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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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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宇的劍像毒蛇一樣向香奴進攻,連刺十多劍,亦始終連衣角也削下下一片。 香奴簡直就像沒有骨頭似的,飄忽在空中,最後甚至以沈宇的劍為軸,風車一樣旋轉起來。 沈宇看到香奴的笑靨,也看到香奴緞子一樣輕盈的身子不停地旋轉,可是,任他的劍勢怎樣變,始終都不能夠刺在香奴身上。 他那柄彎刀與一般的刀迥異,所用的刀法也是,變化雖然不太多,但每一個變化都非常詭異。 月奴的身形更詭異,簡直就是隨著楊天的變化而變化,與刀鋒之間始終保持三寸距離。 就差那三寸,楊天的刀始終削不到月奴身上,月奴卻沒有向他還擊。 蕭十三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看見楊天與沈宇的情形,心頭更驚駭。 這三人的身形變化簡直就前所未見。 蕭十三看不出,也想不透,手中刀卻沒有停,一刀急一刀,寸步也不敢離開蕭紅葉。 東海留侯面露微笑,在刀光飛雪中飄忽,突然一退,貼著那馱著石碑的石龜直往下落! 蕭十三搶前,暴喝,左掌疾拍在石碑之上。 霹靂一聲,石碑片片碎裂,環射了開去! 東海留侯並沒有停下,也彷彿完全不受影響,繼續往上拔,越拔越高,竟然拔高了五丈過外。 香奴和月奴同時拔起來,斜向留侯靠近去,亦越拔越高。 楊天沈宇一齊拔起出擊,但是都追不及。 眼看著,香奴月奴與留侯靠在一起,飛雪般往古剎外飄去。 蕭十三刀一翻,插在地上,身形一欺,雙掌一拍,將旁邊老大一塊石碑拔起來,凌空疾擲了出去! 「轟」一聲,石碑在空中四分五裂,激射了開去,積雪與石層一併散開。 留侯與兩婢在積雪層中迷離,到那塊碎裂的石碑一片片落下的時候,他們已經消失了。 蕭十三長嘶聲中,掠上了古剎的高牆,縱目望去,一片空蕩,只有遠處漆黑的林子之前,彷彿有螢火三點悠然飄去。 ──這是什麼輕功? 蕭十三瞪著眼睛,突然想起蕭紅葉,凌空一個倒翻,落回原地。 沈宇楊天二人守候在蕭紅葉身旁,不敢離開,一見蕭十三下來,忙迎上去。 沈宇從來未有過如此緊張,搶著問:「大哥,怎樣了?」 蕭十三搖搖頭,一腳將插在地上的刀挑起,楊天那邊手一擺,「叮」的那把刀正好落在鞘中。 「那三個也不知是什麼東西,一眨眼,竟然遠離十數丈之外。」 楊天的臉上毫無笑容。「江湖上誰有這麼好的輕功?」 蕭十三冷笑道:「以我所知,一個也沒有。」 沈宇目光落在劍上:「他們簡直就沒有骨頭的,簡直就不像是個人。」 楊天脫口問:「那像是什麼?」 沈宇一個「鬼」字已到了咽喉,卻沒有說出來,蕭十三看見了,搖頭。「別胡思亂想。」 「可是……」沈宇欲言又止。 楊天摸著鬍子。「那三個的確是很邪門。」 蕭十三雙手握拳。「不管怎樣,他們還不敢與我們打下去,到底是旁門左道。」 沈宇道:「大哥,看看紅兒怎樣了?」 蕭十三渾身一震,俯身抱起蕭紅葉道:「紅兒,你醒醒……」 蕭紅葉沒有反應,蕭十三手背往她鼻端一探,發覺還有氣,放下心來,再一探腕脈,眉頭不由又皺了起來:「脈博跳動甚微弱,不過相信還沒有什麼危險。」 也就在這時候,楊天突然驚呼起來。「看她的脖子。」 他的話聲從未這樣尖銳過。 蕭十三一呆,急忙望去,只見蕭紅葉雪白的脖子上,赫然多了兩個洞。 那就像是給什麼野獸咬出來的,猶有血往外流。 「怎會這樣的?」蕭十三倒抽了一口冷氣。 「好像是牙齒印。」楊天瞪著眼。 沈宇詫聲道:「莫非方才那個小子就是在咬紅兒的脖子。」 「為什麼他要這樣做?」楊天追問。 蕭十三鐵青著臉,沒有作聲。 沈宇沉吟著接道:「難道那個小子就是在吸紅兒的血?」 蕭十三叱道:「胡說什麼。」 楊天忽然道:「大哥,看情形不是沒有可能。」 蕭十三怒問:「吸血幹什麼?」 楊天道:「也許是在練一種邪門的武功。」 蕭十三又是一怔。 沈宇道:「那若不是練武功,那三個只怕就大有問題了,大哥,這件事可不能忽視。」 蕭十三冷然點頭,緊抱著蕭紅葉。「紅兒若是有什麼下測,我誓要把他們粉身碎骨。」 楊天道:「大哥,現在可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沈宇亦道:「紅兒衣衫單薄,此地風寒,我們還是回去再說。」 芸兒這時候已經走進來,方才的一場惡鬥亦看在眼內,已嚇得目瞪口呆。 到現在她才懂得移動腳步,跟著走到蕭十三他們面前。 蕭十三急問:「芸兒,小姐怎會走到這裏來的?」 「我也不……不知道。」芸兒驚魂未定。 「告訴我是怎麼回事?」蕭十三抱著蕭紅葉往外走去。 芸兒的話說得並不多,她所以昏倒,只是因為看見香奴和月奴一前一後捧著蕭紅葉一飄一飄地飄向蝙蝠般高立在石碑上的東海留侯。 那剎那她依稀記得好像看見兩具骷髏骸骨飛舞在雪地上,其中彷彿有一具還回頭對她笑。 蕭十三聽得怔住了,楊天沈宇也不例外,事情的奇異更是大出他們的意料之外。 蕭紅葉一直都沒有甦醒。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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