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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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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你不知道飛走的那隻是雄的,雌的留在這裏,雄的一定會飛回來。」 「會這樣?」 「你難道沒有留意,牠們平日是怎樣恩愛?」 倫婉兒搖頭道:「看不出──」 「當然了,你年紀還小。」蒼松插口道:「說起來,那種鳥飛得也不慢──」 赤松截口道:「你現在承認那種鳥會飛了?」 蒼松一呆道:「你先別打岔,我是奇怪,雲飛揚怎能夠將牠們抓起來。」 傅玉書把握機會,道:「也許他的輕功很不錯。」 「雲飛揚哪懂得輕功。」赤松立即反對,道:「他只懂燒飯。」 蒼松道:「可是,不懂又怎能夠一手一隻抓住那兩隻鳥兒?」 倫婉兒搖頭道:「他若是懂輕功,平日也不會被師兄弟欺負了。」 蒼松道:「這叫做深藏不露。」 赤松道:「我說他不懂。」 「懂,一定懂!」蒼松一口咬定,再也不肯服輸。 「兩位師叔用不著爭吵,要清楚,只要一試他就成。」傅玉書眼轉一轉,道:「反正他就在外面,整天都沒有離開。」 「如何試?」赤松追問。 「這簡單。」蒼松瞇起了眼睛,道:「我這兒就有一個好辦法,只是要委屈一下婉兒。」 倫婉兒聽得直眨眼睛。 *** 雲飛揚仍然挨坐在牆下,眼簾已垂下,卻未入睡。 一聲叱喝突然傳來,道:「是什麼人?」 雲飛揚猛吃一驚,跳起了身子,探頭往退思堂那邊望去。 聲音是那邊傳來,也不難辨得出是蒼松的聲音。 退思堂那邊的燈火即時完全熄滅。 倫婉兒的尖叫聲接著響起來。 兵器交擊聲,桌椅倒地聲,傅玉書與蒼松的大喝聲接起。 雲飛揚大驚,身形急向退思堂那邊掠去。 他心切倫婉兒的安危,身形其急如箭矢,兩個起落,已落在退思堂門前,雙掌一合一印,霹靂威力立現! 轟的一聲,門被震開,他奪門而入。 房中沒有燈光,但有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這對雲飛揚來說已足夠。 他在黑夜密林中練功,有時就只有借助天上的月色星光,一雙眼特別尖銳。 傅玉書倒在地上,倫婉兒畏縮一角,兩個黑衣蒙面人手執利劍,看似就要斬下去, 但都被雲飛揚的竄入驚動,一起回過頭來。 雲飛揚大喝道:「什麼人?膽敢闖進武當山殺人!」 黑衣人不答,身形暴展,雙劍齊動,一起向雲飛揚刺過去! 雲飛揚不暇思索,雙掌一錯,迎上前去!兩個黑衣人在劍上似乎亦下過不少工夫, 左刺三十六,右刺四十三,劍光如飛蝗! 雲飛揚身形飛閃,竟在雙劍中游走自如,猛拍出幾掌,霹靂聲大作,反而將那雙劍對開去! 一個黑衣人霍地伏地一滾,劍橫削雲飛揚的雙腳,雲飛揚的雙腳一蹬避過,右腳一沉,竟就將那柄劍踩在腳下! 那個黑衣人慌忙拔劍,但是拔不動,另外一個黑衣人一劍慌忙搶救,迎面「哧哧哧」三劍,急刺雲飛揚眉心、人中、咽喉! 雲飛揚雙掌啪啪啪聲響,一拂、一托、一拍,竟就以雙掌接下那三劍! 三掌都正中劍脊,這一份目光的銳利,出手的敏捷,判斷的準確,實在驚人。 兩個黑衣人俱都一呆,雲飛揚腳一挑一踢,立即將攻向下盤那個黑衣人連人帶劍踢飛! 那個黑衣人雖然閃避,及時將力道卸開,仍變成滾地葫蘆。雲飛揚身形接從劍光中欺入,右掌壓住了當前那個黑衣人的右腕,左掌一抄,便將那個黑衣人當胸抓住! 「大膽,倒要看你是什麼人?」語聲一落,雲飛揚右掌一翻,硬將那個黑衣人蒙面的黑布撕下。 黑布後面的,赫然是赤松的臉龐。雲飛揚這一驚非同小可,一鬆手,連退七步。 赤松卻迫前,另一個黑衣人這時候亦自撕下蒙面黑布,正是蒼松,一面衝上前,一面大喝道:「這一次你還不上當!」 雲飛揚這時候總算知道原來是一個陷阱,不由又退了幾步,他望向倫婉兒,目光既惶惑又傷感。 倫婉兒沒有作聲,已經被雲飛揚過人的武功驚呆。 傅玉書在地上站起身子,也沒有任何的表示,赤松、蒼松沒有理會他們,只管迫向雲飛揚。 雲飛揚轉身急奔! 「不要走!」赤松大喝著追上前。 「看你走到哪裡。」蒼松亦追了上來。 傅玉書、倫婉兒起步追出去的時候,三個人你追我跑地離開了院子。 赤松、蒼松的呼喝聲仍不斷傳來。 傅玉書看了倫婉兒一眼,道:「師妹,我去助兩位師叔一臂之力,你立即趕去召集其他的兄弟!」 倫婉兒芳心大亂,果然頷首,同另一個方向奔出,傅玉書往前走了幾步,卻改向相反的方向掠出去。 現在他總算已揭破雲飛揚一身武功的秘密,更惡毒的陰謀立即緊接進行。 *** 夜已深,一燈如豆,青松仍未睡,獨坐在燈下,手撫著那塊鳳玨。 一種不祥的感覺充斥心頭,青松不由自主地站起來,將鎖打開,拉開了床側的抽屜。 那之內放著一襲黑衣。 東面窗戶即時一開,三支透風鏢疾射了進來! 青松耳聽風聲,身形一閃,鏢從旁飛過,都釘在牆上! 窗外同時黑影一閃。 青松很自然地將鳳玨往黑衣上一放,將抽屜推上,身形一轉穿窗掠了出去! 窗外是一片竹林,一個黑衣人穿林而進,青松緊追在後面。 密林莫入,青松卻偏入,耳聽衣袂聲響,緊追不捨。 出竹林,黑衣人接著向後出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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