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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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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苦笑道:「你不動,吃他一頓拳腳便清楚了。」 「是要跟人打架?」 「是要殺人!」醫仙反手將棺蓋抄起來,送到棺材上,半身一縮,隨即坐了上去。 棺材內立時傳出一陣陣瘋狂的吼聲,醫仙歎息著道:「這個老人並未學武功,否則現在只怕夠我們麻煩的了。」 藥仙不由頷首道:「我完全同意,這種績命金丹還是到此為止,不要再製造了。」 「這個老人怎樣處置?」毒仙苦笑著問。 醫仙亦苦笑道:「除了將他殺掉我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殺掉?」毒仙打了一個「哈哈」。 「天下間我看沒有比這個更可笑的了。」 醫仙只有苦笑。 鐘大先生、徐廷封來到這間石屋子是三個時辰後的事情,一路上他們也趕得頗急,惟恐錯過了藥、醫、毒三仙的精彩較量。 看見平臺蒼松下石九上的那兩個小玉杯鐘大先生便知道到底還是趕不及,可是怎也想不到事情的變化遠在他意料之外。 他原以為三仙這一次較量必然又沒有結果,即使有,也不會弄出什麼禍事來,哪裡知道還未踏入石屋便已嗅到血腥味,入門一看,更驚見屋中的陳設碎的碎,破的破,藥仙、毒仙一身血污,橫屍地上。 鐘大先生變了臉色,撲前一探毒仙的鼻息,更加吃驚,徐廷封那邊亦已迅速的檢視了藥仙一遍,看見鐘大先生望來,搖頭一聲歎息。 他不說鐘大先生亦知道藥仙必然與毒仙一樣,已經氣絕身亡。 「是哪裡一個下的毒手?」鐘大先生看不出。 「總不成是較量下來,變成這樣。」徐廷封四顧一遍,神色更加詫異。 鐘大先生搖頭道:「他們三個情同手足,這種較量又不是第一次,十五年下來,都是好好的,又怎會弄出人命?」 徐廷封沉吟著道:「弟子也是這樣想,奇怪的就是不見醫仙,只見毒、藥二仙。」 鐘大先生目光一轉道:「看看那邊的棺材?」 棺材仍蓋著,打開一看,只見一個老人仰臥在那裡,眉心插著一枚光芒耀目,令人寒心的銀針。 徐廷封立即道:「不是醫仙。」 鐘大先生探頭看一眼,也不認識道:「這個到底是什麼人?」 徐廷對手一探,嚷起來道:「他還有氣息。」 「不可能,這支銀針正中眉心要穴,難道他竟然還能夠活下來?」鐘大先生正在奇怪,那個老人已經掙扎著在棺材裡爬起來。 「問他」徐廷封伸手抓著那個人肩膀道:「也許他知道發生了什麼。」 語聲末已,那個老人已伸手抓向他的咽喉,徐廷封揮手撥開,喝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老人伸手又抓來,徐廷封伸手再撥開,老人竟然張口咬向他的手,鐘大先生看在眼裡,脫口一聲道:「他的神智有問題。」 徐廷封應聲道:「看來就是了。」讓開了老人那一咬,雙掌一套一扣,扣住了老人再抓來的雙手腕脈。 老人完全沒有痛苦甚至麻木的反應,瘋狂地掙扎,神態與瘋子狂人並無分別。 鐘大先生身形即時淩空掠至,一個倒豎靖挺,頭下腳上,雙掌「雙鋒貫耳」拍在老人的雙耳上,老人立時如遭電極的,渾身一震,所有的動作停頓。 鐘大先生雙掌按著一松,猛提一口真氣,身子不住下沉反而向上升起來,右掌一收一落,正壓在老人頭頂「百匯穴」上,一股內力隨即透進去。 老人猛叫起來,瘋狂的神態反而在叫聲中散去,列叫聲化作呻吟,目光也散渙,喃喃著道:「穿粉紅色衣服的女人,粉羅刹」 語聲甫落,七孔湧血,當場絕命,鐘大先生立即覺察,收掌翻身落下。 徐廷封亦鬆手,老人仰天倒下,七孔血流不絕,臉色迅速變得慘白。 鐘大先生看在眼裡,不由一聲驚歎道:「好霸道的藥物。」 「藥物?」徐廷封有些奇怪。 鐘大先生點頭道:「相信只有藥物才能夠令一個這樣的老人變成這樣子,在藥、醫、毒三仙聚集的地方發現一個這樣的老人,也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 徐廷封目光一轉道:「毒、藥三仙的情形也非常接近,到底是藥物令他們變成這樣,還是……」 鐘大先生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為師在藥物方面認識不多。」 徐廷封目光隨即落在老人眉心插著的那支銀針上道:「這支銀針師父可又知道是哪裡一門派的暗器?」 「這方面為師雖然見識過不少,也是未見過一支這樣子的。」鐘大先生沉吟著道: 「要弄清楚卻也不是困難。」 「師父的意思是……」 「天下武功兵器暗器南宮世家部曾經分門別類,加以仔細研究,跑一趟南宮世家,問題也許會迎刃而解。」鐘大先生歎了一口氣道:「世外三仙與世無爭,只有找到殺他們的人,才知道目的何在。」 徐廷封目光轉落在鐘大先生充滿憂慮的臉上道:「師父到底在擔心什麼?」 「只是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鐘大先生接又歎了一口氣道:「每一次這種感覺出現卻很巧都總是有災禍發生。」 徐廷封追問道:「這一次到底又是哪裡一方面?」 「若是我能夠說得出便知所如何防避,災禍也就不會成為災禍了。」 「也許就因為世外三仙與別人不同,師父才會想到這麼遠。」 「亦不無可能毒、藥工仙臨終之際將災禍的訊息留下來。」鐘大先生搖搖頭道:「這樣說你也許不明白。」 「我明白」徐廷封立即想起來道:「憶蘭出事的時候,我也有類似的感覺。」 「在我們修道的人來說,這就是所謂通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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