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血飄香(24)_黃鷹

二四

　　胖子道：「所以這幾天我們會安排殿下參觀一下我們的地方，明白一下我們的實力。」

　　托歡道：「我是要看真正的實力，所以我不想參觀什麼，只想知道對方有沒有這個本領，將我救出去。」

　　胖子一怔，托歡道：「若是你們連我也留不住，那是說對方實力本領仍然在你們之上，我們當然也不必冒這個險。」

　　胖子沉吟了一會，道：「這也好。」

　　托歡接口道：「冒充西門逸的人，現在在哪裡？」

　　胖子看看冷冰如，冷冰如應道：「他給埋在沙土裡，此人冒犯了殿下，我們當然不會讓他活下去的。」

　　托歡道：「看來，你們所說的都是事實。」

　　胖子道：「殿下若是要看他的屍體，我們可以將他的屍體送來。」

　　托歡搖頭道：「我對於屍體完全不感興趣。」隨即站起身，緩步踱出去。

　　走過陷阱，托歡若無其事，那塊地面也沒有塌下去，托歡在陷阱當中停下，回過身來，道：「所有的事你都能夠作主？」

　　胖子道：「殿下什麼身分？敝會若是找一個不能夠作主的人跟殿下說話，那是瞧不起殿下，殿下也根本不用理會。」

　　「你很懂說話，而且你的姓名也好記，有什麼好處，我是不會忘記你的。」

　　胖子笑了笑道：「我的姓名其實只是太討人歡喜。」

　　托歡大笑道：「這倒不錯。」

　　胖子笑接道：「殿下在這裡可以到處走動，只是暫時還請不要跑到地面上去。」

　　托歡笑聲一頓，詫異道：「你是說我現在所在，是一個地下室？」

　　胖子道：「我這座莊院建築的時候，本就是深入地下，分作兩層來建築，上一層有多闊，下一層也就有多闊。」

　　「有趣。」托歡回顧一眼，果然看不見天光。

　　胖子又道：「這裡什麼享受都有，殿下需要什麼儘管吩咐侍候的人。」

　　托歡摸著鬍子道：「我要的東西，絕不會令你感到太麻煩。」

　　胖子表現得極其欣賞，道：「殿下通情達理，的確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看來你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我還是走了。」托歡再轉身舉步。

　　胖子連聲道：「不送——」只是以目光送托歡原路回去。

　　冷冰如待托歡消失在那邊才，道：「這個韃靼王子不簡單。」

　　胖子道：「不管怎樣，只要他們有意思染指中原，便已經足夠。」

　　雷破山道：「可惜這件事進行得並不太順利。」

　　胖子點頭道：「事情在倉卒中進行，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不錯的了。」

　　雷破山道：「不過我實在擔心葉濤那方面。」

　　胖子道：「擔心是沒有用的，正如殺那兩個香主，我其實是殺給托歡看。」

　　雷破山笑笑道：「看來他已經給你唬住了，只是態度仍然很驕傲。」

　　胖子道：「你是說，他根本不理會你們？」

　　雷破山點頭，胖子道：「所以他雖然並不簡單，還是不太難對付。」

　　冷冰如道：「我們是否真的要跟他合作？」

　　胖子道：「能夠合作固然好，否則就將他殺掉，使韃靼出兵，也不見得壞到那裡去。」

　　冷冰如道：「無論如何，我們將他抓起來，已達到打擊龍飛那方面的目的。」

　　胖子摸著下巴，道：「龍飛是絕不會罷休的。」一頓，接道：「葉濤跟你是很要好的朋友？」

　　冷冰如正色道：「我從來沒有跟他談及天地會的事。」

　　胖子道：「你邀他幫忙這件事的時候，他是否很快答應？」

　　冷冰如道：「那是因為價錢超乎他的理想。」

　　胖子道：「也沒有多問其他？甚至你提及天地會的時候，他也沒有表現太大的驚訝？」

　　冷冰如不覺點頭，胖子嘆息一聲，道：「他只是一個這樣粗心大意的人，你以為他能夠活到現在？」

　　冷冰如沉默了下去，胖子接道：「他所以沒有細問，是因為他要問的他大都已知道，至於他所以沒有提防你殺他，不外乎兩個原因——他以為你已經知道他做好準備，其次就是以為天地會有意招攬他，不會輕易失去他這個人才。」

　　冷冰如心裡冒起了一股寒意，胖子又道：「他既然當你是知己，平日就已對你留了心，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我們現在唯有寄望龍飛的人並沒有找到我們給他的銀子，否則……」

　　一頓，胖子又笑道：「這我們當然是失望居多，所以唯一的希望還是，葉濤知道的還是有限，並不知道托歡也會到我這兒來一趟。」

　　冷冰如欲言又止，胖子繼續說道：「但希望只管希望，我們還是當這兒的秘密已被洩漏來處置，嚴加防範。」

　　雷破山笑道：「我可不相信他們會斗膽大舉進攻這個地方。」

　　胖子道：「我也不相信。」隨又笑起來道：「就是龍飛，現在也還要給我三分面子。」

　　雷破山、冷冰如絕對同意。

　　胖子笑接道：「龍飛的人若是搜查這個葉濤的地方，天亮之後，我們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說著，他顫巍巍地站起來。

　　冷冰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屬下這一次……」

　　胖子道：「事發倉猝，難免會有些地方兼顧不到，這一帶是我管的，有什麼差錯我也要負責，我知道的時候你們已經採取行動了。」

　　雷破山道：「因為，我們不能不搶在龍門石窟採取行動。」

　　「不錯，沒有比那裡更適合的地方了。」胖子搖頭道：「所以這件事無論出了什麼亂子，我們每一個人都不能推卸責任。」

　　冷冰如雖然沒有表示，一顆心已然放下來，雷破山也沒有說什麼。

　　胖子接道：「這個計畫不知道是誰擬的，但可以肯定，負責行動的人除了貌似西門逸之外，還要有一身很不錯的武功，更必須冷靜，且懂得隨機應變，換句話說，必須智勇雙全。」

　　雷破山道：「這種人並不多。」

　　胖子笑了笑道：「所以，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我是絕不會用這個計畫，即使找到那樣的一個人也會放棄，除非，那個人是我們的人。」頓了頓，又道：「這個計畫一開始，便已經隱伏著一個危機，葉濤一開始便已是一個禍胎。」

　　雷破山會意道：「他若是正人，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既然不是正人，憑他的冷靜聰明，一定會考慮到我們事後可能殺人滅口，而作好準備。」

　　胖子道：「所以，葉濤早就已作好準備。」

　　雷破山道：「怎麼他不向我們透露一二，那麼最低限度可使我們有所顧慮。」

　　胖子點頭道：「那是因為他實在太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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