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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八


  翁天義淡然道,「這位翁老先生三代單傳,只得一個孫兒,現在已給官府加以照顧,以確保翁老先生全力去完成工作。」

  白玉樓笑笑,目光向右轉,那邊一個錦衣青年腳擱在桌上,身子斜靠著椅背閉著眼,看來已睡著,這下突然又張開。

  白玉樓方待介紹,沈勝衣道,「這位柳百刀柳五公子,我認識。」

  柳百刀忽然一聲冷笑,「沈勝衣?什麼時候變了朝廷走狗。」

  沈勝衣淡應道,「你沒有喝醉。」

  柳百刀面色倏地一沉,「就是喝醉了,我也可以發出一百柄飛刀,將你斬殺在刀下。」

  沈勝衣道,「有機會我會一試的。」

  「不是現在?」柳百刀右掌一翻,十二柄飛刀扇形般在手中張開。

  沈勝衣道,「不是——」

  白玉樓道,「什麼回事?」

  沈勝衣道,「三年之前,這位柳公子曾經帶醉找上我,要與我見識一下他的百刀絕技,結果他喝多了酒,只射出二十柄飛刀,便倒下去。」

  柳百刀冷笑,「當年不殺我,是你的錯誤,我曾經發誓,第二次見到你的時候,一定要讓你痛嘗百刀。」

  白玉樓道,「他可以殺你而不殺你,你不感激他反而要殺他……」

  柳百刀截道,「我永遠不會忘記旁觀那些人的嘲笑聲。」

  白玉樓道,「你不是為了自己活下來的?」

  柳百刀道,「正如我為了一家長幼,不能不服從你。」

  白玉樓正色道,「所以你最好不要生事。」

  柳百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事情總會有終結的一天,若是我能夠不死,接著便輪到我們了結私仇。」

  沈勝衣道,「當時我沒有取笑你。」

  柳百刀道,「我決定要做的事情,只有死亡才能制止。」

  沈勝衣道,「無論你決定了什麼,還是等這件事情終結之後。」

  柳百刀目光轉向白玉樓,「白大爺儘管放心,我是絕不會中途生事的。」語聲一落,突然出手了,十二柄飛刀,釘在沈勝衣身旁的屏風上,扇形排列,刀與刀之間,距離竟完全一樣。

  柳百刀右手中同時出現了另十二柄飛刀,扇形展開,左手亦十二柄飛刀出現。

  沈勝衣若無其事,只是淡然一笑,翁天義突然道,「這項精彩的飛刀絕技,怎麼沒人拍掌,碎銀子也不賞一塊?」

  這竟是將柳百刀當做耍雜技的了。

  柳百刀面色一沉,冷笑道,「你若是有碎銀子,怎麼不拋一塊過來?」

  翁天義乾笑道,「碎銀子沒有,白楊枝倒是有不少。」隨手將一支白楊枝舉起來。

  寒光一閃,一支飛刀刹那在白楊枝旁飛過,鋒利的刀鋒將寸許的一截削斷,距離翁天義拈著白楊枝的拇指亦不過寸許距離。

  翁天義看在眼內,面色已有些發青,嘴巴仍很硬,道,「你最好將我的手指削去。」

  柳百刀冷冷的道,「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翁天義大笑,白玉樓一皺眉道,「在事情未了結之前,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發生,否則我會換上另一些人。」

  翁天義一揚雙手,道,「你絕不可能再找到這樣的一雙手。」

  白玉樓道,「只要有這雙手的一半靈活,已足以解決這件事情。」

  翁天義沉默了下去,石虎傻笑道,「那是說,我只用一隻手就夠了。」

  白玉樓搖頭,「你一雙手我都要。」

  石虎看著自己的一雙手,得意的笑起來,翁天義突然又道,「哪有這麼笨的人,你娘生你的時候準時吃錯了……」

  話口未完,石虎已經面色大變,大吼一聲,疾撲過去,翁天義身子一縮,掠上了一面屏風,那面屏風隨即被石虎舉了起來。

  那面屏風並不輕,石虎卻只用一隻手便舉起來「霍霍」的揮舞。

  翁天義卻像是一片柳絮也似黏在屏風之上,一任石虎怎樣將屏風怎樣揮舞都沒有掉下來,輕功練到這個地步的,相信並不多。

  石虎看在眼內,突然大喝一聲,將那面屏風疾擲了出去!

  翁天義的身子即時脫去了那面屏風,飛舞在半空,雙手一揚,數十支白楊枝當頭向石虎罩下。

  「嘩啦」的一聲,那面屏風在牆壁上撞碎,一道劍光同時淩空飛過,那些白楊枝在劍光中化作粉屑!

  沈勝衣人劍曳著一縷粉屑淩空落下。

  翁天義亦落下,目光一閃,冷冷道,「姓沈的果然好劍法。」

  沈勝衣劍一抖,撮唇吹了一口氣,沾在劍上的粉屑一縷飛揚。

  石虎目光亦落在沈勝衣面上,道,「你以為這些白楊枝能夠傷的了我。」

  沈勝衣道,「我看出你一身十三太保橫練,可是你的眼睛並沒有你的肌肉那麼堅韌。」

  石虎一怔,抓抓頭,道,「這我要多謝你了。」

  沈勝衣道,「遇著類似這樣的暗器,必須護著眼睛。」

  石虎道,「這也是暗器?」

  沈勝衣道,「因為這也能夠傷人。」

  石虎道,「以後我會小心了。」一頓怒瞪著翁天義,「我與你並無仇怨的,你卻竟然對我下此毒手。」

  翁天義冷冷一笑,「這教訓你別以為一身蠻力便可以嚇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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