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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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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風一偏身,離弦箭矢也似地從杖影下脫出,張幹戶五顆算珠同時落空,一聲「好!」算盤一搖,十顆算珠疾射前去! 柳清風一聲冷笑:「雕蟲小技!」身形滴滴溜溜一轉,劍一斜,只聽「叮叮叮」連串異響,那十顆算珠竟都黏在劍鋒上。 「還你!」柳清風劍鋒接一彈,算珠向張千戶射回,竟然比來勢要勁上很多。 張千戶算盤一掄,算珠都打在那之上,只覺其生如離弦彈丸,不由心頭一凜。 秦獨鶴梨木杖緊接擊至,柳清風一吞又吐出,正擊在杖頭上! 「嘶」的一下劍鋒裂破空氣聲,劍鋒竟直入杖頭內,那條堅實的梨木杖竟然被劈開了兩半! 秦獨鶴這一驚非同小可,也就在這一驚之間,劍鋒已直入一尺! 張千戶一眼瞥見,算盤一揚,四邊框框突然散開,連成了一條長逾三尺的金棒,那些算珠算柱同時彈出,射向柳清風! 秦獨鶴亦長身暴退! 柳清風耳朵聽聲,沒有追前,身形淩空拔起來,一片木杖隨劍飛上了半天。 抹和柱在柳清風腳下射空,那條金棒卻淩空向他的面門點來! 柳清風輕「嗯」一聲,劍一翻,「叮」的接下。 兩人的身形旋即落地,半空中又已交擊了二十八次。 柳清風一劍比一劍快,甫著地,就將張千戶迫退三尺! 那判木杖即時向他飛來! 是給秦獨鶴一仗擊下,反飛向柳清風,雖然是一判木杖,貫上真氣,不下離弦箭矢。 柳清風人劍立回,「嗤」的一聲,那片木杖再分成二片,劍勢接一引,劃向秦獨鶴面門! 秦獨鶴急退,柳清風如影隨形,一劍接一劍,連刺十二劍! 秦獨鶴不得不以杖迎,「刷刷」兩聲,又先後被削下三寸許長的兩截來! 柳清風連聲冷笑,道:「你能夠再接我幾劍?」笑語聲中,劍出不絕! 秦獨鶴面寒如水,張千戶金棒一旁揮來,硬硬截斷了柳清風的劍勢。 柳清風目光劍光閃動,迅速七劍,再一引,將張千戶迫向秦獨鶴,這一來,無後顧之憂,柳清風一劍直追張千戶、秦獨鶴二人,縱橫開闔,更見流暢。 張千戶秦獨鶴棒杖齊展,但竟然都阻不住柳清風的攻勢,被迫得步步後退。 柳清風一輪搶攻,冷笑道:「你們的武功非獨毫無進展,反而退步了很多,看來今天我要殺你們也不是一件難事。」 秦獨鶴冷笑應道:「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柳清風道:「單打獨門,現在你手中木杖已變成木片,橫地上。」 秦獨鶴並不否認這個可能,只道:「我就是倒下,你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柳清風道:「你怎麼不叫姓張的退下,看看是不是如你說的這樣?」 張千戶截道:「他就是這樣叫我也不會退下的。」 柳清風冷笑道:「你到底是一個好大哥。」 張千戶道:「只是有眼無珠。」 柳清風道:「錯了,只是你的錢太多,也將錢看得太重,沒有將我這個窮兄弟看在眼內。」 張千戶一怔:「這是什麼話?」 柳清風冷冷的道:「你當然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卻有。」 張千戶雙眉緊皺,金棒連接柳清風八劍,雙眉突一展:「你是說當年你向我借取黃金千兩那件事情?」 柳清風冷笑:「你到底想起來了。」 「你是認真的?」 柳清風道:「當時我雖然喝了一些酒,有些醉意,說的卻不是醉話。」 張千戶道:「你卻像在說笑。」 柳清風道:「因為那是我第一次向人借錢,你難道不知道,第一次向人借錢的人,面皮都是比較薄,只有像說笑那樣,才覺得好過。」 張千戶歎息:「我們是好兄弟,你若是真的有些需要,又何妨直言?」一頓接又道:「當時我真的只以為你是在說笑,而且你也說不出其中用途。」 柳清風苦笑道:「那是因為我說不出。」 張千戶有些詫異,秦獨鶴冷笑插口:「你不是一向淡薄自甘?」 柳清風道:「可惜我到底也是一個人,只要是人難免就會有欲望。」 秦獨鶴追問:「你的欲望是什麼?」 柳清風劍一緩,道:「女人。」 秦獨鶴怔住,張千戶沉吟著道:「我記得你年輕的時候,曾經說過,只要找到一個適合的女人,你也會成家立室。」 柳清風道:「我總算找到了。」 秦獨鶴道:「就是那個女人要你千兩黃金?」 「不是她。」柳清風正色道:「是養她長大的人。」 「她沒有父母?」 「有,只是家境貧困,自小就將她賣進青樓。」 「你說他是一個妓女?」秦獨鶴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千戶亦一樣大吃一驚。 柳清風道:「她雖然是一個妓女,卻出污泥而不染,一向只是賣藝,她非獨漂亮,而且聰明,琴棋詩畫,在我之上。」 張千戶點頭。「難怪你對她這樣癡心了。」 秦獨鶴忽然問:「她到底有多大?」 柳清風道:「若是她沒有死,今年應該有三十了。」 秦獨鶴又吃一驚:「若是我沒有記錯,你應該六十出頭了。」 柳清風道:「連她本人也不在乎,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秦獨鶴懷疑道:「她真的不在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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