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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沈勝衣道:「不過,這件好事,現在尚未到時候,目前我們還是先應付那件壞事。」

  胭脂道:「怎樣應付。」

  沈勝衣道:「首先,就是回去那間寺院。」

  胭脂立即上馬。

  這時候韓平將劍送上來了。

  沈勝衣接劍在手,道:「有勞。」

  韓平道:「公子就是這樣客氣。」

  沈勝衣一笑,韓平連隨回身走到馬車旁邊,道:「這輛馬車現在就由我駛好了。」

  沈勝衣笑道:「正要看你的駕車本領。」音畢,拉開車廂的門,縱向躍入。

  韓平大笑道:「比起那個假郭安,我大概還勝一籌。」

  「哈」一聲一振韁繩。

  馬嘶聲中,車馬一齊向前賓士。

  ***

  那只白鴿是向來路飛回去。

  鴿爪上並沒有信,只系著一個小小的金鈴。鈴聲不大響,但雪地靜寂,因此仍然很清楚。

  白鴿還未飛近,遙遙跟隨在馬車後面那個白馬白衣的騎士,便已聽到了鈴聲。

  他抬頭一望,左手迅速從懷中取出一支竹管在口裡一吹。

  竹哨方響,那只白鴿已飛去,噗的一斂雙翼飛了下來。

  白衣人右手一抬,那只白鴿正好落在他的右掌掌心。

  鈴聲立止。

  白衣人收起竹管,輕撫著那只白鴿,喃喃自語道:「胭脂原來就在這附近。」

  語聲冰冷,話口未完,白衣人突然勒轉馬頭,向來路奔回。

  ——到底打什麼主意?

  ▼第三章 明來暗襲,血濺屍飛

  車馬終於進入了寺院。

  那間寺院正就在一裡之外,頗具規模,可惜年久失修,經已大半倒塌。

  放目都是頹垣敗瓦。

  寺門前那塊橫匾亦斷折,金漆剝落,連這間到底是什麼寺院也分辨不出了。

  整間寺院唯一比較完整的就是寺中那座寶塔。

  那座寶塔在一個獨立的院子內,高七層。

  院子周圍環繞著一道高牆,大致亦還算完整,門開在高樓東面。

  車馬也就從這道門進入,在院中停下來了。

  沈勝衣推開門躍下,周圍望一眼,道:「你們是住在寶塔之內?」

  公孫夏道:「這寶塔除了頂層之外,其餘各層都能夠住人,我住在第六層,三姐與胭脂就在第五層,第四層用作存放糧食雜物,第三層是廚房,杜順在廚房弄妥食物之後,就在第二層守望,最底一層我們拿來做馬廐。」

  沈勝衣道:「如此分配甚好,由今天開始,我便與公孫兄一齊住在第六層之上,可交替監視周圍。」

  公孫夏道:「辛苦沈兄。」

  沈勝衣道:「這是什麼說話。」

  武三娘插口道:「算我一份。」

  胭脂道:「還有我。」

  公孫夏道:「有我們三人輪流守望已可以。」

  胭脂道:「這是我的事,怎能夠袖手旁觀?」

  沈勝衣道:「你不再悄悄的溜出去,讓我們擔心就成了。」

  胭脂道:「這一次我非獨不會再溜出去,甚至進寸步不出塔門外。」

  沈勝衣道:「應該如此。」

  胭脂道:「我不會忘記地獄刺客殺我之後才會殺我爹爹。」

  沈勝衣道:「你本來就是一個孝順的孩子。」

  胭脂一呶嘴,道:「別再叫我孩子好不好?」

  沈勝衣笑道:「好。」

  他想想忽問道:「先刻你是怎樣在他們守望之下偷出去?」

  胭脂道:「怎麼,你不相信我不會再偷走?」

  沈勝衣道:「我問你這些,目的並非在如何防範你再次那樣。」

  胭脂道:「是為什麼?」

  沈勝衣道:「你能夠那樣子避開他們的守望偷出去,地獄刺客也許亦能這樣子偷進來,他們疏忽的地方,我未必不會疏忽,為安全設想,這件事,你非說清楚不可。」

  公孫夏連忙道:「不錯不錯。」

  胭脂道:「其實很簡單。」

  公孫夏不由一聲:「哦?」

  胭脂看一下武三娘,道:「你們不是已約好了輪流守望的?」

  公孫夏道:「問題難道出在這裡?」

  胭脂點頭道:「三阿姨實在太關心我了,不是她守望的時候,她也不肯多休息,到她守望的時候,竟然睡著了。」

  武三娘道:「先刻我好像只是打了一個盹,很快便已醒轉。」

  沈勝衣微笑道:「一個人在極度疲倦之下,感覺與平時是不一樣的。」

  武三娘粉臉一紅。

  沈勝衣回問胭脂:「你就是那個時候離開?」

  胭脂道:「嗯。」

  沈勝衣道:「那時候你二叔經已入睡,以你的身手,要瞞過杜順的耳目,當然不成問題。可是你的馬……」

  胭脂道:「是一匹很聽話的馬,而且積雪盈尺,馬走在上面,根本就沒有發生多大影響。」

  沈勝衣道:「那個小鈴……」

  胭脂道:「離開的時候,金鈴乃是在我的手中。」

  沈勝衣道:「你倒也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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