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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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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祖望捋鬚笑道:「好,用刀的給你,那條豹年紀較大,我就撿那條豹,也省得那隻雞說我以長欺幼,以大欺小!」 那隻雞立時望著沈勝衣,叫了起來,「由我來教訓你這小子最好不過!」 沈勝衣冷笑。 花雞雙手一翻,背插的那一對金爪撤在左右雙手。那一對金爪金光燦燦,爪縫間卻一片暗紅的血色,也不知染過多少鮮血!粉豹一對鎖心環的鋒緣亦是暗紅一片,紫鴿那張刀更是血跡未消。沈勝衣目光一閃,說道:「你們三個殺的人倒也不少!」 「也不多,」紫鴿一振刀,道:「昨天我才殺了八個!」 粉豹一瞥紫鴿,一聲嘆息,道:「紫鴿殺人最虧本,我最低限度留起一顆心送酒。」 花雞一翻手中雙爪,亦嘆了一口氣,道:「只可惜人眼總是特別脆弱,我雖然一心要留下來享用,這隻爪子抓下去,十有八九都是碎得一塌糊塗,難得有一頓豐富。」 這一雞、一豹說得若無其事,在場的除了那隻紫鴿之外,其他的人聽說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張猛隨即亦嘆了口氣,一向他就自誇心狠手辣,但比起眼前一雞、一豹、一鴿,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就像一個吃長齋的老和尚。 沈勝衣也在嘆息,道:「心狠手辣的人我自問已見過不少,像你們這樣辣手狠心的卻還是第一次遇上,也虧你們還沾沾自喜。」 花雞失笑道:「那本來就是賞心樂事。」 「哦?」 沈勝衣臉色一寒,忽問道:「對我你又打算怎樣?」 花雞大笑道:「你若是現在跪地求饒,我或者考慮饒你一條狗命,不過你那一對眼珠子,無論如何我是要定了。」 沈勝衣臉色更寒,還未答話,旁邊練真真已道:「沈大哥,這種人何必跟他多作說話,他既然打定那個主意,你也就不必對他手下留情!」 「嗯!」 沈勝衣淡笑道:「我並不是哪種婆婆媽媽的男人。」 練真真噗哧笑道:「菩薩心腸,霹靂手段,江湖中人都是這樣的說你,我想大概錯不了。」 沈勝衣一笑拔劍。他劍拔在左手就劍握左手!一劍在手,他的眼瞳便似有冰結。冰冷的目光落在花雞向一啼的臉上。 花雞一臉的笑意立時冰封,他怔怔地盯著沈勝衣握劍左手,忽問道:「你用左手劍?」 沈勝衣左手靠唇,劍壓眉心,道:「左右都無妨,不過左手比右手來得迅速,我向來也是喜歡速戰速決!」 「你可是姓沈?」 「是姓沈。」 花雞接著問道:「沈勝衣就是你?」 「就是我。」 花雞雖然已猜到了幾分,還是不由得臉色一變。全祖望一旁即時大笑道:「也不打聽一下就找來,這莫非就是你們十二連環塢的行事作風?」 花雞冷笑一聲,道:「我們早知道沈勝衣在這裡!」 「哦?」 全祖望一怔。花雞冷笑接口道:「沈勝衣在這裡又怎樣?」 「又怎樣?」 全祖望一再大笑,道:「問得好,難怪江湖上的朋友都說十二連環塢睥睨天下,目中無人!」 花雞也懶得在理會全祖望,轉而問沈勝衣,「這之前路經襄陽,你可是殺了我們黑鯊塢的好幾個弟兄?」 「你是說錢起、崔浩、歸十八他們?」 「正是說他們。」 「他們殺了我一個朋友!」 沈勝衣冰冷的眼瞳剎那間彷彿燃起了火焰。 「你那個朋友犯在我們手上,死了也是活該。」 「那是說,犯在我手上,亦是他們自尋死路。」 花雞連聲冷笑道:「我們現在也是自尋死路的了?」 沈勝衣語聲陡沉,說道:「我並不喜歡殺人,但對你們這種人,卻相反,絕不會輕易放過!」 花雞冷笑作答,斜瞟一眼粉豹紫鴿,傳音入密道:「點子硬,你們看怎樣?」 紫鴿也自用上傳音入密的內功,道:「江湖傳言不能作準,憑我們三個人的身份,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貽笑江湖,且試他們幾招,要是實在難以應付,再行定奪!」 花雞微頷首,道:「就這個辦法,憑我們的身手,即使打不過他們,要脫身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 「這個倒不必!」 粉豹倏地插口道:「我吃定了那個花花太歲,一開始我就放狠,幾下子盡快將他解決,然後轉與紫鴿聯手,合兩人之力,結果那個女娃子應該輕而易舉,剩下一個沈勝衣,憑我們三人勢必遊刃有餘!」 花雞一瞟那邊花花太歲道:「我也知道他能征慣戰,可是那回事!」 這句話出口,三人相望一眼,一齊放聲笑了起來。 全祖望這邊鑒貌辨色,也猜到一雞、一鴿、一豹是在說自己,冷笑道:「你看他們又在打什麼主意?」 「依我看是有意算計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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