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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蟋蟀笑了笑:「你的意思是你還是要去,飛燕跟我都算上一份。」

  蕭展鵬歎息:「現在我實在有些後悔跑來找你幫忙。」

  蟋蟀問道:「除了我,你還能找什麼人?」

  蕭展鵬道:「沒有的了。」

  蟋看著他:「天衣到底有多大本領,我雖然不清楚,但看你這樣緊張,也不敢太托大。」

  蕭展鵬正色道:「這個人你絕不能輕視,他非獨武功好,暗器據說更就是獨步天下。」

  蟋蟀道:「以你看,比起我的十三柄飛刀如何?」

  蕭展鵬搖頭:「這可是作不出比較,因為到現在我還沒有遇上這個人。」

  蟋蟀道:「交手的機會沒有,那總看過他的出手?」

  蕭展鵬又搖頭。

  蟋蟀奇怪道:「你知道的完全是別人口中所說的?」

  「旋風十七騎、司馬長風的傷亡都是事實。」

  「旋風十七騎的死是怎樣的?」

  「倒在同一種暗器之下。」蕭展鵬語聲一沉,道:「那絕無疑問是天衣所用的暗器。」

  「據說他喜歡暗中出手傷人?」

  「他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據說也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蕭展鵬歎了一口氣:「若說你就是天衣,也一樣有人相信。」

  蟋蟀道:「而且他喜歡暗中出手。」

  「這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蟋蟀忽然搖搖頭,卻沒有作聲。

  蕭展鵬看著奇怪:「什麼事不對?」

  「我只是奇怪,好像一個這樣的人燕王居然會委以重任。」蟋蟀說出他心中的疑問。

  蕭展鵬沉吟著:「在燕王面前他也許一些秘密也沒有。」

  「他當然會信任燕王,卻一定不會信任燕王身旁的人,燕王身旁卻一定還有其他人。」

  「除了燕王與他,有誰知道他與燕王之間的關係?」

  「總之,我若是燕王,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一個這樣神秘的人。」蟋蟀說這些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用意,只是想到便說,他當然不會知道燕王也是這個意思,因此而考慮到以司馬長風取代天衣的地位。

  蕭展鵬聽得很清楚,卻沒有記在心上,在他來說,只是要殺掉天衣,至於天衣到底是什麼人?與燕王到底有什麼關係?他雖然也有一份好奇,到底沒有太著意。

  天衣這時候正在一座樹林內,高坐在一株大樹上,一張臉藏在枝葉的暗影中。

  大樹下立著一個黑衣中年人,他叫張華,是晉王府的副總管,也是天衣安排在晉王府的內應。

  天衣已只剩下這一個手下留在晉王府,可是他仍然不相信,以這種方式來接見。

  張華多少已經有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只是他已經習慣。

  他用了三種方法,四種身份,認為安全,不會有人追蹤了才跑到這裡來。

  當然,之前他已經發出了訊息,通知天衣他會在什麼時候到這裡來。

  是天衣要他這樣做。

  在他動身離開晉王府的時候,他的行蹤便已在天衣眼中。

  天衣要確保安全才動身,也時常用這種方法去試驗手下的忠心。

  等到張華來到了樹林,他就跳上這株高樹。

  這株高樹並沒有什麼特別,只是高樹的周圍他已經安排好了陷阱,以便必要時脫身。

  張華不知道天衣對他也這樣小心,只知道天衣這樣急要他到來一定有要事。

  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惹起晉王王府的人懷疑,沒有絕對把握他是絕不會進入樹林。

  天衣當然清楚張華的性格,在消除對張華的懷疑後,終於開始他的說話。

  「據說天衣昨夜曾經進入晉王府暗算司馬長風,可是事實?」

  「是──」張華也是一個聰明人,立即明白:「昨夜進去暗算司馬長風的是另有其人?」

  「不錯。」天衣冷冷的:「我若是要出手,對象也該是晉王。」

  「那到底是什麼人?」張華很奇怪問道:「除了燕王爺還有哪一個會跟晉王爺作對?」

  「不會有的了。」

  「那是司馬長風的對頭?」

  「沒有可能,他的對頭沒有冒充我的必要。」

  「對,司馬長風是傷在頭兒那種暗器之下,屬下也看過那些暗器。」

  天衣道:「所以你也有些懷疑事情是我做的?」

  「頭兒本領天下無雙,一擊必中,絕對不會失手的。」張華這倒是心中話。

  天衣淡然道:「沒有絕對的把握,我是絕不會出手的。」

  張華道:「也正如頭兒所說,沒有必要花時間去暗算這個人。」

  天衣接問「晉王府對這件事的反應怎樣?」

  張華道:「震驚,王府中的防衛也因此而重新安排,更加嚴密。」

  天衣突然歎了一口氣:「有些話我實在很想說。」

  「頭兒有話吩咐,無妨直說。」

  天衣道:「正如方才我說的,張華,那若是司馬長風的仇人,沒有必要利用我的身份。」

  「否則根本就不配做他的仇敵。」

  「就是這個意思。」

  張華沒有開口。

  「這件事就像是有人要某人相信,司馬長風是傷在我的暗器下。」

  「有什麼好處?」

  「我也猜不透。」天衣歎了一口氣:「也許是晉王的陰謀,好使燕王爺方面以為我已經成功,疏於防範,再採取什麼行動。」

  「晉王爺的陰謀?」張華很懷疑:「司馬長風可是真的受傷。」

  「以我推測,傷的應該不會重。」天衣目光閃動:「否則如何前往皇覺寺與使者會合?」

  「頭兒有所不知,他已經退出皇覺寺的事件,改由蕭展鵬等人負責。」

  「哦?」天衣沉吟著:「謝方平、仇香、丁磊他們怎樣?」

  「都跟著蕭展鵬,還有一向侍候司馬長風左右的那個昆侖奴。」

  天衣目光更亮:「王府的防守方面豈非沒有以前的嚴密。」

  「這正是頭兒出動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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