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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那個少女才將坐騎勒住便嚷道:「爹爹、哥哥,還好給我追上你們?」

  高天祿板著臉,道:「鳳兒,你追來幹什麼?」

  高飛鳳毫不在乎的道:「你忘了答應我無論到那兒都少不了我的一份兒,幸好我消息靈通。」

  高天祿沉聲道:「我們有要事。」

  「什麼事?」飛鳳追問。

  「女孩子,不要管這許多。」

  飛鳳道:「這條路是回彌渡我們家的,家裡出了事?」

  「胡說!」高天祿斷喝。

  「你說也好,不說也好,我既然迫來了,總會知道的。」飛風仍然毫不在乎的。

  「你這個——」高天祿搖頭,沒有說下去。

  飛鳳回頭看看千手如來,又問道:「這又是那一個,樣子怪嚇人的。」

  高天祿揮手道:「不許亂說話,否則,我這就叫人將你押回去。」

  飛風嬌笑道:「除了爹爹,有那一個押得動?」

  高天祿不禁怔在那兒。

  這個女兒,他早就知道寵壞了,連他也應付不來,何況他那些手下。

  東面山坡的樹林中,秦魯直段昌這時候亦陷入苦惱中。

  他們本來是走在高天祿一夥之前,可是很快便給追上,到底他們是沒有馬走的快。

  也幸虧他們一旁避開,否則給高天祿一夥遇上,更不堪設想。

  他們的目光很自然亦轉向千手如來。

  秦魯直脫口道:「那只怕就是五行教主了。」

  段昌怔了一怔,道:「千手如來也來了。」

  秦魯直道:「高天祿與他一起趕來,當然放心不下,要到他在彌渡的私邸,親自主持大局。」

  段昌道:「這是意料中的事了。」

  秦魯直道:「五行追命不見追來,太子那邊就說不定真的已出事,我們……」他歎息一聲,沒有說下去。

  段昌很明白他的心情,道:「太子吉人天相,應該沒事的。」

  「五行追命不可能看出這是調虎離山之計,除非我們才離開,太子便已經闖禍,給知道了真正的身份。」

  秦魯直苦笑了一下:「事實他一向都不知輕重。」

  段昌道:「還有一個可能,就是我那個師叔……」

  秦魯直道:「希望他沒有問題,否則變生肘腋。」

  一頓又一歎道:「昨天我叫飛鵬回去看看,其實也知道若是已真的出了事,遠水也難以救近火。」

  段昌道:「既然擔心不來,我們還是趕赴安侯府,先跟侯爺聯絡上,必要時也有一個照應。」

  「只有這樣做了。」秦魯直忽又苦笑一下:「到平安侯府,彌渡乃是必經之地,高天祿一定不會隨便讓我們過去,只是事情到這個地步,龍潭虎穴也要闖的了。」

  說話間,路上高天祿一行已經走遠。

  秦魯直段昌亦忙起步,就憑兩條腳,要追上高天祿也成問題,不用說趕過去了。

  第三天清晨。

  雖然趕了幾天路,但經過整整一天的休息,高天祿所有的疲倦已完全消失,在兒子高攀龍的侍候下,漫步彌渡私邸的院子中。

  他雖然很少到這裡來,但下人仍然打點得很好。

  到處是紅花綠草,他這時候當然無心欣賞,走進一個亭子,接問:「平安侯府那邊還沒有消息?」

  「還沒有——」高攀龍恭恭敬敬的。

  他的性情比較柔弱,也自小便養成了服從的習慣,一切都由高天祿擺佈,從沒意見,也不以為做大理皇帝的義子有什麼不好。

  高天祿很喜歡這個兒子,因為他的服從,也因為他的孝順。

  「沒有這件事發生,我們也不用跑到這裡來擔受驚怕。」高天祿歎。了一口氣,又站起身來,往亭外踱去。

  飛鳳也就在這時候從花徑轉出,向他們走來。

  看見這個女兒,高天祿便皺眉,他有時實在懷疑是天公在跟他開玩笑。

  飛鳳的性格恰好與攀龍相反,做起事來比攀龍更像一個男人。

  攀龍若是能夠像飛風那樣果斷,最低限度也不用他時常在一旁提點照顧。

  但果真那樣,一定有他的主意,又未必全由得他擺佈了。

  飛鳳的主意,有時也的確多了一些,帶給他很多麻煩,正如這一次。

  「爹——」飛鳳的招呼方式也是這樣直截了當,一點兒的敬意也沒有。

  高天祿早已習慣,看看她,道:「這麼早便起來了。」

  飛鳳道:「爹不更加早,在想著什麼?」

  「沒什麼。」高天祿目光一轉。

  一個侍衛正從那邊走來,走到高天祿面前,還未施禮。

  高天祿已對他說道:「你出去,我立即就來。」

  那個侍衛也機伶,應聲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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