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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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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面的中年人旋即道:「只可惜我們早已塞飽肚子,我們也不想陪,只想伴著你。」 王風冷笑道:「你們這豈非變了我的兩個跟班。」 「只要有錢賺,跟班不怕做。」 「你們好像還不知道我是個窮光蛋,根本就請不起跟班。」 「錢銀方面你儘管放心,武三爺已替你付過了。」 「你們原來也不是武三爺的手下。」王風不由的沉吟起來,道:「這隻老狐狸自己手下不用,一再花錢找人來,莫非要保留實力,對付李大娘?」他霍地一招手,道:「我現在要到外面走一趟,你們都跟我來。」 他說的響亮,兩個中年人卻動也不動,左面的冷笑一聲,道:「你坐在六角亭,我們是你的跟班,一出了亭子,可就不是了。」 王風道:「那又是什麼?」 「要命的殺手。」 「要命?要誰的命?」 「當然是你的。」 「如果回去六角亭坐下,你們就不要?」 兩個中年人一齊點頭。 王風歎了一口氣:「只可惜我現在非要出走一趟不可。」 左面那個中年人同樣歎了一口氣,道:「你一定要找死,我們也沒有辦法。」 右面的那個亦歎道:「武三爺的銀子本來就不易賺的。」 歎息聲中,兩個中年人的左右手都多一支短劍。 王風看在眼內,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也是用短劍?」 左面的中年人奇怪地道:「用短劍有何不妥?」 王風道:「我只是覺得太過於巧合,武三爺應該還沒有機會看見我的出手,怎麼偏偏找來兩個用短劍的人來對付我?」 「你也是用短劍?」 「比你們所用的還短。」王風短劍已在手,較之那兩個中年人所用的果然還短上半尺。 兩個中年人的面色不覺微變。 一寸短,一寸險,兵器用到那麼短的人,他的武功如不是極好,一定就悍不畏死。 這兩種人無論哪一種都不易對付。 左面那個中年人不由又歎了一口氣,道:「武三爺的銀子果然難賺得很。」 右面的那個應聲笑道:「只希望他的武功並不太高。」 左面那個道:「用那種短劍的人武功若是不好,就一定隨時準備拚命。」 右面那個笑應道:「那倒不要緊,我們兄弟豈非亦隨時都準備與對手拼一個死活?」 左面那個立時笑了起來。 王風似乎就笑不出來。 這次他歎了一口氣。 武三爺未免為他設想得太過周到,非獨替他找來了兩個用短劍的對手,而且都是不要命的角色。 他很想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真的敢拚命。 這兩人證明給他看。 他舉步,才一步跨出,兩個中年人的身子便飛起,怒雕一樣向他飛撲而來。 四支短劍左右刺向王風的要害,他們本身的要害都完全不顧。 他們跟王風簡直就像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弟子。 碰上這種不要命的對手,王風不拚命也不成。 他的身子亦飛起,箭一樣射向左面那個中年人。 的確箭一樣迅速。 那個中年人身子凌空未下,王風便射入了他腹中。 一聲厲吼凌空暴響,那個中年人平刺而出的兩支短劍陡轉,倒插而下。 他只求殺敵,並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只可惜他雖然敢拚命,反應卻不夠敏捷,雙劍還未刺下,王風短劍已刺入了他的小腹。 劍直沒入柄,劍鍔撞在他的小腹之上。 那一撞之力亦是不小,他整個身子颯地倒飛,劍鋒從他的小腹退出,王風的人亦因那一撞而倒退,直瀉落地。 那雙短劍幾乎同時從王風的肩頭刺過。 在王風射向左面的那個中年人之時,右面那個中年人的身子已凌空扭轉,飛魚般追逐。 若不是那一撞之力恰到好處,王風這一拼,一條命最少已拼掉一半。 他著地身影又展,斜刺裡飄飛。 右面那個中年人的身子凌空,竟還能再一次扭轉,一雙短劍,一變再變,往王風的當頭刺下。 王風的身影,卻已飄去,彷彿就早知有此一著。 飄去又飄回,那個中年人雙劍落空,身影便落地,才落地,王風已在他身旁。 他耳聽風聲,來不及回頭,右手的短劍就從左脅下刺出,整個身子就勢猛打了一個旋子,左手的短劍隨著這一旋亦刺了出去。 王風的短劍即使已刺在他的要害之上,他的兩劍也應該有一劍刺入王風的胸膛。 王風卻沒有用劍,他用腳,偏身一腳踢向那個中年人的腰腹。 那個中年人的兩劍立時又刺空,人卻被王風那一腳踢的飛上了半空,飛墜在一棵芭蕉樹上。 整棵芭蕉樹都給壓塌,他的人夾在芭蕉葉中,動也不一動。 一柄劍正插在他的心房之上,是他左手的短劍。 他落在芭蕉樹上之時,左劍也不知是否因為蕉葉影響竟刺入了自己的心房。 不怕死的人固然少,敢拚命的人也不多,他們無疑都敢拚命。 可惜他們所遇上的對手除了敢拚命之外,那一身本領,更是在他們之上。 勝負也就決定在這裡。 這裡勝負往往只有一種結果,非生則死。 王風沒有理會是否有另外一種結果,一腳將那個中年人踢開便又動身。 這一次再沒有人阻攔。 他身形飛快越過牆頭,穿過小巷,走上長街。 長街寂寥。 西風吹起了沙土,一種難言的肅殺充斥長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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