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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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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女祠中,殷天賜假冒骷髏刺客,已跟青鳳、阮平他們交過手。 當時他雖然無意殺死他們,但也不是敷衍過招,在獨孤秋出現之前,他雖然已將兩人迫得毫無招架之力,也費了不少心思。 南宮絕、柳西川、阮平、青鳳四人若是齊心合力,一齊向他攻擊,又有什麼結果殷天賜不敢想像。 但他反而希望四人這樣做,因為這一來,人多手腳亂,在四人尚未完全能夠配合之前,說不定他已經可以將他們其中一人擊倒,闖出藏寶洞之外。 而若是能夠抓住阮平、青鳳其中一人,南宮絕、柳西川正所謂投鼠忌器,一定不敢再出手,而他更可以藉之要脅各人將寶藏交出來。 說到底,這當然是最好的辦法,問題在,南宮絕、柳西川現在顯然已決定只憑自己之力與他決一死戰,阮平、青鳳兩人就只守著洞口,必要時阻止他闖出去。 而南宮絕、柳西川兩人這下子如蛆附骨,雙劍不離他左右,他想脫出雙劍的追擊已經大成問題,何況還要在舉手投足之間就將青鳳、阮平兩人擊倒,闖出藏寶洞? 這動念之間,南宮絕、柳西川兩人又已向他攻出了幾十劍。 柳西川在南宮絕截下殷天賜刹那間,身形已轉回,劍迅即颼颼地剌出! 他的出手仍然是那麼靈活,左肩雖被擊中一掌,顯然對他並沒有造成怎樣的傷害。 殷天賜後背已抵在洞壁上,但身形飛閃,雙掌回環,竟然從容將刺來雙劍對開閃。 他後面那面石壁之上卻多了幾十個劍洞,石層籟籟地激飛! 劍刺在石壁之上,「篤」的就是一聲,雖然不響亮,卻寒人心魄。殷天賜不禁亦心頭凜然。 南宮絕、柳西川也一樣,有生以來,他們還沒有遇見一個這樣厲害的高手。 柳西川與殷天賜雖是結拜兄弟,但現在殷天賜雙掌的威力,比當年何止厲害一倍而已,他曾探訪殷天賜,殷天賜在莊中庭院曾經一試他的武功。 就當日的出手來看,殷天賜雖然十年來肯定並沒有荒廢武功,但比起十年之前,亦不見得很高強到哪裡。現在他總算明白,殷天賜當時非但未盡全力,而且還隱藏自己的實力。 這個人心機之重,毫無疑問,遠在他的意料外。 柳西川實在感慨至極。他肩頭挨的那一掌,雖沒有造成多大傷害,但也是隱隱作痛。 而若不是他及時運功卸去部份掌力,那只左手只怕便沒用的了。 南宮絕當然也看在眼內,身形接近柳西川,便問道:「前輩有沒有給傷著要害?」 柳西川道:「及時卸去部分掌力,沒有問題。」 南宮絕沒有再問,右腕一緊,長劍飛煌般彈射出無數點寒芒,罩住了殷天賜的身殷天賜雙掌卻只是一封,便已將寒芒震散,身形同時脫出! 柳西川回鳳舞柳劍連忙補上。 殷天賜身形立時被迫回,他悶哼連聲,雙掌翻飛,刹那間又將對方的劍勢迫住。 柳西川搶攻三劍,忽然一聲歎息,道:「大哥當真是深藏不露!」 南宮絕亦道:「當日庭院試技,老前輩顯然未盡全力!」 殷天賜冷笑道:「我當日若是盡展所長,如何冒充得了骷髏刺客?」 南宮絕道:「難怪真正的骷髏刺客獨孤秋亦死在前輩手下。」 殷天賜道:「他本來可以不死的。」 南宮絕微歎道:「想不到他將名看得比命還要重。」 殷天賜道:「到最後他本來也不想計較了,可惜到那時候,他就是想要命也不成!」 南宮絕道:「無論如何他來得總算是時候,否則,前輩進入了這個藏寶洞,我們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殷天賜悶哼道:「你們的運氣實在不錯。」 南宮絕道:「的確不錯。」 殷天賜道:「若不是為了這個寶藏,我要殺你們其實很容易。」 南宮絕並不否認,道:「當然了,以前輩的武功,若是在談笑之間,突然出手,我們實在無一人能倖免!」 殷天賜道:「可惜我心中的顧慮實在太多,一心只想以第二個身份出現。」 南宮絕道:「若非如此,老前輩便得到這個寶藏,又有何用?」 殷天賜道:「不錯」 南宮絕道:「前輩」 殷天賜截口道:「別再這樣稱呼。」 南宮絕苦笑道:「除了這樣稱呼之外,晚輩實在不知如何稱呼是好。」 殷天賜冷笑。 柳西川道:「大哥十年來看來不但沒有拋下武功,而且一直苦練不輟。」 殷天賜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向我打主意的人那麼多,若沒有幾下子,如何嚇唬得住他們?」 柳西川點頭道:「一個人太有錢,實在不是一件值得太高興的事情。」 殷天賜冷笑道:「你懂什麼?」 柳西川啞然。 他的確不怎樣懂享受,也因此,他得到了那一份錢財之後,已無所需求,而且他的運氣也很不錯,開設的店一直都賺錢,所以十年來他的錢只有增加。 甚至可以說,他的錢已經花之不盡。不像殷天賜,然而比起殷天賜的享受,他那所謂享受當然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說話間,三人的動作都沒有停下來,南宮絕、柳西川雙劍嘶風,殷天賜雙掌亦雷霆激蕩! 合南宮絕、柳西川兩人之力,到現在竟仍然不能夠將殷天賜的攻勢擊潰。 殷天賜雙掌迅速而淩厲,只要兩人的劍勢稍現空隙,立即搶攻進去。 南宮絕不由得脫口驚歎道:「前輩武功高強,實在是我生平僅見。」 殷天賜冷笑道:「我所看見的年輕人之中,亦以你武功最高強。」 南宮絕道:「我實在難以相信,前輩一直都是自己苦練。」 殷天賜道:「論臨敵的經驗只怕我不及你,若非如此,方才我已可立斃你於掌下。」 南宮絕道:「也許。」手中劍一緊,一連十四劍疾攻殷天賜的左邊。 殷天賜雙掌拍擊,身形再一閃,橫移三步。 柳西川那邊劍一圈,截住了殷天賜的身形,再一彈,一蓬劍芒疾罩了過去。 殷天賜連拍三掌,將劍芒震散,身形本來可以展開,可是南宮絕的劍已趕至。 他與柳西川雖然說不上配合得天衣無縫,但此消彼長,亦不能不說得上配合得很緊密。 這樣下去,殷天賜的力氣逐漸消耗,一個不小心,不難就傷在兩人劍下,而結果,也不難猜想得到。 殷天賜也知道眼前環境惡劣,這樣打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但是一時之間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論應變之靈活,以及出手之詭異,獨孤秋無疑是勝他一籌。 若是獨孤秋,這時候一身暗器利刃勢必已出手。 以殷天賜的功力,他若是也像獨孤秋那樣渾身兵器、暗器,出其不意之下,要將南宮絕、柳西川兩人擊倒應該很容易。 可惜他現在除了一雙手掌之外,身上就沒有其他的兵器,那些追魂釘,也早就已用光了。 應該怎樣? 刹那間殷天賜心念又連轉,面容越來越猙獰,雙手突然間一圈,一股勁風猛然劃出。 南宮絕的劍勢被迫開,柳西川方迎上前,殷天賜的雙手又一圈。 柳西川的劍勢立時被迫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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