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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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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他兩三步回到玉凝香身旁,俯下了半身,伸手一摸玉凝香的臉,道:「這樣可愛的姑娘,我如何捨得讓狼咬妳?」 玉凝香毫無反應。 甘豹笑接道:「我這就抱你入廟內,到米已成炊,不由妳不嫁給我。」 他的身子俯得更低,想將玉凝香抱起來。也就在這時,那條銀狼突然淒厲已極的一聲嗥叫。 甘豹冷不防嚇了一跳,卻笑道:「狼兄莫非已吃醋了。」 話口未完,鐵鍊叮噹之聲不絕於耳,那條銀狼竟然掙扎起來了。 牠跟著甘豹已經幾天,這樣子還是第一次。 甘豹不由也奇怪起來,回頭道:「到底甚麼事?嗄──」嗄一聲,甘豹突然瞠目結舌,怔在當場。 他身後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人! 一個書生模樣的中年人,面色死白木無表情,手裡握著一支鐵爪。 那支鐵爪與狼爪差不多一樣,閃動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那條銀狼正是向著他狂嗥,掙扎著想撲上去,卻因為那條鐵鍊影響,不能夠接近那個書生。 看見那條銀狼這樣,甘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面色立變失聲道:「是你。」 書生冷笑道:「你知我是那一個?」 甘豹不由自主地點頭。 書生冷冷的道:「很好。」這兩個字之中殺機畢露。 甘豹也聽出來,顫聲道:「你……你想怎樣?」 書生一聲:「想殺你。」手中鐵爪疾擊而下。 血光剎那間閃現。 嗤一聲,甘豹後背衣衫迸裂,鐵爪抽起來同時,一塊肉就曳著鮮血從甘豹背後飛起來。書生的出手,實在迅速。 甘豹即使已知道書生甚麼時候出手,只怕也一樣閃避不了。 他的武功本來就遠在書生之下。 這一爪傷得並不輕,痛得他一聲慘叫,整張臉的肌肉全都收縮起來。 書生第二爪跟著擊下。血肉橫飛。 甘豹心知躲避不了,咆哮一聲,忍痛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雙手抱向書生的雙腳,一張大嘴巴同時張開咬向書生的右腳。 他痛怒之下,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條狼。可惜他這些舉動雖然出人意外,書生反應的敏捷,遠在他的動作之上。 他的手還未抱實,口還未咬到,書生的右腳已疾踢上他的胸膛,將他整個人踢起來。書生的鐵爪旋即橫抓在他咽喉之上。 吱的一聲,他咽喉皮開肉裂,鮮血激飛。 血灑地,他人亦落地,一聲不發,氣絕身亡。 書生仍不肯罷休,鐵爪一再抓向甘豹的咽喉,跟著又在甘豹的身上抓了幾抓。 到他停手的時候,甘豹已變成一個血人,那一身傷勢,就像是給一條狼的爪牙撕咬過一樣。他的屍體也就像柳西塘的屍體一樣。 書生一振腕,倏地揮去沾在鐵爪上的血肉,冷笑道:「這就是你多管閒事的結果。」他說著目光轉向玉凝香,沉吟起來,似乎在考慮怎樣處置玉凝香。 稍作沉吟,他舉起了鐵爪。這個人也可謂心狠手辣的了。 鐵爪尚未落下,一聲嘆息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書生一驚回頭,就看見一個黑衣人站在身後不遠的一株樹下。 高高瘦瘦的黑衣人,頭上戴著一頂范陽笠子。 書生輕叱道:「甚麼人?」 黑衣人道:「你應該認識我。」 書生道:「取下你戴的笠子。」 黑衣人如言將頭上那頂范陽笠取下。 出現在書生眼前的是一張老年人的臉龐。不是別人,赫然就是飛環門的高手商孤竹。 書生混身一震,仍然木無表情。 商孤竹又一聲嘆息道:「你是否覺得非常奇怪?」 書生不能不點頭。 商孤竹沒有立即解釋,將笠子挾在左脅下,道:「這裡並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後山去。」 書生只有點頭,目光斜落在玉凝香身上。 商孤竹看在眼內,道:「怎麼?還想殺人?」 書生目光斜回,一聲不發舉起腳步。 商孤竹也沒有再說什麼,舉步往後出走去。 那條銀狼竟然覺察,在後面向著他們不停的嗥叫。 狼嗥聲中,商孤竹與那個書生走過山丘,消失不見了。 兩人的身形消失不久,甘豹伏屍的地方,又出現了兩個人。 沈勝衣、查四終於趕到來了。 *** 一聲「在這裡!」沈勝衣飛燕般從藥王廟後壁的缺口飛出,落在甘豹的身旁。 查四跟在缺口現身,飛奔了過來。他收住了腳步,不住喘氣。 毫無疑問,他們真的是趕來的,只不過沈勝衣輕功好,才顯得若無其事。 查四喘著氣蹲下半身,一探甘豹鼻息,搖頭道:「沒救了。」他奇怪接道:「看樣子,他也是給那條銀狼咬死的。」 沈勝衣道:「銀狼就在那邊樹下。」 他卻沒有走過去,查四也沒有。因為救人要緊。 沈勝衣遂走到玉凝香身旁。 查四目光亦轉向玉凝香,接問道:「玉姑娘怎樣了?」 沈勝衣道:「她看來並沒有受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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