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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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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樹木疾撞在其他樹木上,當然又是一陣狂亂,只看得高歡大搖其頭。 昆侖奴一口怒氣這才消盡,不見高歡出現,也沒有看高歡是否就在那株樹木上已經給他擲死,狂叫一聲,往來路疾奔了回去。 「這個昆侖奴若不是狂人,就是瘋子。」高歡嘟啷著從樹上跳下來,望著昆侖奴的去向,又搖頭:「以後我們還是不見面為妙。」 到現在,他當然明白那只鴿子的重要,明白壞了別人的一件大事,卻不以為會有機會再遇上這個昆侖奴。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巧。 *** 鴿子在昆侖奴的狂追下雖然飽受虛驚,並沒有迷失方向,終於飛抵目的地,飛進了一座大莊院內,一個甚有氣勢的老人手中。 老人其實不算老,行動本來有些緩慢,且有些傴僂,可是鴿子到手,腰身便挺直,眼神也變得鋒利起來。 從鴿子腿上綁著的銅管抽出信箋,細看一遍,老人便笑了。他的相貌雖然不算得大奸大惡,但無論怎樣看也不像一個好人,笑起來更顯得陰險。 他就是晉王那個妃子的父親,姓魏雙名大中。 王妃在狼組襲擊的時候曾經顯露出一身武功,救晉王一命,若非忠於晉王,絕不會這樣做。 她若是忠於晉王他的父親也應該絕無疑問,人有時真的是不可以貌相,但忠奸亦根本沒有一個準則,某方面的忠在對立的一方面來說就是奸的了。 魏大中的存在,司馬長風顯然還未能夠肯定,否則暗中派昆侖奴追蹤便沒有多大意思,以這個人的行事作風,這個時候又怎會做這種沒有多大意思的事情? ▼第二章 身負重任,求友幫忙 昆侖奴的說話一般人是聽不懂,司馬長風卻是聽得懂的,而且還能夠說,單獨與昆侖奴一起的時候,他就會說那種只是他們兩個人才懂的言語。 對昆侖奴的忠心他完全肯定,也所以對昆侖奴的說法他毫不懷疑,只是安排妥當,人算不如天算,中途殺出一個那麼好奇、多管閒事的人,實在意料之外。 可是他難免有些生氣,責駡開始的時候所用的說話語氣也難免有些重,但心情一穩定下來便立即控制的住,而且開解了昆侖奴幾句。 他完全瞭解這個人,知道用什麼手段才能夠令這個人忠於自己,不惜一死以報之。 昆侖奴離開司馬長風房間的時候,心情已完全平靜,面上多少也有些歡容,與進見的時候當然有很大的分別。 蕭展鵬謝方平仇香丁磊他們一眼便看出來,但除了蕭展鵬,其他人是不知道他日間去做過些什麼事。 當然蕭展鵬也沒有跟其他人說,自從知道了有內奸,他已經很小心。 到其他人散去他才將昆侖奴拉過一旁:「事情都已經弄妥了?」 昆侖奴深注了蕭展鵬一眼,搖頭,司馬長風已經跟他說過,蕭展鵬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你沒有追上那只鴿子?」蕭展鵬接問,有些疑惑,對司馬長風安排他毫不懷疑,也清楚昆侖奴的一身本領。 昆侖奴接觸蕭展鵬的眼神,已明白他的心意,雙手一陣動作,很想將事情詳細讓蕭展鵬知道,一直以來他也對蕭展鵬很有好感,可以說,蕭展鵬是除了司馬長風,唯一將他當做一個人的人。 他做得很仔細,也很費心思,蕭展鵬就是看不明白,到底他是個習慣以說話來解釋一切的人。 昆侖奴看在眼裡,最後無可奈何的垂下雙手。蕭展鵬伸手一拍他的肩膊:「追不到算了,頭兒一定有更妥善的安排。」 昆侖奴面露笑容點頭。蕭展鵬再一拍他的肩膊道:「你也很累的了,還不去休息?」 昆侖奴手指司馬長風的房間,搖頭,他負責房間的安全,除非司馬長風吩咐,否則他是絕不會去休息。 蕭展鵬完全明白,目光往司馬長風的房間一轉,點點頭,正要離開,便聽到了一下非常奇怪的聲響。 他的目光再轉,轉回司馬長風的房間。 聲響也就是從那邊傳來,與他的目光轉到同時,霹靂一聲,一扇窗戶碎裂,一股濃煙疾從房間內冒出來。 昆侖奴的反應絕不慢,狂叫了一聲,疾向那邊沖去,他的輕功雖然不好,奔跑的姿勢卻能夠完全發揮雙腿的勁力,當真是箭也似。 蕭展鵬輕功相繼展開,一隻大鵬鳥也似向那邊飛奔過去。 他們沖到那扇窗戶的前面,濃煙已然封住了整個窗戶,除了濃煙根本看不到窗戶內的情形。 一聲驚呼,也就在這時候在房間內響起,與之同時就是一陣有如驟雨也似的聲響。 蕭展鵬分辨得出那一聲驚呼。 「天衣──」驚呼是這兩個字,也肯定是出於司馬長風的口。 那刹那蕭展鵬不由的心頭一跳,他沒有見天衣,卻知道天衣的厲害,江湖上的傳說,天衣殺人後的遺跡,已足以令他明白天衣的暗器絕非一般人所能夠閃避。 濃煙中連他也沒有信心,司馬長風又怎樣? 他沒有多想,也沒有考慮本身的安危。人劍穿窗而入,昆侖奴絕不比他慢,緊接躍入。 房間內煙更濃,沒有燈光,蕭展鵬一躍而入,劍在最容易兼顧的位置。 沒有人向他襲擊,他也只聽到昆侖奴的呼叫聲。 昆侖奴在呼叫司馬長風,完全沒有考慮到本身的安危。天衣若是循聲向他發射暗器,他絕難閃避得開。 蕭展鵬很明白昆侖奴的心情,並沒有喝止,只準備天衣若是向昆侖奴採取行動,他便循聲發動攻勢。 昆侖奴的呼叫聲一些反應也沒有,非獨天衣,連司馬長風也沒有反應。 房間外傳來嘈雜的人聲,其他人也顯然被驚動,向這邊奔來。 昆侖奴的呼叫聲越來越急,煙卻越來越淡,一團火光突然在煙中亮起來。 蕭展鵬立時看見半身浴血的司馬長風,身形一動,疾奔了過去。 昆侖奴也很快的撲近,身子一轉,擋在司馬長風身前,目光炯炯,看樣子已準備替司馬長風接受任何的襲擊,不惜一死。 沒有襲擊,目光所及,也看不見其他人,只是地上牆壁上插著數十枚閃亮的暗器。 要同時間發出那麼多暗器並不容易,尤其是那些暗器有如魚鱗也似,連拿上手也不容易。 看見那種暗器,蕭展鵬已明白來的是天衣,但天衣現在藏身在什麼地方,他卻是看不出來。 煙霧漸散,火光越來越明亮,司馬長風的傷口仍然在淌血,面容卻已逐漸的放寬。 他手中的火摺子終於脫手飛出,飛至燈檯上,穿透燈紗,燃亮了燈火。 燈火亮著同時他半身一栽,眼看便要摔倒地上,蕭展鵬手急眼快,及時扶住。 司馬長風一振精神,搖頭:「不要緊,死不了。」 蕭展鵬不由追問:「是天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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