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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三


  第四十二章 魂斷黃河

  呂不韋自與異人入奏以來,便與子奚明爭暗鬥,奪取太子繼承人之位更險遭子吳收買的血狄該死士剩殺。

  華陽夫人雖在安國君面前說盡異人好話……

  余何安國君始終未能在異人與子奚之間作出取捨。

  但這次安國君出遊行樂,卻發生一宗事變……一宗足以影響大局的事變!

  呂不韋一籌莫辰,無法打開局面。

  上次意圖狙殺華陽夫人及異人的血狄死士,今次竟來行刺安國君。

  安國君與華陽夫人為之色變,而眾公子更倉惶四散

  「血狄死士!?怎會這樣?沒可能的……」

  安國君成為眾矢之的,被血狄死士群起而攻,眾公子為求自保,驚懼為恐走避不及,人性盡露……

  眼看安國君劫數難逃之際……

  幸有異人與呂不韋奮不顧身,及時相救。

  吸納上次經驗,呂不韋對甲騎虛實了然於胸,在鋒、藏、揚並施下,誅凶除撩。

  「走!」

  功敗垂成,血狄死士不再糾纏,妻時間如風卷殘般縱馬奔離。

  「父候受驚,請恕孩兒救駕來遲!」

  安國君見異人捨命來救,大感欣慰。

  反之對子奚及眾公子的倉惶逃命,極感痛心疾首。

  「混帳,全都貪生怕死,將來怎成大事!」

  「太子,刺客乃血狄族死士!」

  「子楚我兒,命你立即率領三千精兵……」

  「掃平血狄族!」

  這一切看似簡單的殺人動機,原來是呂不韋精心部署的一個妙局。

  此一箭雙雕之局,既可讓異人護得安國君的寵信,亦可同時借安國君之手來剪除子類的羽翼……血狄族。

  原來當日呂不韋等人遇襲後,陡地靈機一觸,回府召來韓、楚、魏四大高手秘密商議

  呂不韋召來四大高手及眾心腹入秦,目的是要他們假扮血狄族死土襲擊安國君。

  但這次行動必有犧牲,因為需讓安國君親眼驗證屍身上的未狼標記。

  眾心腹均曾受呂不韋大恩,故皆願捨命。

  「上無父母,下無妻兒者方可死,我不忍死者有所牽掛!」

  最後謹慎挑選出三名烈士,準備刺上赤狼標記。

  「不韋今世欠你們的恩情,要來世才再報了!」

  呂示韋對手下不誘之以利,卻動之以義,正是他籠絡人心的最厲害手段。

  呂不韋這個一舉兩得的精心佈局,果然如願以償,如今便率領精兵及摩下狄族的山谷。

  呂不韋為展生平大志,一往無前,對異已者斬盡殺絕,毫不手軟,血狄族慘變廢墟,屍橫遍野……

  大獲全勝,呂不韋高奏凱歌歸途,躊躇滿志。

  但又豈料到,天涯盡處,他至愛的女人與親生骨肉卻已歷盡憂危命懸一線!

