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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哦?」

  「憑你的機智,你的武功,相信你一定可以替我將那位楊大小姐找出來,只要找到那位楊大小姐,楊大手方面固然無話可說,珠光寶氣閣方面,我本身的嫌疑亦可以消除!」張虎侯一字一頓道:「我可以指天誓日,的確沒有見過那一對鳳凰!」

  「我現在也有點相信了,只可惜我並不是珠光寶氣閣的主人!」

  「這件事即使你現在不相信,找到了楊小劍我相信你也總會有一個明白。」

  「你八百里快馬追我回來洛陽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張虎侯頷首道:「以你的為人,大概你怎也不會見死不救。」

  沈勝衣嘆了一口氣。

  「我已替你準備了萬兩黃金!」

  「心領心領!」沈勝衣又嘆了一口氣道:「畫眉鳥一事你給了我萬兩黃金,結果卻由你自己一個人將事情解決,我待將黃金送回,你卻又不肯,害得我心頭就好像壓著萬兩黃金一樣這你還嫌不夠?還要害我一次?」

  張虎侯只有苦笑。

  「那萬兩黃金我已以你的名譽分別送給城東的一千戶窮人,這樣的好事,我相信你一定很樂意去做的。」

  張虎侯怔在當場,居然好像一面的感動。

  「那些人領了你的恩惠,我也不例外,你現在既然有了這大的麻煩,我總不能夠袖手旁觀!」

  「你是說你肯答應?」張虎侯還在懷疑。

  「你看我可像說話不負責的那種人?」

  張虎侯的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問題在你所說的那些人我連一個也不認識,譬如楊小劍,就與我道左相逢,我也不知道她就是我所要找的人!」

  「這個你放心,我已替你作好了準備。」

  「什麼準備?」

  「八仙桌上可是還有一捲畫軸?」

  「嗯。」沈勝衣這才留意到八仙桌上原來還放著一捲畫軸。

  「你將畫軸攤開來看看。」

  沈勝衣依言攤開畫軸。

  左數第一個,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蛾眉雲鬢,翠袖湘裙,腰肢瘦怯風,顏色嬌宜雨。

  張虎侯即時道:「左數第一個是怡紅院的如意!」

  「有這樣的一張俏臉,有這樣的一副嬌姿,我看她想不如意也不成。」沈勝衣口裡應著,目光落在左數第二個人的畫像之上。

  這個人矮矮胖胖,圓圓的一張臉龐,圓圓的一個肚子,面龐上滿是笑意,就好像一個和氣生財的大老闆。

  「第二個是韓康!這個人看來笨拙,頭腦卻是非常的靈活,一對手,同樣靈活非常,除了一對日月輪之外,雙手還練有大力金剛掌的功夫!」

  沈勝衣沒有應聲,目光落在第三個,也就是正中的一個人的畫像上面,平淡的目光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畫這副畫像的人實在有幾下子,淡淡的幾筆,已將一個人的神韻紙上留下!

  正中的一個人更是畫得不凡!

  這個人刀削一樣的一張臉!

  刀一樣鋒利,閃亮,冷酷無情的一雙眼!

  這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張出了鞘的刀!利刀!無情刀!

  無情刀孫壽!

  不用張虎侯介紹,沈勝衣已知道這個人是誰!

  張虎侯道:「第四個是楊大手,第五個就是楊小劍!」

  張虎侯這兩句話出口,沈勝衣的目光才從無情刀孫壽的畫像上面離開,落到楊大手的畫像之上,楊小劍的畫像之上。

  他忽然皺起了眉頭,忽然問道:「這張畫是那一個畫的?」

  「我!」張虎侯應聲一笑。

  「想不到你對繪畫也是一個天才。」

  「如果我不是還未痊癒,最少還可以畫好一倍。」

  「大概就是因為你還未痊癒,畫到第五個,畫到楊小劍,就已有些恍恍惚惚,迷迷糊糊了。」

  「繪畫的時候我是由右邊畫過去的。」張虎侯又一笑,說道:「第一個,我就是畫楊小劍!」

  沈勝衣怔住。

  「她那副畫像到底有什麼問題?」

  「我首先只想知道你的眼睛看男人和女人是不是完全兩樣?」

  「沒有這種事!」

  「否則怎會畫出一個這樣的女人?」

  「這個女人怎樣了?」

  沈勝衣嘆了一口氣道:「比楊大手還高,比韓康還胖,幾乎有孫壽的兩個,如意的三倍,你居然創造得出一個這樣的女人,的確是個天才!」

  「這本來就是天才,這本來就是上天的傑作!」

  「你是說那位楊小劍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沈勝衣大吃一驚。

  張虎侯一笑,說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沈勝衣這才真的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怪不得你不敢陰謀算計她了,就連我現在也好像有些害怕。」

  「你真的這就害怕了?」

  「假的。」

  「這個人你就算非抱她回來不可,在你相信也不成問題,這一對金童玉女你都搬得動,沒有理由抱不起她的。」張虎侯又笑道:「她最多只不過一百二十斤左右。」

  沈勝衣連連搖頭。

  「這件事你打算怎樣著手?」

  「正打算向你請教。」

  「哦?」

  「畫眉鳥一事你想出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對於這件事,我相信你亦已想了辦法,只不過身子還未痊癒,不能親自出馬,這你何不說出來,好讓我輕鬆一些?」

  張虎侯又是搖頭道:「這件事,我還沒有想到辦法,不過,心目中卻已有了兩個值得懷疑的人。」

  「那兩個?」

  「韓康!如意!」

  「哦?」

  「依我看,楊小劍似乎沒有可能自我失蹤,當夜我是留她在客房歇息,但到發現她失蹤,她隨身所帶的行李包袱還在房間之內,如果她有意開溜,絕對沒有理由隨即身行李都不要的道理。」

  「果然觀察入微。」沈勝衣好像有些佩服地說。

  對於張虎侯,他本來就是有些佩服,他也並沒有忘記,畫眉鳥一事之中,他只是一隻捕蟬的螳螂,張虎侯卻是一隻等候在螳螂之後的黃雀。

  「這所以──」張虎侯一聲輕咳道:「很有可能楊小劍當日早上只是有事外出,在半路給人擄劫去!」

  「哦?」

  「擄劫她的人可能就是韓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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