告訴了她,兩人便此訂了二十歲之前的約言。

  現下月光之中,那黃衫少女的神情好似補足了有琴聞櫻當時的神情一般,雖是面對眼前這迷人的少女,他的內心深處卻湧起一股對有琴聞櫻的無限深情。

  那月下少女的神情仍是那麼迷人而嬌媚,直如夢幻一般的,口中仍是喃喃的問道:「你怎麼啦?」

  可是眼前的思忘已是箭一般的射了出去,來到了莊中呼喝打鬥之處。

  這一番景象卻是把思忘看得呆了。

  只見場中三對青衣人在打鬥,都是一色的青衣而又赤手空拳,分成了三夥各自鬥著,卻又不時地交換著對手。

  思忘呆呆地看了半晌,猛地醒起他們同來三人都是身穿青衣的。

  他仔細向場中看去,顯然場中的六人都是武功奇高,那三人自是荊氏三雄無疑,與他們對戰的青衣人顯是莊中的守禦高人。

  但他看了半晌,仍是分辨不出哪是荊氏三雄,哪幾個人是敵對的青衣人,因為荊氏三雄不似三奇莊中的蒼氏三奇,都留有長須,於此黑夜之中借得月光也是極易辯認的。

  再看得片刻,猛地醒起,那荊氏三雄既是兄弟三人,武功套路上那便定是盡多相似之處了,於是盯緊了他們中的一對看了一會兒,見這一對所用的武功中盡多大開大合的套路。回頭又向第二對看去,那第二對卻是在展開了近身的短打擒拿。思忘心中暗自奇怪,又看那第三對,卻見那第三對青衣人此時正在拼掌,你一掌他一掌地傳來轟轟不絕的聲響。

  這一下思忘頓時沒了主意,若論武功相近,那麼兩個相鬥的人是最為相近的了,可是兩個相鬥之人無論是哪一對,都只能有一個是荊氏三雄中的一雄。

  這一番研磨是白費了時間。

  再看場中相鬥之人,甚是勢均力敵,好似每個人此時才找到了自己的對手,在那裡打得性起,六人竟自誰也沒有留意旁邊已是多了一名武功深不可測之人,在那裡煞費苦心地分辨敵我。

  六人此時再不更換對手,在那裡大過拳腳之癮。

  思忘看著他們相牛,卻是心中焦急萬分,恨不得立時撲上去將荊氏三雄的對手殺了,把他們解脫出來問明端地。

  思忘心下焦急,苦思對策,想著想著,心思卻不自禁的又跑到那黃衫少女身上去了,臉不禁騰地紅了,心跳亦開始加速,心中不禁地對自己暗罵,覺得自己甚是對不起有琴聞櫻,不似爸爸那般的對媽媽心念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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