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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武時威那邊的動作與文才也一樣。

  婷婷越看越覺得不妙,要阻止秋生文才卻不知如何阻止。

  九叔這時候已聽到打鬥的聲音,急急與任老爺跑出來。

  任老爺看著奇怪,九叔左看看右看看,立即明白是什麼回事,上前先擋開文才秋生,一掌將秋生打翻地上,再一掌將文才打翻。

  武時威與之同時翻倒地上。

  九叔嘴唇一陣嚅動,劍指畫符,手掌猛一揮,食中無名三指上冒出三股火焰,向文才與武時威當中一劃。

  那三股火焰立即暴長,兩股份向文才武時威燒去,一燒便消失,文才武時威同時一陣灼痛的反應,一齊叫起來。

  武時威這時馬上清醒,也不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隻手只顧往身上痛的地方揉去。

  文才一下子跳起來,揮拳便又要打秋生,秋生亦隨時準備還手的了。

  九叔立即喝一聲:「文才秋生!」

  兩人這才如夢初覺,一望師父,忙縮到一旁,一聲:「師父——」接指向對方:「他——」

  然後他們才發覺彼此都是口青面腫,衣衫破爛,不由都笑起來。

  「還笑!」九叔再喝。

  文才秋生垂下頭,偷眼一看武時威,樣子更狼狽,不由又偷笑。

  任老爺目光轉到武時威:「時威,你這樣成何體統?」

  武時威大夢方覺,發現衣不蔽體,不知所措。

  九叔連隨向任老爺道歉,道:「任老爺,兩小夥子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沒規沒矩的。」

  「不要緊。」任老爺再向武時威搖頭:「時威,你也是,為人父母官,應該以身作則,怎能夠惹是生非。」

  「我,我……」武時威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想到可能被秋生文才兩人作弄,不由瞪眼望去。

  任老爺接說一句:「還不回去換過衣服?」

  「是——」武時威無可奈何的,急急離開,眼睛不忘瞪著文才秋生。

  文才秋生不由又笑,無意對望一眼,笑容一斂,又有動手的意思。

  九叔目光一掃,回到任老爺的面上,道:「好了,明天我一早便到來,跟你打點一下上山遷葬的東西。」

  「好的,那先父的棺材——」

  「午時正由義莊出發。」

  「辛苦你了,請請——」

  「不用送了。」九叔再看文才秋生:「還不跑。」

  文才秋生跟在九叔身後,偷眼一看婷婷,暗暗揮手。

  婷婷不由又笑了。

  任老爺對他們沒有在意,轉向老太爺的遺像:「爹,孩兒一定要你老人家入土為安。」

  老太爺的畫像當然一無反應。

  ▼第三回 師徒出馬,大顯身手

  夜漸涼。

  義莊內那棺材「格格」的又再升起,落下再升起,突然四分五裂,「轟」地爆碎,棺材內的殭屍直挺挺的一彈而起,雙手伸直,殭屍雖然沒有思想,多少還有些靈性,知道墨斗網接觸不得,便換過另一種方法,木碎塵土飛揚,殭屍一躍,便落在地上。

  殭屍的面色灰白,肌肉已由豐滿變得幹扁,指甲長及半尺,口一張,一股白煙冒出來。

  月光從窗外透入,照在殭屍面上。

  殭屍再躍,穿窗而出。

  天際一輪明月,狼叫聲也就在這時候響起來。

  月圓之夜,據說也就是殭屍出動最好的時候。

  ***

  文才九叔終於回到義莊。

  九叔看來仍然精神奕奕,文才卻是疲倦不堪的,走著忍不住打一個呵欠:「今天真是要命,現在總算回到家來,可以好好的歇息一下了。」

  他把門一推,一步便要跨進去。九叔喝住:「慢著——」

  「要做的全做了,還不能睡覺嗎?」

  「先過去那邊看看棺材,好似有什麼不妥。」

  「你去我去還不是一樣?」

  「文才——」九叔一喝。

  「師父——」

  「你還記得我是師父便成了。去!」

  「是——」文才無可奈何的走向義莊停屍那邊。

  九叔看著,搖搖頭,伸一個懶腰:「真累——」舉步走進去。

  文才來到停屍的房門前,一面雙手推門,一面雙眼已累得垂下,大大的打一個呵欠。

  九叔的聲音那邊又傳來道:「屍體怎樣?」

  「很好——」文才雙手將門拉上,轉身便走,根本沒有看到義莊裡面的情形。

  ***

  吃過飯,任老爺吩咐了家人明天準備的東西,回到內堂,走到老太爺的遺像前,燒了三炷香,插在香案的香爐上,一拜再拜三拜。

  婷婷跟著,亦燒香三拜,有些奇怪的問:「爹爹,爺爺這麼年輕,到底是怎樣死的?」

  「你這麼大了也不怕告訴你,是見財化水,活活氣死的。那年他知道鹽價會高漲,跟鹽商買了三百擔,還一次將錢付清,哪知道那個監商隨便叫人運來,什麼防備也沒有,半途遇上大雨,三百坦擔鹽便這樣沒有了,他回去找那個鹽商理論,卻被氣得要命。」

  「那個鹽商怎麼這樣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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