  「主人,接到鹽幫的飛鴿傳書!」

  呂不韋心裡頓時泛起一種對討厭感覺——不詳的惡兆感覺……

  捧書面讀,得知贏政及袖舞遭田猛追殺,嚴肅捨命守諾的經過……呂不韋面如死灰、心舅刀割……

  空白的腦海海裡只重複著一段說話,希望泉下的嚴肅有如……

  「嚴肅,我沒看錯你,你到底是個重情重義的好男兒……」

  「我呂不韋以你為榮!」

  少女稚嫩的面孔上,競流露著一股怨毒陰厲的神色,望者生畏……

  「啊!這妞兒我眼神好狠毒……」

  四周候地刮起一陣刺眼風沙,令人不寒而慄……

  中國第一大河,總長五千四百六十四公里,流域面積達七十多萬平方公里雄秀兼備,豪邁壯偉,奔騰不息。

  「咦,幌眼間就蹤晾全無,這妞兒邪門的很……」

  「這女孩一個人孤身漂泊,身世定很可憐!」

  「不知朝雲現在怎樣?我兩人天隔一方,何時才可再驟首……」

  「但……姬丹狠毒成性,我縱然見了朝雲,反累她受百般淩辱呢……」

  時已入黑,四人抵達一個簡陋荒村,暗無燈火。

  「贏公子,天色已晚倒不如在這間野店投宿,趕早兒才上路吧!」

  就在此時,一夥男女神色慌張,從野店奪門狂奔。

  而且痛著撫摸自己腫脹的面孔。

  「奇怪,這些人面上怎麼又黑又腫?」

  「不要,大家小心!」

  這時又見掌櫃從內裡跑出來臉上同樣是黑腫一片。

  「求命呀……」

  「慢著,到底是什麼回事?」

  「那……那……那裡……」

  掌櫃瞠結知舌。話未說清已落荒而逃。

  事有蹊蹺,眾人更加倍戒備,步步為營。

  踏進店內,環境盡是森灰暗,只隱見一據桌而坐,身影因光線不足顯得模糊不清。

  「啊,又是這個妞兒?」

  仔細一看,確是剛才遇見的奏樂少女,愁容更是深鎖。

  「喂!是你把村民都趕走嗎?」

  「本姑娘心情不好,聽不得狗吠聲!」

  「哼,你敢罵老子是狗!?」

  「鐵弟……」

  兩長老一時疏神,冷不防著了少女道兒,登時茫然失措,呆立當場。

  少女忽地抬頭,雙目陰芒疾閃,金、鐵長老驟覺有千百隻眼睛懸浮空中,被逼視得心亂如絲。

  「政兒,千萬別望著她眼睛!」

  「這位姑娘,你為何要暗算他們?」

  「哼,誰逆我意誰就要死!」

  「哼,誰逆我意誰就要死!」

  「你太霸道了!」

  「本姑娘偏愛這麼霸道,你又奈我如何?」

  「難道你也想找死嗎?」

  「你這個人稟性好毒,開口閉口都要人死!」

  「對,我就是蛇蠍心腸,那又怎樣?」

  少女一言不合,率先發動攻勢,掌影如幻似真,令人眼花繚亂。

  贏政沉身疾吐,掌勢至剛至陽,少女的幻術頓時無功而還。

  豈料氣血翻湧,喉頭一甜……

  「哎……稍一運勁,舊傷便進發出來……」

  「政兒……」

  「你們是兩母子?」

  「政兒,快運攻調息,娘親替你護法!」

  少女見兩人表現關切,眼神流露出既漾慕又怨恨的複雜神情。

  「一招已如此不濟;太不像話了!哈哈哈……」

  少女雖年紀輕輕,身法卻異乎尋常一個竄身已截住袖舞劍掃。

  「娘親!」

  贏政救母心切,哪管得身上傷疲交煎,執刀飛身撲救。

  少女一驚得手,不作糾纏,遊魚般飄身遠退。

  贏政驟覺全身劇癢麻痛,沒察覺從幽暗處竟飛出一群如蜂怪蟲,不慎被整刺著。

  蟲多勢眾,贏政轉眼被刺得濃瘡滿布,痛苦地抽搐慘號。

  「本姑娘可不好欺!」

  「好歹毒的丫頭,快住手!」

  「別過來,不則他死得更快!」

  「我們與你無仇無怨,你何故要加害我兒……」

  「若不想他死,便拿你的命來交換!」

  「怎樣?是證明你母愛偉大的時候了!」

  「不!!」

  「呵呵,你一個孝順兒子,真教人感動落淚!」

  「但你娘親又可會甘心賠上性命,來答謝你一番孝心?」

  「別傷害他,我照你的說話去做!」

  為了兒子,袖舞毅然無悔,欲引劍自盡。

  生死關頭,袖舞手腕被怪蟲一叮,酸軟乏力,長劍脫手跌下。

  「嘿,我如今又改變主意了!」

  「還是拿你兒子的性命較有趣!」

  少女喜怒無常,把二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嘯音之下,怪蟲複再空群而出,湧向無力反抗的贏政!

  很奇怪地,怪蟲今次並非以尾針攻擊,改以頭針猛鱉,但對贏政來說已是毫無分別……

  「好了,遊戲該是時候完結!」

  「剛和你倆對本姑娘不敬,這一個算是小小懲戒!」

  「政兒……你別死啊……」

  贏政腫脹得有如一個充盈欲爆的皮球,肌膚瘀黑腥臭,這種生不如死的劇痛已遠超常人忍耐極限……

  經過連番折磨,針口處陡地濺出毒血……

  體無完膚的贏政,霎時間血和泉湧,如煙花般向四周激射飄灑,軀體亦隨之回後正常。

  「政兒……你怎樣了?」

  「奇怪……我覺得好多了……」

  「而且血氣舒暢靈動!傷勢也好了不小……」

  「嚇!竟有這回事?」

  謹慎起見,贏政行氣調息,發覺傷勢已愈了九成!

  袖舞亦將剛才發生的事複術兩位長老。

  「呀,你所說的正是靈山獨有飛蟲——魂常!」

  「這種魂常尾針劇毒無比,可令人輕傷或毒亡,相反前針卻有治病傷的奇效!

  「照你所說,這妞兒妖術高強……」

  「難道是……靈仙老妖?」

  「靈山老妖嗜殺如狂,妖法無邊,這令人聞喪膽的傳言已過百年之久……」

  「但這女孩的年紀,與你們所說毫不吻合!」

  「對,他看來是靈山才妖的孫女!」

  「想不到一個小小女孩,竟把我們幾個高手弄得貼貼服服,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唉……」

  「嚴幫主遺贈這兩柄神兵,我定要修練到絕頂武功方配得上它們!」

  「政兒,夜了,快點歇息,明早還要趕路啊!」

  「是的,娘親的。」

  金雞報曉,四人踏著晨曦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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