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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第十章 遇浪女意亂情迷

  蒼松子看見地上被楊恩忘刺得千瘡百孔的盾牌,竟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隔了良久,才歎了一口氣道:「世上居然有如此劍法!」

  忽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什麼劍法,我到要見識見識!」

  四人推頭望去,竟是那八個腰束白帶的青衣人去而複返。在他們前面站著兩人,一人是那執法閏王,乃适才與恩忘對了兩掌後來不知去向的那人,腰束紅帶。在他身旁戰著一位神情冷漠,面貌清瘤之人,雖一樣的身穿青衣,但那青衣穿在他的身上卻甚是瀟灑寬鬆,與眾不同之處不是他的腰帶顏色,而是他的左胸上繡著一隻白色骷髏。

  蒼氏三奇一見那人相貌,再見那人的左胸上所繡的白骷髏,竟然都是不約麗同地低呼出聲:「索命左使!

  那人冷聲道:「正是在下。」緩步走到前面來,指著蒼氏三奇道:「你們三個者兒為什麼不同執法閏王到總舵去,並且傷了勾魂八鬼?難道非要我來才肯去嗎?現下我來了,你們自然知道規矩,請自了斷吧。」

  這幾句話說得思忘背心一片冰涼。看那蒼氏三奇,都是一個個的臉如自紙,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索命左使道:「你們可聽說過索命左使手下留過活曰麼?我想你們不會愚蠢到了想同我動手的地步罷?」

  蒼氏三奇對望一眼,竟然是一樣的心思,之後那蒼松子道:「我蒼氏三奇自知決不是左使的對手,因此情願自行了斷,我們有個請求望左使允可。如若不允,我們是拼了二條老命也要拼上一拼的。如若左使允可,不須左使動手,我們自焚二奇莊,遣散莊丁,隨後到總舵去自裁謝罪。」

  索命左使嘿嘿一陣冷笑:「你卻說說是什麼請求罷。」

  蒼松子道:「此事與這孩子無關,他是無意之中闖進莊中,請左使將他放了罷、我們就此一個請求。」

  那索命左使把目光向思忘瞧去。恩忘見他盯向自己的目光,渾身都覺不自在,機伶伶地打了『—個冷戰。索命左使上上下下看完了之後道,「你們為他求情,你們可知他的來歷嗎?」

  蒼松子道:「他是神雕大俠楊過之子,老頑童周伯通的徒兒,望左使念那神雕俠為國出力抗禦強敵,擊斃蒙古皇帝蒙哥的份兒上,放他一條生路!」

  索命左使向思忘臉上瞧了半天,才道:「原來如此,囑,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小小年紀,出道不到兩天,江湖上便傳得沸沸揚揚。」轉頭向蒼松子道:「若是只為他是楊過之子,或那老頑童周伯通之徒,我定然會放過他,但現下卻是不能放!

  此言一出,蒼氏三奇固然吃驚,思忘也是大為吃驚。但他從一開始就沒動聲色,此時亦不動聲色。

  蒼松子道:「卻是為何放他不得?」

  索命左使冷冷地道:「他已殺了青衣幫中近百位幫眾,我今日正是為他而來,卻如何能夠放得!

  蒼氏三奇楞了半晌,那蒼岩子猛地裡橫腿在地下一掃,那地下文時被他的鐵腿犁出一道深溝,塵土抄礫嘩地一下撲向那索命左使,人也躍將起來,大叫一聲,「那我就跟你拼命算了!」

  雙腿連踢,呼呼風響,蒼松子和蒼雲子欲待上前相助,只聽得「啊」地一聲慘呼,那蒼岩子已是摔到地上,撐著上身,卻是再也爬不起來,顯是腿斷了。

  這一下連思忘也是驚懼萬分。他适才見過那蒼岩子的腿功,那八個青衣人與他相鬥之際連靠前都不敢,而卻在那索命左使的面前連一招都沒有走上便即斷了,那自是讓他驚懼之極了。

  蒼松子和蒼雲子更是驚懼,他們适才還在想,如若索命左使不肯放思忘的話,那麼二人聯手,就是勝不了他,也自會拖他一時半刻,那麼思忘就會乘機遠逃,那也算他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不料才只一招之間,他們之中武功最好的一個,又號稱是鐵腿的蒼岩子,便被人家打斷了腿。

  索命左使道:「二位也要展露一下絕藝麼?」

  那蒼松子也是大叫一聲躍身而前,呼的一拳擊了出去。這一拳並無出奇之處,中宮直進,直搗黃庭,卻是任何武功門派中都有的一招。雖然各派所起的名稱不同,但內容卻是一般的無二。但這一平庸之極的無奇之招在鐵拳使來卻是手中有奇,或是奇中之奇了,但見那拳在擊出之時竟帶出一股風聲,接著,拳到中途速度忽然加快,並且顫動起來,好似中宮直進,卻又在窺視其他穴位,霎時之間,把那索命左使的上身正面各大穴位全都籠在了他的拳風之中。

  思忘見了,驚奇萬分,萬料不到他的一拳之中兼有掌之威和指之靈。

  但見那索命左使見了這一拳亦是臉上微微變色,可他既不退也不閃,亦是一樣的揮拳擊出,與那鐵拳蒼松子便如對掌一樣的對起拳來。

  思忘一怔,隨即明白,索命左使除此之外恐怕已沒有更好的應招了。

  哪知那索命左使拳到中途卻忽地變而為掌,蒼松子那拳擊在他的掌心之中便如擊在了燒紅的鐵塊上一般,滋地一聲響,接著便聽得也是「啊」地一聲慘呼,那手便垂了下來,已是鮮血淋漓。

  蒼雲子正欲縱身撲上去和索命左使拼命,猛地覺得肩上一重,似有千鈞之力壓在身上一般的,一動也動不了,回頭看去,卻是思忘伸右手按在他的肩上。

  思忘仰天大笑,聲傳數裡,同來的八個青衣人都是渾身一抖,險些站都站不穩了,那個腰束紅帶的執法閏王亦是一驚,強自鎮定心神。

  只有那索命左使,動也不動,面容仍是那麼冷漠,待思忘笑畢,便問:「你笑什麼,有什麼事使你覺得好笑?

  思忘道:「你使我覺得好笑!」

  索命左使道:「我什麼地方使你好笑?」

  恩忘道:「你處處使我好笑!好了,你爺爺時間有限的很,現在你神也裝得差不多了,鬼也弄得差不多了,該亮出兵刃來跟你爺爺動手了!

  索命左使道:「我爺爺?我爺爺早死了,如何能夠跟我動手?」

  思忘又是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道:「你這人大也不誠實,你爺爺明明地站在這裡呢,卻怎麼說他早死了?」

  索命左使的臉上終於現出一層怒意來,道:「你這是罵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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