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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給這一撞那個錦衣少女不由得一聲驚呼,紫青長裙的少女一聲「對不起」,轉罵後面站著的一個中年男人道:「你是怎麼了,老是往前擠。」

  那個中年男人怔在那裡,一臉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官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南偷卻是知道的,他清楚地看見紫青長補的少女一撞同時擦手將錦衣少女帶上系著錢囊拿去,回手拋進右邊袖子裡,到罵那個中年男人的時候,錢囊又已從袖子裡轉到帶上。

  她的動作非常敏捷靈活,連南偷也不能不承認像她這種好手賞在不多見。

  好奇心一動,他一個箭步便竄過去,沖著紫青長裙的少女一聲道:「小姑娘——」

  「什麼事?」紫青長裙的少女有點詫異。

  「要向你拿回一些不屬於你的東西。」南偷眉開眼笑的,看樣子有點滑稽,但更加像色迷迷。

  「你在胡說什麼?」紫青長補的少女臉色微變,一雙眼瞪得大大的。

  南偷也沒有多說,一隻手摸向紫青長裙少女的腰間,紫青長補一閃不開,錢囊已落在南偷手裡,南偷接學著她方才的動作,手一動,錢囊便拋進袖子裡。

  紫育長裙的少女只是驚呼道:「你要幹什麼?」

  那個錢垂隨即又出現在南偷手上道:「你莫以為我這個老頭兒年紀大,老眼昏花。」

  紫青長裙的少女嚷起來道:「年紀大難道就可以動手動腳?」

  一部分觀眾這時候已圍攏過來,小子當然已停止了變雛蛋,上前來湊熱鬧道:「是啊,你老人家怎麼突然對這個小姑娘動手動腳?」

  他們師徒習慣你一言我一語,可是這一次南偷卻沒有跟小子對答,自個兒跟那個紫青長裙的少女道:「你難道不是偷了那位小姑娘的錢囊?」

  他是突然發覺有些不妙,卻又沒有發覺不妙在什麼地方,越看紫青長裙的少女在他眼中便越不簡單,現在他甚至已經認定她絕不是一個普通小偷。

  她的眼神實在太銳利,顯然是內功方面也有相當造諧。

  「哪裡有這種事?」紫青長裙的少女立即否認。

  南偷只有轉向那個錦衣少女問道:「那位小姑娘,這個錢囊是不是你的?」

  錦衣少女有些恐懼的搖頭,旁道的小丫環上前道:「我家姑娘一直都是將錢囊放在袖子裡。」

  她隨即從錦衣少女的袖子裡將一個錢囊拿出來,南倫意料中計,打了一個「哈哈」道:「既然不是她的,就是你的了。」接將錢囊拋向那個紫青長補的少女。

  紫青長裙的少女才將錢垂接下便放聲哭起來,南偷一個頭立時彷佛變成兩個。

  「光天化日當街調戲少女,還有王法嗎?」人群不知哪裡一個突然嚷起來。

  另一個接嚷道:「抓他見官去!」

  其它人跟著壤成一片,一個大漢當先越眾而出,伸手抓向南偷。南偷大概活到這把年紀,還是第一次遇上這種事,居然亂了手腳,伸手將那個大漢撥開,力道卻不覺重了一些,那個大漢竟然給撥翻在地上。

  其它人看見更為激動,呼喝著湧前,七手八腳,南偷知道已犯了眾怒,既然解釋不來,只有開溜。

  他要跑當然容易,人與葫蘆「的溜溜」轉進人叢中,抓向他的手雖然多,沒有一隻能夠抓到他身上,一下子便給他從人群中鑽出來,落荒而逃。

  那個人沒有找小子麻煩,小子已經非常慶倖,索性轉身低頭去收拾東西,看看方才變出來的那些雞蛋全都被踩破在地上,不由又搖頭苦笑。

  這一次他收拾得非常仔細,一方面是要避開那些人奇怪的目光,一方面是知道這一次可以好一點,經過這一次,他們就是繼續在什刹海賣藝一樣仍然有觀眾,但已沒有意思的了。

  對南偷的安全他反而不擔心,以南偷的身手,要擺脫那些人還不容易?他當然不知道那些人之外,還有一個昆侖派的掌門人鐘大先生!

