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黃易 > 尋秦記3 | 上頁 下頁
三〇


  項少龍左手按著她赤裸的香肩,騰出右手以指尖輕觸那道劍痕,愛憐地道:「是不是仍很痛呢?」

  善柔隨他指尖劃過像吃驚的小鳥般顫抖著,「啊!」一聲張開小嘴,呻吟道:「當然痛!你……噢!項少龍!你在欺負人家。」

  項少龍把手移上,抓緊她另一邊香肩,俯頭吻在她的劍痕上。善柔哪還支撐得住,發出可令任何男人心動神搖的嬌吟。項少龍順手脫掉她的下裳,將她攔腰抱起,往臥榻走去。善柔兩手無力地纏上他脖子,把俏臉埋在他肩頭,劇烈地喘息。當項少龍揭帳登榻,她才回復點氣力,由他懷裡滾下來,躲到臥榻靠牆的內沿去。項少龍欲火狂升,逼了過去,探手去脫她褻衣,想起那晚和她糾纏後,她下襬敞開,美腿畢露的迷人景象,心內便若燃起一團永不熄滅的野火。在善柔象徵式的推拒下,平日刁蠻凶霸的美女只剩下一件單薄的雪白內衣和香豔的短內褲。善柔忽地清醒,死命拉住襟口,以免春光盡泄,對方的手已撫上她渾圓結實的美腿。

  善柔秀眸無力地白他一眼,顫聲求道:「項少龍啊!不能這樣的!你連門都未關好呢!」

  項少龍啼笑皆非,遍撫她一對玉腿,爬起榻來,笑著道:「我還以為大姊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竟怕一道沒有關上的房門,我順你意思如何!」

