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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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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保持聯繫,也一直留意金龍堂主的動態,然後他們突然發覺這樣下去完全就是尋死,所以才會有這一次的行動,以他們在金龍堂的身份,當然說得動其他人,經過一番商討,他們才決定在這裡集合,一面散佈消息,召集其他人到這裡來。 只要是金龍堂的人,只要肯到來,他們便歡迎。 到來的人其實很多都是無名小卒,但人就是這樣,都有一種自大的心量,來的人都以為自己也是金龍堂下重要的一份子,已成為金龍堂主報復的對象。 呂東陽、仇沖並沒有對他們怎樣,表現的對他們非常重視,雖然這些都是無名小卒,但拿來對付金龍堂主的屬下,卻也甚有用處。 他們當然不明白呂東陽、仇沖的心意,只當自己真的是那麼重要,做起事來也特別積極。能夠聚到這麼多,呂東陽仇沖當然很開心,可是現在看見對岸的情形卻不由擔心起來。 呂東陽忍不住歎息道:「那些人都瘋了。」 仇沖苦笑道:「若不是,也不會追隨堂主到處殺人,殺得這麼起勁。」 呂東陽道:「他們的人數看來也不少,除了河灘的數百人,樹林中似乎也藏著好些。」 仇沖點頭道:「郝剛帶來的也有百多人,但前後有多久,竟然無一倖免,全都給殺了。」 呂東陽歎息道:「郝剛也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他若是發覺勢頭不對,一定會暫時避開。」 「白玉樓不是在那邊駐了兵?」 「看情形他是不會理會我們的了,我們在這裡堆大石為陣,集結了這麼多人,他不也是完全不管?但這樣械鬥也竟然袖手旁觀,倒也是我意料之外。」說著,一連歎了幾口氣,呂東陽才接下去道:「這也好,我們大可以不必顧慮官兵,放開手腳狠狠地拚一場。」 仇沖道:「想不到白玉樓竟然是如此有信用的人,非獨放走了金龍堂主,而且完全對我們不採取行動。」 「也許他早就知道必然會有現在這種情形發生,樂得看我們自相殘殺。」 「果真如此,這個人未免太毒了。」 「官府中有幾多個不是心狠手辣的,」呂東陽冷笑:「不過我們這些人死不足惜也是事實。」 仇沖道:「那乾脆將我們繩之於法就是了。」 「那可是便宜了我們,而且我們這種人又豈會甘心束手就縛,那必定會引起頗多的傷亡,那到不如賊殺賊,由我們自己解決好了。」呂東陽又一聲冷笑:「到時他大可以告訴那些抨擊他的人,他所以一直不採取行動,其實一番善意,也早知道有我們這種收場。」 仇沖嘟喃道:「江湖上傳說這個人言出必行,俠義為懷,是個真正的君子。」 「應該是的,若以江湖上的傳說來看,問題是江湖上的傳說有多少是正確的,你也是江湖人,應該清楚。」呂東陽冷笑著,這個人絕無疑問很固執,肯定了的事,不容易改變。 仇沖早就知道呂東陽是這個性子,也沒有爭辯,只是道:「紅綾已認了白玉樓做乾女兒,不知道對他的決定會不會有影響?」 呂東陽道:「表面上看來是有的,天知道白玉樓收這個乾女兒目的是不是在消滅金龍堂。」 仇沖早知道呂東陽會這樣回答,笑接道:「小弟只是覺得有些好笑,他們父女談不攏,竟然害到金龍堂落到這般田地,要算帳,堂主第一個應該找他的寶貝女兒,然後才找到我們。」 呂東陽搖頭道:「這個人一向糊裡糊塗,只求方便,本末倒置,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嘛。」 「礙于白玉樓,相信也是一個原因。」 「欺善恨惡也是這個人的一個壞習慣,但是他怎也想不到,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呂東陽目光回到對岸:「他的人相信也沒有我們的多,否則早就攻來了,用不著那樣對付郝剛等人。」 「這一戰對我們的士氣不無影響,大家悶在這裡,又知道白玉樓的人四面駐兵,已經心裡不舒服的了。」仇沖有意無意四顧一眼。 呂東陽道:「但來到這裡的人一定不會退出去,卻也是事實,他們既然不能夠肯定金龍堂主的人會不會截擊,也不能夠肯定白玉樓對於退出這裡的人會不會採取什麼行動,明知道是死地,也只有枯守下去。」 仇沖道:「這是說,這一戰反而激發了他們的鬥志。」 呂東陽點頭,嘟喃道:「置之死地而複生,這一次生不生我們有哪一個能夠肯定?」 仇沖道:「看來我們是有些反擊的行動比較好些,但聽你這樣說還是算了。」 呂東陽道:「當然,而且橋已斷,我們如何反擊?」 仇沖道:「橋斷也有橋斷的好處,這條河成了我們的屏障,堂主要帶人渡河襲擊當然不成,要到第二條橋必須走上一段路,我們大可以派人沿岸監視,那要弄清楚他的動向,應該很容易。」 呂東陽嘟喃道:「我看他就是要這樣做,也不是日內的事情。」 仇沖道:「何以見得?」 目東陽道:「無論他走哪一個方向,要渡河都要走上差不多一天,到時候人疲馬乏,而實力盡露,我們若是迎頭痛擊,如何是好。」 仇沖接問:「你以為他會怎樣做?」 「可能緩緩地移動,養精蓄銳,然後渡河,若是這樣,在這幾天之內我們大概還可以有一覺好睡。」呂東陽歎息一聲。 仇沖道:「目前我們只有這個辦法的了。」 「還有多少人會到來?」仇沖接問。 呂東陽笑了笑:「差不多的了,經過這一役,那些聽到風聲的,只怕會改變主意。」 「沒用的,我們就是人再多,只與他避免正面接觸,我們的人也是起不了多大作用,分得太散被他個別擊破更就太沒有價值。」呂東陽收住了笑臉,顯得有些苦惱。 仇沖苦笑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我們江湖人雖然一身本領,在戰場上起不了多大作用。」 呂東陽道:「行軍佈陣,另有一套,所以白玉樓若要對我們採取行動,我們的人就算最兇悍,只怕也不堪一擊,難免全軍覆滅。」 仇沖道,「他若要採取行動,應該對堂主的人,我們是被迫而戰,根本已不想鬧事的了。」 呂東陽忍不住笑了:「我們這些人是很難取得別人的信任的,在白玉樓的眼中,與堂主一夥相信並無分別。」 仇沖道:「到這個地步,我們也無話可說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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