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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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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忠打了一個寒噤。 柳西塘遂吩咐道:「將馬車拉入莊內之後,立即給我準備熱水食物,送到練武廳。」 柳忠詫異道:「練武廳?」 柳西塘目光再落那條狼的身上,道:「我要將這條狼全身洗刷乾淨,醫好牠的傷,再給牠足夠的食物。」 接著,柳西塘又道:「這是罕有的異種銀狼,我見牠可愛,才不惜重金從那幾個參客的手中,將牠買下來,否則牠已被剝皮拆骨!」 柳忠心裡暗忖道:「我就不覺得這條狼有什麼可愛的。」 柳西塘接道:「誰知道這畜牲不僅不感激,反而對我這樣無禮,這種忘恩負義的畜牲,我若是讓牠死得這麼痛快,豈非便宜了牠!」 柳忠聽著心中暗笑。 因為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柳西塘這樣罵對不起他的人:「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忘恩負義──」 現在這條狼雖然沒有一個狗肺,卻是有一顆真正的狼心。 難道柳西塘根本忘記了這是一條狼? 聽到最後柳忠卻暗驚起來。 柳西塘的話之中顯然還有話。 *** 雙英鏢局的練武廳相當寬闊,不過已經很久沒有人在那裡練武了。 柳西塘與鳳棲梧也就是雙英鏢局的雙英,他們既然已拆夥,雙英鏢局的招牌自然亦得拆掉。 鏢局也就關閉了。 因為鏢局中的人大都與柳西塘合不來,鳳棲梧一走,他們很多亦跟著離開,留下來的就不給柳西塘趕走,不久亦沒有意思再留下去。 柳西塘不僅沒有再接生意,脾氣更日益暴躁,有時候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 沒有人喜歡侍候一個瘋子。 於是偌大的一間雙英鏢局於是只剩下柳西塘夫婦,柳忠一個老僕人與及春花、秋月兩個小丫環。 春花、秋月兩個小丫環亦是柳忠一樣,自小賣入了柳家,他們不能不留下來。 柳忠、春花、秋月三人都不是練家子。 玉蘊芳一向只是在後園練劍。 練武廳不廢置才奇怪。 現在這個練武廳更成了養狼的地方。 柳西塘將那條銀狼綁在一條柱子上鎖好不久,熱水、食物都送來了。 柳忠知道柳西塘的耐性有限,也知道柳西塘等得太久,就會動怒。 他並不想再挨打。 柳西塘果然用熱水將那條銀狼身上的血漬泥濘洗刷乾淨,而且還用最好的創藥敷上狼眼,再紮上白布。 那條銀狼雖然醒轉,可是柳西塘早已將牠的雙腳用繩子綑縛起來。 所以洗刷、敷藥的工作,進行得還算順利。 紮好狼眼,柳西塘才用刀將狼腳的繩子削斷。 那條銀狼立即躍起身撲向前。 柳西塘已經站在狼牙咬不到的地方。 他繞著那條柱子移動腳步。 那條銀狼亦跟著移動,始終是面向著柳西塘。 牠的鼻子亦可謂靈敏的了。 只要那條鎖鍊一斷,牠就可以撲到柳西塘的身上。 鎖鍊卻是鐵打的,並非一條狼能夠掙斷的。 柳西塘緩步移到那盤食物之前的時候,那條銀狼終於停下來。 牠沒有再跟下去,低頭吃那些食物。 在饑餓之下,人也會忘記羞辱,向食物低頭,何況狼。 可是那條銀狼才吃了一口,柳西塘一腳就將盤子踢開。 那條銀狼立時叫起來。 這次的叫聲就像在哀求柳西塘將食物還給牠。 柳西塘一笑,用腳將盤子移回,那條銀狼的嘴一落,他卻又將盤子踢開。 這無疑也是一種虐待。 一次又一次,那條銀狼的叫聲逐漸憤怒起來。 牠盛怒之下,再開始狂嗥亂撲。 柳西塘一見大笑。 這個人的腦袋莫非有什麼問題? *** 一個人的腦袋如果沒有問題,相信絕不會無故在家中養一條狼。 柳西塘是真的將那條銀狼養在家中。 他養那條銀狼的目的似乎就只是為了有一個虐待的對象,三個月下來,所有虐待的手段他幾乎全都用上了。 那條銀狼的叫聲,一日比一日淒厲。 現在如果解開了那條鎖鍊,牠一定會跟柳西塘拚命。 甚至柳忠也已有那種感覺,柳西塘卻仍然繼續他對那條銀狼的虐待。 莫非他真的腦袋有問題? *** 三個月後的一日。 拂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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