  當他重回帳內,善柔坐起來,狠狠瞪他。

  項少龍嘻嘻一笑,坐到她身前,膝腿交碰,俯前道:「柔柔你忘記帶匕首。」

  善柔「噗哧」失笑,橫他嬌媚的一眼,沒好氣道:「即使有刀在手又如何呢?區區一把匕首,可以阻止你這色鬼嗎?」

  項少龍肆無忌憚地探手過去,由襟口滑進去作怪,嘖嘖贊道:「你不但是一流的刺客,還是一流的天生尤物。」

  善柔一對秀眸迸出情火,兩手無力地按他肩膀,嬌喘道:「你放恣夠了嗎?」

  項少龍大感雄風赳赳,充滿征服難馴美女的快意,反問道:「柔姊又夠了嗎?」

  善柔哪還睜得開眼來,忽地回手隔衣緊抓著他作惡的大掌,喘息道:「停一停好嗎?」

  項少龍還是首次聽到她以哀求的語氣和自己說話,讓右手留在最戰略性的要塞,暫停活動,笑著道:「那又怎樣哩?」

  善柔勉力撐起眼簾,盯著他撒嬌道:「人家早說過你今晚要圖謀不軌,你看現在弄得人家成什麼樣子?」

  項少龍故作奇怪地問道:「什麼樣子?當然是最誘人可愛的樣子哪!」

  又再揉捏不休。

  善柔全無抵抗之力,隨他的動作抖顫呻吟,求道:「讓人家再說幾句話好嗎?」

  項少龍得意洋洋暫止干戈,以征服者的雄姿道:「這時候還有什麼好說的?你應知接著會發生什麼事。」

  善柔嬌羞不勝,垂首點頭道:「正因知道,所以想和你這大壞蛋作個商量。」

  項少龍奇怪地問道:「兩軍交戰,一方敗北,除屈服投誠外,還有什麼可以商量的。」

  善柔大嗔道:「誰要投降,你只是小戰得利,人家……」

  項少龍更感樂趣盎然,收回右手,笑著道:「噢!我差點忘記你仍有土地沒有被佔領,京城尚未失守。」

  當他的手沿腿而上,善柔羞急下回復力氣,一個翻滾,脫出他的魔爪,由他身旁滾至外檔榻沿處,嬌笑著道:「不要過來,否則我立即溜到房外去。」

  項少龍毫無追趕之意,好整以暇地轉身後移,靠貼著牆舒服地伸展長腿,指頭一勾道:「夫人乖乖的給我過來。」

  衣衫不整,釵橫鬢亂、春光大泄的善柔叉腰嗔道:「不!」

  見到項少龍胸有成竹地飽餐自己的無限勝景,又軟化下來,可憐兮兮地道:「除非你答應不再侵犯人家。」

  項少龍沒好氣地道:「在這時代有哪一場仗是剛嘗甜頭,卻忽然退兵呢?善柔你已長大成人,應知今晚有些事是無可避免。」

  善柔幽幽地瞟他一眼,然後認命似的移到他身旁,學他般挨牆而坐,伸展一對美腿,出奇地柔順道:「你該心知肚明,從人家要扮你的夫人開始,善柔便拿定主意從你。但你也要體諒人家嘛!我一向看不起男人的自高自大,最不服氣是像我們女兒家天生出來便是供他們淫辱欺壓,動輒施虐,唉!我不懂再說。」

  項少龍心叫慚愧,原來善柔有著這時代其它女性想也不敢想的看法,伸手摟她香肩,湊過去封上香唇,溫柔地讓雙方默享那會使男女魂為之銷的接觸,善柔情意綿綿地反應。唇分,項少龍把她的臉移向自己,看她柔情似水的雙眸道:「我會尊重柔柔的想法,今晚到此為止,你睡在我這裡,我自己找地方睡覺好了。」

  善柔發呆半晌,幽幽地道:「你要找致致還是田家姊妹?」

  項少龍道:「我不想弄醒她們,不是還有間空房子?我到那裡去好了。」

  善柔有點感動地道:「想不到世上有你這種男人,處處為別人設想,好吧!我們一起到那裡去。」

  項少龍愕然道:「一起去。」

  善柔回復平日刁蠻的樣子,一嘟小嘴道:「待會你對人家作惡完畢,立即給本姑娘滾回這裡睡覺。事後絕不准對任何人提起,更休想我會像致致般對你千依百順,除非是我主動就你,否則再不得對我無禮。」

  項少龍一呆道:「這是不是叫掩耳盜鈴?」

  這次輪到善柔發怔道:「什麼是掩耳盜鈴?」

  項少龍解釋道:「偷鈴的賊,自己掩上耳朵,聽不到逃走時鈴搖的聲音,以為別人也聽不見,不正像小姐現在的行徑嗎?」

  善柔笑得彎起蠻腰,嗔道:「那怎麼同?這裡並沒有供人掩耳的鈴聲?」

  項少龍笑著道:「柔姑娘似乎忘掉自己懂得呻吟呢?」

  善柔大窘,惡兮兮地大力拉他跨下榻去,狠狠地道:「來!快天亮哩。」

  項少龍忍俊不住捧腹狂笑著道:「柔柔你忘了榻上地下,都有你盜鈴的衣衫物證。」

  善柔本想發惡,旋即和他笑作一團,辛苦地由各處撿起衣物,面紅耳赤地拉他往空房摸去。

  兩顆劇烈跳動的心,在恬寧的深夜,就像鈴聲般使他們感到全世界的人在聆聽、注意,登時泛起作賊偷情的刺激滋味。

  ***

  次日清晨,初嘗禁果的善柔果然遵守諾言,若無其事地和趙致到花園練劍,荊俊惦記那美麗村女,天剛亮趕回牧場去,剩下田貞田鳳陪項少龍吃早膳。

  烏果此時進來道:「平山侯使人傳來口訊,請三爺午後時分到他的行館去。」

  項少龍心念一動,立知想他做城守的不是韓闖而是晶王后自己,否則韓闖哪能這麼容易約到趙國的第一夫人。細心一想,合情合理。現在邯鄲諸將,分別隸屬不同派系,只有他仍尚未與各大派系扯上關係,若被封城守,自然對晶王後生出知遇之心。異日孝成王歸天,晶王后成為掌權的母后,他項少龍立成她最有力的心腹大將。但她為何會看上自己呢?

  烏果見他沉吟不語,不敢打擾,正要退下,給項少龍召回問道:「外面的情況如何?」

  鳥果恭立稟告道:「平靜多了,但街頭各處仍有趙兵截查行人,孝成王貼出通告,不准居民收留任何陌生人住宿,所有旅館均被趙兵定時盤查。」

  田貞、田鳳對烏果很有好感,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不住偷笑,烏果每當項少龍看不見,亦對兩女擠眉弄眼,逗得兩女更是開心。

  項少龍忽道:「烏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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