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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夜襲王府,狼組被殲

  故老相傳,天神所穿的衣服完美無瑕,完整無缺,即無任何的破綻,亦無任何的接口,因而世人時常以「天衣無縫」四字來形容一個完整的計畫。

  這裡所寫的天衣是一個計畫,也是一個人。

  能夠被稱為天衣,這個人的頭腦當然是非常縝密,一切的行動構思完美完整得令人只有恐怖的感覺。

  一段動魄驚心的野史,有血、也有淚。

  ***

  荒原,黃昏,漫天風沙。

  十八騎在風沙中賓士,蹄聲雷動,震破了荒原的靜寂。

  當先一騎是一個錦衣中年文士,神態從容,衣袂頭巾鬚髮逆風狂舞,看來是那麼的瀟灑,一點也不像是被人追殺、飛馬逃命。

  隨後追來的十七騎全都是黑色,馬烏黑發亮,不起一根雜毛,絕無疑問是千中選一的良駒,人一色黑色勁裝疾服,眼神銳利,看那策騎的動作,非獨騎功,武功也有相當的造詣。

  他們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個錦衣義士一騎上,十七騎在荒原中弧形散開,越追越起勁,也越追越接近。

  最接近的兩騎呼喝聲中催騎更急,箭也似左右竄上,「嗆啷」聲中,掛腰彎刀出鞘。

  與之同時那個錦衣文士突然一聲長嘯,身形倒飛,離開了馬鞍,風車般一轉,飄落在地上。

  緊追上來的兩個黑衣人也就在這時候揮刀斬出,目標卻不是人,乃是馬,雙刀剪子般齊落,那匹馬的頭刀光一閃中被剪飛,鮮血激濺,馬頭一飛丈外,無頭的馬身仍然奔出了十數丈才倒下來。兩個黑衣人隨即收刀勒韁,滾鞍躍下,「唏聿聿」馬嘶聲中,其餘十五個黑衣人亦紛紛勒住坐騎,滾鞍躍下來,身形動作,無一不矯活非常。

  他們緊接將那個錦衣文士包圍起來,刀都已出鞘,為首的仰天打了一個「哈哈」,大喝:「郭長溪,馬也沒有了,你還能夠跑到那兒去?」

  「旋風十七騎果然名不虛傳。」錦衣文士面上居然還有笑容。

  「天衣在什麼地方?你爽快說出來,我們容你一個好死!」

  「好死不如惡活。」郭長溪神態還是那麼從容。

  「十裡荒原,無處躲避,你要活下去,除非我們都死掉。」

  「正是這個意思。」

  「就憑你郭長溪的武功?」旋風十七騎一齊大笑起來。

  「郭長溪的武功無疑並不好。」郭長溪並不否認。

  「難道你還有其他逃命本領?」

  「這附近的情形相信我應該比你更熟悉。」

  「你卻是跑到這裡來,自尋死路?」

  「我可像一個這麼笨的人?」郭長溪緩緩抽出了腰間的佩劍,突然脫手擲出。

  他拔劍的動作很慢,擲劍的動作卻是快如閃電,速度再加上意外,迎著來劍的那個黑衣人一聲驚呼還未出口,劍已然「奪」地摔在他的心窩上,直沒入柄,將他撞飛半丈,釘在地上。

  其餘十六個黑衣人面色齊變,只看這一劍的威力他們已知道郭長溪的武功遠在他們之上。

  「你們可知道,為什麼我要殺他?」郭長溪隨即問。

  「我們只知道,血債血償!」旋風十七騎為首的厲聲大喝。

  「只因為他站立的方位不好。」郭長溪自顧回答,接又問:「你們是否在懷疑消息錯誤,郭長溪的武功其實這麼高?」

  旋風十七騎尚未回答,郭長溪又問:「你們要找天衣?」

  「到底在什麼地方?」

  ***

  「遠在天邊——」語聲未落,郭長溪已然將外穿長衫脫下,擲上半空中,一個身子同時往上躍起來。

  長衫下是一襲閃亮奪目、仿佛鑲滿了一片片魚鱗,也不知道什麼料子的衣服,身形一動,那些魚鱗伸張開來,血雨般激射出去。

  十六個黑衣人血雨中驚呼慘叫,那些鱗中每一片都貫注了內力,再加上機簧,比弩箭還急勁,又多又密,因為形狀奇恃,飛射的角度也與一般的暗器不同,又何況那麼的意外,如何閃避抵擋?

  血雨只有一個缺口,就是中劍倒地那個黑衣人站立的方位。

  旋風十七騎的老大絕無疑問是武功最好的一個,一柄彎刀施展開來,護住了身子,連翻帶滾,總算沒有倒在血雨下,卻已一個血人也似,也不知他的身體被嵌中了多少片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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