  紫青長補的少女與那個錦衣少女原就是一夥,這場活劇也原就是件來給鐘大先生看的,安排這個陷阱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姜紅杏,這時候也正躲在一角看熱鬧。

  看見鐘大先生追上前去,姜紅杏便笑了,笑得很開心也很惡毒。

  她這樣做並沒有其它目的,只是要報復南偷那天晚上在山神廟的戲弄她,她知道南偷一身本領,卻也知道鐘大先生絕不簡單,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一派掌門人又在武林中素負盛名,沒有幾下子才奇怪。

  至於結果會怎樣她並不在乎,南倫的狼狽已足以令她心花怒放。

  南偷一口氣奔進了附近的一個小樹林,才松了一口氣,雙眉又打結,高手到底是高手,鐘大先生雖然身形輕快,著地無聲,一接近他還是立即察覺,也立即知道追來的是一個高手。

  他轉身同時鐘大先生亦從樹叢中轉出來,面罩寒霜,目光如雷,迫視南偷。

  「哪裡一個?」南倫居然還能夠露出笑容。

  「來教訓你的!」鐘大先生語聲沉重,一聽就不像是說笑,內力的深厚也在語聲中顯露出來。

  「老兄,我看你是誤會了。」南偷突然司道:「那兩個少女跟你是什麼關係?」

  他突然考慮到鐘大先生跟那兩個少女是一夥,但說話出口隨即又考慮到不大會有這種可能。

  「沒有關係。」鐘大先生冷笑道:「之前一個卻是大有關係。」

  「你跟她是一夥?」南偷立時想起姜紅杏,在他的記憶中,近來捉弄過的女人亦只有姜紅杏一個。

  這句話鐘大先生聽入耳裡,只當南偷承認曾經調戲鐘木蘭,兩條眉毛立即揭起來。

  南偷即時打了一個「哈哈」,一個跟鬥倒翻出去,正好落在樓樹叢中,一股樹浪隨即在矮樹叢中湧現,迅速地湧向前去,鐘大先生身形展開,很自然地追向那股樹浪。

  那股樹浪由快而慢,終於停止,鐘大先生同時掠至,身形淩空,雙掌一齊印下,一陣勁風呼嘯,矮樹叢分開,不見南偷,只見一條枯枝。

  鐘大先生一聲「上當」方出口,已聽到一陣急激的破空聲,他冷笑,雙腳踏著矮樹叢轉向那邊追去。

  這一次他的身形並不快。

  南偷也不是向那邊溜走,鐘大先生追到去,只見一條枯枝穿著一塊破布插在地上,那塊破布尤自迎風纖舞,獵獵的不住發出聲響來。

  鐘大先生目光一落一轉,身形亦轉,方才他的身形所以放慢,主要就是懷疑南偷也不是溜向這邊,一面走向這邊同時一面凝神傾聽,也所以現在轉身追出絕不是完全沒有根據,問題只是在他的判斯是否正確。

  到現在他當然不會再懷疑南偷的身手與溜走的本領。

  南偷再用了七種方法才從小樹林溜出來,算准了鐘大先生必定為這七種方法迷惑,在小樹林中不知道往哪裡個方向追下去,甚至連方向也曾迷失。

  到他發覺人算不如天算的時候,鐘大先生正猶如一隻大鳥般從天而降。

  他怔在那裡,鐘大先生目光落在他臉上,淡然問道:「你還有什麼本領,儘管使出來。」

  「沒有了。」南偷雙手一攤,接道:「你方才那一下淩空翻身落下是什麼身法?」

  不等鐘大先生回答他,又道:「若是我沒有看錯,應該是昆侖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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