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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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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芳齋賣的既然是胭脂水粉,蕭七到那裡幹什麼? 蕭七看出他眼中的疑惑,接著解釋道:「寶芳齋的主人是我童年的好朋友,即使我是到寶芳齋買一些胭脂水粉,也並不值得奇怪,以我所知那裡的顧客,不少是男人。」 韓生點頭,笑笑道:「寶芳齋也沒有限制買的人,一定要自用。」 雷迅的一雙濃眉卻皺了起來。 韓生接道:「蕭兄弟難得來一次洛陽,探探老朋友也是很應該。」 雷迅突然問道:「兄弟,難道你就相信他的說話?」 韓生道:「大哥,蕭兄到底有沒有到過月華軒、寶芳齋,是絕對騙不到我們的,正如他什麼時候進來,有沒有離開過一樣。」 雷迅道:「為什麼?」 韓生道:「他實在太惹人注目了。」 雷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七幾遍,脫口道:「不錯。」 一頓又說道:「可是秋菊的說話……」 韓生道:「秋菊傷重之下說話難免就有些不大清楚,這件事情以小弟愚見,也許與蕭兄有關,卻未必是蕭兄所做的。」 蕭七忍不住追問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雷迅道:「我女兒雷鳳在城西古道被人騙去,同行鏢師趟子手盡皆被殺,只有她的侍婢秋菊一個人倖免,逃回來告訴我們。」 蕭七道:「那位秋菊姑娘的武功如何?」 雷迅道:「當然沒有我女兒與那些鏢師的高強!」 蕭七道:「她卻是能夠逃回來?」 雷迅道:「那是因為兩個鏢師拚命掩護她逃走,饒是如此,她的脖子亦挨了一下,險些喪命!」 蕭七再問道:「她看見我殺人?」 雷迅一怔道:「這個好像沒有。」 韓生接道:「事實沒有,從她的說話聽來,應該是你先著人送信鳳兒,將她騙去,然後再下手殺人!」 蕭七搖頭道:「我今天沒有寫過任何信。」目注雷迅接問道:「至於令千金,若是我沒有記錯,年前是見過一面,談過幾句話,那是一個朋友介紹認識的,當時令千金也是在保著一趟鏢,大家都忙著趕路,之後沒有再遇上,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仇怨。」 雷迅沉吟不語。 蕭七轉問道:「是了,那位秋菊姑娘可知道令千金給騙到什麼地方去?」 雷迅道:「城外的天龍古剎!」 蕭七道:「前輩已到過那裡,找不到令千金?」 雷迅道:「沒有。」 韓生道:「我們方待動身出城去,聽說你就在那裡,所以先來問你一個明白。」 蕭七斬釘截鐵的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為了證明我的清白,由現在開始,我與你們一起,一直找到雷姑娘為止。」 雷迅道:「好,有你這些話就夠了,由現在開始,你可以趕你的路。」 蕭七搖頭,道:「前輩雖然相信,在下卻是不能就此離開。」 他沉聲接道:「在下也想弄清楚,到底是那一個借用在下的姓名,為善倒罷了,為惡在下非獨就在乎,而且一定要窮追究竟。」 韓生道:「但蕭兄若是有事……」 蕭七道:「沒有事,我留在洛陽,只是想一會多年不見的幾個好朋友。」 韓生道:「好像寶芳齋的主人……」 「是其中之一。」 「蕭兄在洛陽的朋友倒不少。」 「也不多。」 韓生道:「再交幾個如何?」 蕭七道:「不多。」笑顧韓生、雷迅,還有那些鏢師道:「我們豈非已經是朋友?」隨即解釋道:「敢膽與我合戰王無邪的人就只有你們,如果像你們這樣的好漢子也不結交,還結交什麼人?」 這番話出口,非獨韓生、雷迅,就是那一眾鏢師,亦無不熱血沸騰。 