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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


  魏大中笑笑:「若是不安排妥當,閣下豈非很失望?」

  蕭展鵬語聲更冷淡:「我什麼身份,要侯爺這樣費心,還說這種話?」

  魏大中一怔,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對蕭展鵬的態度錯誤,正如蕭展鵬所說,以他的身份的確用不著那樣說話,蕭展鵬不過是司馬長風的一個手下。

  葉安奇怪的望著他們,似有所發覺,面上仍然保持著一定的微笑。

  蕭展鵬看在眼內,沒有作聲。

  魏大中與葉安的目光相觸,卻不免有些尷尬,雖然他從未見過葉安,卻早已聞說這個人是皇帝左右一個頗為精明的謀臣,旁觀者清,應該早已發覺他與蕭展鵬之間有衝突。

  葉安到底會怎樣想,他雖然不清楚,總覺得不是味兒,類似這種事實,很少發生在他身上。

  蟋蟀一直等到現在,忍不住失笑:「傳說到底是傳說,一定要眼見才知道到底是什麼回事。」

  葉安目光轉向蟋蟀,不等他說話,蟋蟀已搖頭:「你不用這樣看我,我只是一個幫忙的,全看在姓蕭的份上,其他什麼人我也不賣賬。」

  「很好──」葉安笑容不變道:「雖然你只是一個看在蕭展鵬份上來幫忙的,我還是要說一句多謝。」

  蟋蟀說道:「你喜歡說什麼我也不在乎。」

  葉安道:「拳頭不打笑臉人。」

  「說得好──」蟋蟀大笑,轉向魏大中:「所以你應該笑容多一些才是。」

  魏大中目光轉向蟋蟀,突然眯起了眼睛,道:「無論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生氣的。」

  「這倒是奇怪得很。」蟋蟀打了一個「哈哈」道:「我又不是什麼人。」

  魏大中尚未說話,蟋蟀接又道:「莫非我的祖先什麼是一個大官,又有恩于你們姓魏的?」

  魏大中冷然笑了一笑。

  蟋蟀隨又說道:「若不是那你定是看出我將來也會封侯拜相。」

  魏大中仍然冷笑。

  蟋蟀緊又接道:「都不是?那又是怎麼一回事?聽說你原是個看相的,很懂得看人。」

  「放肆──」魏大中忍不住輕叱了一聲。

  蟋蟀一些也不放鬆,接道:「我又不是你的什麼人,就是放肆一些你又能夠如何?」

  魏大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突然搖頭:「與一個將死的人計較什麼。」

  蟋蟀一怔,大笑:「哪一個將死,是你是我?」

  魏大中悠然道:「很快便有一個結果的了。」

  蟋蟀大笑著接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天衣自誇與天人無異,算無遺策,不是也頻頻吃虧,失敗了一次又一次?」

  「我不是一個天人,也只是懂得看相而已。」一提到看相,魏大中便沾沾自喜的。

  傳說中,他精通紫微鬥數,尤長於相人。

  蟋蟀卻隨即大笑:「那你還做什麼侯爺,乾脆到街上下卦算命去好了,若是靈驗,其門如市,就是一個十兩銀子,也夠享用的了。」

  魏大中又吃了一記悶棍,一張臉不由板起來。

  蟋蟀又說道:「看相的侯爺,倒是難得一見。來,看清楚我,什麼時候有難。」

  魏大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很快的了。」

  蟋蟀連聲大笑,道:「那請教看相的侯爺,我如何才能趨吉避凶,活過長命百歲?」

  魏大中冷冷的道:「生死有命,沒有人能夠改變。」

  「廢話,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樣跟我說話!」蟋蟀突然手指著魏大中大聲罵。

  魏大中怔住,蕭展鵬也奇怪,使者葉安反而笑了:「有趣有趣!」

  不等眾人有反應,葉安又道:「一個將死的人何須有什麼避忌。」

  魏大中目光一轉,悶哼一聲:「這倒是我自討沒趣,自討苦吃的了。」

  葉安悠然一笑:「侯爺還是忘記相術方面的事情,以侯爺的身份去處理眼前事情。」

  魏大中沉聲說道:「葉大人,說的正是。」

  葉安接道:「我也稍懂一點奇門遁甲紫薇鬥數,總覺得必須心安才能夠準確算計得到。」

  魏大中點點頭目注蟋蟀,尚未開口,蟋蟀又道:「你就是侯爺我也是這樣。」

  魏大中淡然道:「江湖人到底是江湖人。」

  蟋蟀笑了:「侯爺從哪兒來的消息,我可不是什麼江湖人,只是姓蕭的一個好管閒事的好朋友而矣。」

  「只有江湖人才會這樣目無規矩。」魏大中言下之意,對江湖人並無多大的好感。

  蟋蟀又笑了:「幸好我不是住在侯爺的所在,否則早已變成一個江湖人。」

  魏大中看著蟋蟀,突然笑出來:「好,就是你這一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事情到此為止。」

  蟋蟀大笑道:「原來你在想著報復,那只管打你的主意好了。」

  魏大中沉聲道:「年輕人,話不要說得太盡。」

  蟋蟀道:「到你那個年紀,是可以將話說得很盡的了,難怪。」

  魏大中笑臉不由收起,他雖然喜歡蟋蟀的率直,卻倒不習慣蟋蟀那種目中無人的態度。

  他知道再說下去也是自討沒趣,索性不再說話,吩咐啟程回順天侯府。

  葉安原定在順天侯府逗留五天,他沒有意思改變,魏大中也不勉強。

  蕭展鵬亦堅持在葉安離開的時候才將那些證據交到葉安手上,以防有失。

  魏大中一樣不勉強,他已經清楚蕭展鵬的脾性,勉強不來。

  蕭展鵬所以這樣做當然是因為擔心證據在葉安手上並不安全,他甚至有意護送葉安回京。

  對於蕭展鵬的行動葉安完全不表示意見,好像完全明白到底是什麼回事。

  最興奮的當然就是蟋蟀了,在他的心目中,蕭展鵬就是不是這種人,現在表現的這麼有性格,當然是令他有志趣相投的感覺。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回到去不用說晉王也一定不會太高興,蕭展鵬這個官理所當然是做不下去的了,也理所當然跟飛燕一起。

  蕭展鵬之前並不是這種人,命令一到,立即便趕回去,唯命是從,蟋蟀最是看不過眼,在他的眼中那得先看自己是否有空,其次就是自己是否有興趣。

  他當然不明白什麼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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