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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你這個人就是這樣麻煩,好了,我不學你們昆侖派的劍法,只舞一趟華山派的劍法給你看,請你指點一二,總可以的了。」朱菁照說著又往前跑。

  「不怕我偷學了去?」徐廷封追在後面。

  「華山派的劍術博大高深,你偷學得了?」朱菁照身形展開,蝴蝶般飄舞,落在院子空地上,雙手比劃,已是華山派劍法的起手式。

  徐廷封眼在看,心卻飛到了朱菁照的房間,他幾乎已能夠完全肯定,陸丹一定藏在朱菁照的房間內,反而擔心自己不小心露出馬腳,引起朱菁照的懷疑,將陸丹轉藏到別的地方去。

  心念一轉再轉,他一面偷眼看那邊房間,一面不得不細看朱菁照部分的招式變化。

  看見香梅進去朱菁照的房間後沒有走出來,他心先放下一半,等到朱菁照一套劍法舞罷,連忙上前去,仔細地一番分析,再以指作劍,依樣晝葫蘆施展出來。

  以他的經驗,要找到招式變化的破綻當然簡單,何況朱菁照心不在焉,一套劍法練來,招式沒有破綻也練出破綻,只是她沒有太在意,但一經徐廷封提點,立即在意,也所以完全看不出徐廷封在裝模作樣,也以為徐廷封根本沒有生疑,沒有發覺她神態的異樣。

  ▼第十六章 獅子樓

  回到朱菁照的房間門外,香梅已等在那裡,見面使問道:「十美圖已經掛好了,是王爺要看啊。」

  說到「王爺」二字:她特別加重語氣,朱菁照一聽立即省悟春悔必定是以甯王要進來為藉口,騙得陸丹同意,躲藏起來,話其實是說給陸丹聽的。

  她只差一點沒有開口大贊香梅聰明,隨即笑應道:「畫掛在哪裡兒?」

  徐廷封舉步走過去,細細欣賞,目不旁視,完全是被那幅十美圖吸引的樣子。

  那幅十美圖事實也是畫得栩栩如生,難得一見,徐廷封只恐朱菁照懷疑他別有用心或者已瞧出房間大有問題,就更是一面看一面一疊聲的贊好。

  離開房間的時候他也是一步一回頭,看著那幅十美圖,依依不並。

  朱菁照完全沒有懷疑,不知道徐廷封不但從她的言談舉止瞧出破綻,而且還嗅到了房間內的藥味。

  送走了徐廷封回到房間,朱菁照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將掛在牆壁上的那幅十美圖拿下來,吩咐春梅道:「將這幅畫拿回去給我爹。」

  「小姐不是很喜歡這幅畫,一定要王爺留下來?」

  「我現在巴不得將這幅晝撕掉,方才差一點就給它壞了大事。」朱菁照怪生氣地道:「也不知有什麼好看,那個徐廷封,眼睛也沒眨一下,就不見他這樣子看我。」

  春梅連忙換過話題道:「幸好我機嘗,總算沒有給侯爺發現這個大秘密。」

  「是了——」朱菁照終於想起了陸丹道:「你將人藏在哪裡兒?」

  「那邊的櫃子裡。」

  陸丹蹲在櫃子裡,看見朱菁照,居然還笑得出來道:「王爺走了。」

  「走了。」朱菁照目光轉到陸丹臉上道:「你還不多謝香梅,不是她機警將你藏起來,你現在已給發現抓去砍腦袋。」

  「多謝春梅姑娘。」陸丹掙扎著要起來施體。

  春梅伸手半掩著嘴巴,好容易忍著沒有說出來,朱菁照一把按著陸丹的肩膀道:「我爹這一次到這裡來隨行還有好些高手,所以你最好留在房間內,不要到處跑,等到你傷勢完全痊癒,我總有辦法將你送出去的。」

  陸丹點點頭,道:「傷口現在已沒有那麼病的了,就是不知道怎的,筋骨有些酸軟無力——」

  香梅聽著忍不住又要笑,一看朱菁照的臉色,連忙別過臉去。

  陸丹沒有發現,一頓又道:「連帶影響,內力也很難用得出來……」

  朱菁照冷笑道:「你這樣說是懷疑我給你喝的藥有問題,懷疑我在謀害你了?」

  陸丹連忙搖手道:「郡主千萬不要誤會,我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那又是什麼意思?」

  「會不會餘毒未清,在開始發作?」

  「連我師父的醫術你也懷疑到了?」

  陸丹苦笑,朱菁照接道:「你這樣懷疑也怪不得你,我師父到底不是學那門的,不過略懂一點,但絕對肯定他不會存心害你。」

  「我明白……」

  「你明白最好,他近日老是忙著,待他忙完了我再找他來替你看一遍。」

  「我看也沒有什麼不妥,沒有必要還是不要驚動你師父。」陸丹不大好意思的。

  朱菁照心裡明白,口頭卻道:「我也不明白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陸丹歎了一口氣,道:「其實……」只說了兩個字又閉上嘴巴,心情顯然已變得沉重起來。

  「男子漢大丈夫,有話便直說,吞吞吐吐,叫人看著也不痛快。」

  「我只是擔心功力不能夠恢復,不能夠手刃仇人。」陸丹這是心裡話。

  「這你放心好了,劉瑾所作所為,天怒民怨,人人得而誅之。」朱菁照這番話隨口說來,倒也不錯道:「只要有人殺掉他便是了,不一定要自己動手才開心啊。」

  陸丹沉默了下去,他也知道朱菁照說得很有道理,只是到現在為止除了小子與他,還沒有看見其它人放膽公然對劉瑾採取行動。

  到了赴宴的時間,轎子等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就是不見朱菁照出現。

  甯王一面著人去催促,一面吩咐四季殺手到外面再打點一番,然後目光落在蕭三公子的臉上道:「劉公公設宴獅子樓,帖上也有先生的名字,以他在京城中的地位,亦可以算得是低聲下氣,也看在我的面上,蕭先生千萬不要介意。」

  只聽這番話,已知道他對蕭三公子的尊重遠遠在四季殺手之上。

  「王爺吩咐,蕭三焉敢不從。」蕭三帶笑回答,這些日子下來,他的心情顯然已好轉了很多。

  「先生言重了。」甯王打了一個哈哈道:「菁照到底又在玩什麼花樣,催促多次,這時候還不見地出來。」

  「以她的性格,是不會去的了。」蕭三公子沉吟著道:「不去我看也無妨。」

  甯王也在沉吟,尚未答話,已傳來朱菁照的叫嚷聲道:「我說不去便不去,哪裡一個再來廢話,送到院子裡給那頭黑熊作點心。」

  話說完,人已到了大堂,甯王看著她笑問道:「連爹也不例外?」

  朱菁照一皺鼻子道:「總之我就是不去。」

  「劉公公乃當朝顯貴,難得請到,怎麼不去?」

  「我就是不喜歡看到那個男不男,女不女,陰陽怪氣的老怪物。」

  「放肆——」甯王板起面龐道:「幸好是在這裡,否則就是你這幾句話,已足以招致殺身之禍。」

  「你是王爺,我是你的女兒,看樣子他還要借助你的大力支持,怎敢對我怎樣?」

  朱菁照笑了道:「有話在先,一定要我去,席上說錯了什麼,我可不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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