蕭七接道:「王無邪此人據說心胸非常狹隘,大家以後要小心了。」 韓生目光轉落在被王無邪擊殺的那幾個鏢師的屍體之上,道:「他就是要罷休,我們也不會就此放過他!」 蕭七道:「不管怎樣,我們現在都得走一趟城西天龍古剎看看。」 雷迅道:「我正是這個意思。」 旁邊韓生接呼道:「董武、周龍將死了的弟兄送回鏢局去,其他的跟我們來。」 目光再一轉,道:「至於太白樓的一切損失,也算在鎮遠鏢局賬上,蕭兄你無須操心。」 蕭七道:「韓兄也一樣無須操心。」 韓生道:「若非我們到來,蕭兄也不用跟王無邪在瓦面上交手……」 蕭七道:「這個若是要賠償,應該由王無邪賠償。」 韓生苦笑,暗忖:「什麼時候才能夠將王無邪找回來。」 蕭七彷彿看到韓生的心深處,解釋道:「王無邪既然走了,當然就得由我來負責,幸好這塌掉的屋子恰好是我的老朋友的。」 韓生「哦」一聲。 蕭七道:「我到來這裡喝酒,原就是他約了我在這裡見面,若不是這樣,王無邪也不會在這裡跟我動手,所以雖然弄塌了他這幢房子,我也不覺得怎樣子過意不去。」 韓生苦笑道:「希望你那個朋友不會在乎。」 蕭七道:「他不會在乎,反正他錢多得花不完,房子多的是,而且他這個人一向都闊氣得很。」 雷迅插口道:「聽蕭兄這樣說,這個人想必也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好漢,什麼時候方便,倒要給我們引見一下。」 蕭七道:「有機會的,近年來,聽說他已經入於半退隱的狀態,但以我所知,一向他都喜歡結交江湖上的英雄豪傑。」 韓生忍不住問道:「蕭兄這個好朋友,到底高姓大名。」 蕭七道:「他雙姓司馬……」 韓生脫口道:「莫不是司馬東城?」 蕭七道:「正是,韓兄認識他?」 韓生搖頭道:「不認識,但很想認識,可惜一直都沒有機會。」 雷迅道:「說來奇怪,我們雖然都住在洛陽,卻是從來沒有見過面。」 韓生道:「我亦是只知道這個人儀表出眾,武功非凡,洛陽一帶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雷迅道:「還有,就是洛陽城東內外百里都是他的產業,也所以叫做司馬東城!」 蕭七道:「事實是這樣。」 韓生道:「他本來到底叫做司馬什麼?」 蕭七道:「不知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叫做司馬東城。」 韓生道:「這個人倒也有趣。」 蕭七笑笑點頭,道:「嗯。」 韓生隨即奇怪問道:「何以他不請蕭兄到他的家裡相見?」 蕭七道:「因為他認為洛陽最好的酒菜只能在太白樓吃到。」 韓生道:「這可是他的店子,他其實盡可以將太白樓的廚子請到家裡去。」 蕭七道:「那麼別人豈非就嚐不到洛陽最好的酒菜了。」 韓生道:「這也是他本人的意思?」 蕭七點頭。 雷迅大笑道:「看來這個人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四海,非要跟他交一個朋友不可。」 蕭七回顧一眼,笑著接道:「但現在他大可以將太白樓的廚子叫回家去了。」 韓生道:「因為這座太白樓怎也有一段時間不能夠再招呼客人。」 蕭七道:「所以我其實是幫了他很大的忙,那段時間之內,他就算要立即吃到洛陽最好的酒菜也絕對可以了。」 韓生急問道:「現在他就在樓中?」 蕭七道:「若在樓中,怎會眼巴巴看著我一個人挨揍?」 韓生道:「這個也是。」 蕭七道:「這個人沒有什麼不好,就是無論什麼約會,一定遲到。」 話口未完,一輛馬車已經從長街那邊馳來,是一輛四馬大馬車,裝飾華麗。 蕭七目光一轉,道:「總算來了。」 韓生循目望過去,道:「那就是他的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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