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快刀浪子 | 上頁 下頁
一五二


  蔡急雨揮棒直逼衛空空,打他的後頸大脈。

  這一棒的出手並不快,也沒有什麼招式上的變化,然而招沉力猛,天下間絕對沒有任何人能夠捱得起這無情的一棒。

  衛空空雖然背對綠木棒,但棒聲呼嘯隱若有如雷行,已使他感覺得到這一棒是何等厲害。

  他若置之不理,這一棒勢必把他的頸骨擊成粉碎。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已看見龍城璧咬著牙,揮刀向蔡急雨綠木棒上迎了過去。

  他在電光石火之間,作出一個決定。

  他決定把自己的性命,交給龍城璧。

  如果龍城堆能替自已擋住這一棒的話,自已就大可以對這一棒置之不理。

  他要全心全力的對付西門靜。

  綠木棒瞬即已逼近衛空空的後頸。

  但衛空空不理。

  他完全不理會這一棒。

  他只求殺敵,不求自保。

  因為他相信龍城璧的刀,一定能把蔡急雨的綠木棒擊退。

  這當然是一種極大的冒險。

  冒險就是賭博,任何冒險的事都是賭博。

  衛空空雖然不像司馬血,幾乎每天都茌賭,但他也是一個喜歡賭博,喜歡冒險的年輕人。他不顧一切,驟施殺手,西門靜的臉色終於於變了。

  但西門靜死也不相信,衛空空會對蔡急雨的綠木捧全不招架。

  可是,他錯了。

  他估錯了衛空空這個人。

  他估錯了他手中的劍。

  木天尊蔡急雨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衝刺力,可以和龍城璧相比。

  他手中的綠木棒已即將擊在衛空空的後頸上,那時候龍城璧仍距離自己幾乎三丈。

  蔡急雨相信自己的棒,必比龍城璧的刀更快。

  但風雪之刀忽然間就像奇跡一般,把他的綠木棒震了開去。

  這一棒沒有擊中衛空空。

  但衛空空的劍,卻已劈在西門靜的咽喉上。

  血如飛雨四濺。

  西門靜的一顆腦袋,應聲掉落,滾到了蔡急雨的腳下。

  蔡急雨的綠木棒突然停了下來。

  「果然不愧是江湖上最狠辣的劍手。」蔡急雨臉色下沉,「但若非雪刀浪子,你現在也已必死無疑。」

  衛空空道:「生死各有天命,這是誰也不能勉強的。」

  蔡急雨忽然把目光冷冷的耵在許竅之和司馬血的身上。

  許竅之力鬥白熊王夏侯真,兩人正殺得難分難解。

  而司馬血則與五名白衣武士激戰,殺得天昏地暗,血肉模糊。

  現在司馬血的確渾身都是血。

  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些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身上流出來的。

  但他的戰意仍盛,戰鬥力也相當強。

  颼颼兩劍,又有兩名白衣武士中劍倒下。

  蔡急雨對龍城璧道:「此人手持碧血劍,是否就是殺手之王司馬血?」

  龍城璧長長歎息一聲:「難道你認為他不是司馬血?」

  蔡急雨冷冷道:「此人不除,始終是武林的心腹大患。」

  「他不是武林的心腹大患,」龍城璧淡淡道:「而是七色地獄的催命煞星。」

  「七色地獄?」衛空空面色倏地一變:「蔡急雨所隸屬的組織,名為七色地獄嗎?」

  「不錯,七色地獄!」

  蔡急雨愣愣的看著龍城璧:「你怎麼知道咱們的組織叫七色地獄?」

  龍城璧微微一陣冷笑,說道:「兩年前閣下在靈霄亭下約戰南嶺四獅,描果四獅變成四屍,這件事你總不會這樣快便忘記了罷?」

  蔡急雨哼了一聲道:「南嶺四獅徒具虛名……」

  「胡說!」龍城璧喝住他的說話,冷然道:「南獅四獅武功絕預,別說他們四師兄弟俱在,就算只是單獨一人,閣下也未必就能夠討好得去!」

  蔡急雨無言。

  龍城璧又說下去,道:「但當日你並非單刀赴會,而是聯合十六個蒙面人,總共用了超過一百七十二種暗器,才把南嶺四獅殺死的!」

  蔡急雨突然長笑道:「那又如何?」

  龍城璧冷冷道:「那十六個蒙面人,都是七色地獄裡的殺手↑」

  蔡急雨笑聲斂止:「你知道的事情好像並不少!」

  「本來就知道得不少!」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

  龍城璧雪刀一揚,道:「南嶺四獅被殺之時,你和七色地獄的十六位殺手都忽略了一件事。」

  蔡急雨道:「你此言是何所指?」

  龍城璧道:「你們只顧在靈霄亭下殺人,卻料不到靈霄亭上,是有一個大醉了三天的醉漢。」

  蔡急雨臉色變了。

  「這醉漢就是你?」

  龍城璧搖頭,道:「在下雖然常喝酒,卻不會常常都醉,更不會醉到要睡在靈霄亭上,大睡三天三夜。」

  「他究竟是誰?」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