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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琴棋劍昆侖三聖

  有琴聞櫻的這番話一出口,險些沒把秦方甲氣得暈死過去,只見那秦方甲一張白臉已脹成了豬肝色,再也沒了初來時的英俊瀟灑,竟是硬生生地給僵在了那裡,再也說不出話來。

  楊思忘萬沒想到她說的那位劍術名家便是自己,當下也呆在了那裡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有琴聞櫻卻在暗自得意,心想我便是不說這楊思忘是我所敬佩的劍術名家,你也一樣的恨不得他死了才好,索性便把他抬出來羞你一羞,也解了我胸中悶氣,也替思忘報那暗算之仇。

  只聽那秦方中道:「好,好,好,好,那麼便請楊公子指點在下劍術罷!

  楊思忘畢竟於人情事故所知甚少,想到有琴聞櫻既說自己是劍術名家,哪自己便須對得起這「劍術名家」的稱號,不可給聞櫻姐姐丟了面子。當下清了清喉嚨,挺了挺腰板,這兩下做作,險些沒讓有琴聞櫻笑將出來,心中暗想這楊思忘倒是同我配合得好呢,見我作弄這秦壇主有趣,倒也真捨得給我面子。

  ,秦方甲的臉色卻是紫上加紫,已看不清是什麼顏色了,直是恨不得撲去一掌將他斃了。

  楊思忘待得諸事整畢,覺得自己已經像是一個劍術名家了,方始緩緩說道,「秦壇主的劍術我以前是從來沒見過的,不知屬於哪一門哪一派,但劍術優劣不在於門派,而在於劍術本身,即便是沒有任何門派的劍術劍法,只要是高明的,便不愁今後不能發揚光大,成為新的名門大派。」說完了清了清喉嚨。

  這番話居然說的似模似樣,有琴聞櫻忍伎了笑,細思這番話,卻覺得道理頗深,當下也不去阻攔,任由他說下去。

  秦方甲的眼睛已氣得快要鼓了出來。

  楊思忘的這番話卻是模訪了楊過說的,那當然的確算得上劍學高論,至理名言了,但往下就要說到這秦壇主的劍術了,卸不知如何說才好,終不能把爸爸的話向這個秦壇主背個不休,那不是變成了「劍論」麼?卻哪裡是什麼指點了?自己須得當真的指點這秦壇主一下才好,可不要失了聞櫻姐姐的面子,當下沉思起來,再不言語了。

  秦方甲呼呼地立在那裡直喘粗氣。

  有琴聞櫻道:「秦壇主也不是外人,你不用客氣,有什麼話就直說便了,不用難為情。」

  思忘道:「如此,那我就直說了,這個,這個……這個秦壇主的劍術可以說已經達到了劍術中的二流境地,雖較之一流的劍術遠遠不如,劍招之中尚且留有許多破綻,臨敵之際難免受制於人,但能夠練到此等境地,確也相當不易了,一般……

  秦方甲再也忍耐不住,大叫一聲,舉劍向思忘刺去。

  有琴聞櫻此時再也忍不住了,只笑得前仰後合,突見秦方甲大叫著挺劍向思忘刺去,欲待相救,卻已然不及,腳下剛一挪動,便見一條人影騰空而起,接著便聽到嗆郎地一陣響。

  那條人影斜飄五尺,曼妙之極地一個轉身,穩穩地站在了地上,卻正是楊思忘。

  再看地上,正自橫著那柄長劍,秦方甲兩眼呆果地望著那劍,怔在那裡,險上已不是怒極了之後那種紫豬肝色,而是一片死灰,沒了一點血色。

  從秦方甲的臉色紫紅到死灰之間,只有短短的一瞬,這當真是奇跡一般,常人便是如何操練也不會練到這般快法。

  思忘也怔在了那裡,看了眼地上的長劍,再看一眼自己的手指,好似有諸多事情不明,卻又不能不相信面前的事實。最後似乎明白了,臉上微微一笑,抬眼向有琴聞櫻望去。

  有琴聞櫻此時也正自望向思忘,二人目光相接,有琴聞櫻雖心中有著無限的疑問,卻還是面露危險過後的平安之感,向思忘一笑。

  在有琴聞櫻此際的心中,思忘活著,比思忘有著上乘的武功劍術更重要。剛才秦方甲那一劍,有琴聞櫻心中立刻有一種絕望之極的感覺,直是比那一劍刺向自己還要驚怒和難過,如果思忘因為那一劍死了,她真不知道自己會去幹什麼。

  那時候懊悔和贖罪都是沒有用的。

  思忘亦向有琴聞櫻一笑,卻聽得一聲嘆息,那秦方甲競自轉身奔去了,連地上的長劍也沒拾起來。

  有琴聞櫻過來拉住了恩忘之手,神情中充滿了欣悅,問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你是怎麼打掉他的長劍的?

  思忘道,「我是用中指彈的。」

  有琴聞櫻睜大了眼睛,驚奇之極地看著思忘,把他的右手舉起來看那中指,卻並無異樣。思忘把左手舉起來,中指做了一個彈的動作,微徽一笑。

  有琴聞櫻再看思忘左手,也沒有什麼兩樣,抬起眼來看著思忘。

  思忘道:「爸爸教我的,叫做彈指神通功夫,以前我也試過,卻沒有今天這麼靈驗,看來我內功自從這秦壇主給我療傷之後大長呢,好似渾身有使不完的勁一般,剛才一跳,我也沒料到會跳得這麼高。」』有琴聞櫻道:「是了,一則你的內力修為比之剛來之時大有進境了,二來這秦壇主現下已經沒有什麼內力廠,居然經不起你的—指頭。」說完了咯咯而笑。

  思忘道:「這秦壇主脾氣太也不好,我好意指點他武功,父說得這樣客氣,生伯惹得他不高興,故意把他的劍術說得高明了一些,他反倒用劍來刺我,其實他的劍術哪有什麼二流了,便是排在了三流也有所不及。」

  有琴聞櫻睜大廠驚奇之極的眼睛看了他『會,旋即又哈哈地大笑起來,直笑得前仰後合,把眼淚也都笑了出來。

  思忘看到她笑個不住,不知她笑什麼,只道她是笑那秦壇主狠狽而去的樣子,當下也陪著她微微笑了。

  他這一笑不打緊,有琴聞櫻卻笑得更加重了,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口中喃喃地道:「思忘一你一你當真的一便是一便是使劍的一大一大行家麼?

  思忘道:「你既說我是使劍的大行家,我便是使劍的大行家,總不成讓你丟了面子。再說那秦壇主的劍法成也糟糕,破綻百出,雖不能把他的破綻全都一一指出來,他逼得急了,隨便找幾處破綻出來指點他一下也就是了。」

  有琴聞櫻本來已止住了笑,挺認真地聽思忘在說,聽到最後一句,又忍不住的笑了起來,等得笑夠了,才用衣袖抹了笑出的眼淚道:「今天真是開心死了。那秦壇主的劍法中當真有好多的破綻麼?我怎麼看不出來呢?」

  思忘倒是一下怔住了:「你不是對他說了你看出他劍法中的破綻麼?難道你是騙他麼?」

  有琴聞櫻道:「我可沒說他的劍法中有許多破綻,只是說,倘若臨敵之際把內力注入創中,補足了劍招中的缺點』,這和我說『你的劍招之中尚有許多破綻』可是大不相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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