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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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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人人想問的問題,故無不瞪著方舟。 方舟伸了個懶腰,大叫道:「生命真是美好,只要能活著就美好了。」 眾人都生出感觸。 方舟說得對,總算仍然生存著。 姬慧芙對方舟的瞭解也加深了很多。 他來自一個地獄般的星球,與人類的主流文明完全脫軌。 外面這世界對他來說無一物事不是新鮮的經驗。他就像久旱逢甘露般不停去闖、學習和遊玩。 人類的什麼理想,甚至乎道德觀念,他不是不在乎就是不放在心頭。 於是在旁人眼中就變成這副瀟灑和玩世不恭的神態。 除非生命受到威脅,否則他絕不會傷害任何人,包括想傷害他人在內。 這是個絕不記仇的人。 姍娜麗娃嗔道:「你還沒回答人家的問題?」 舒玉智道:「因為他答不了。」 姍娜麗娃怎會不知答案。 星空宇航其中一個難題就是方向和位置的問題。 矮密的宇航儀器,在飛船航行時,最緊要就是確立「座標」,再由這「座標」隨著飛船的航行,不斷計算無時無刻不在轉移的「座標」與四周亮星的光學關係。但反空間航行裡,「座標」亦起不了作用。 那時就須以精確至不差毫釐的方向儀來決定目的地,再憑智慧系統內的資料判斷出下一個「座標」與那處星空的關係。 所以即使有最先進的飛船,到未經探索的星空去,仍是非常危險的事。 否則人類早離開銀河系了,由此可見殖民星的重要性。 失去了仰馬星系,銀河系核心的銀球變成了遙不可及的迷離世界。 「罪惡號」在進入反空間航行時,飛航儀器毀掉了大半,不但失去了座標,還失去了方向。在星球上,縱迷了路,仍是在星球上。若是在太空,偏差了一個秒度,在廣闊星空裡,便是差之毫釐,可要謬以千億裡計了。 所以就算現在方舟弄好了宇航儀器,接通了怨男的資料庫,確立了現在的座標,但在這陌生的空際,仍是茫然不知身在何處。連猜都無從猜起。 辛茜婭呼出一口涼氣道:「千多個小時,不是千多個反空間單位嗎?」 反空間的單位以一小時作一光年計,千多個單位就是過千光年了。 光在真空裡可以一秒鐘走三十萬公里。 一公年相當於九點四六零五乘以十的十二次方的公里數,千多光年可是難以想像的距離了。 方舟苦道:「再乘十就差不多了。」 眾人愕然望向他,無不色變。 直政駭然道:「你在說笑吧!」 方舟頹然挨到椅背處,搖頭道:「我不知為何發生這種事,或者是他們的能量太厲害了。引起了分子內一種從未試過的異變,這次飛船在反空間內飛行的速度比上兩次我經驗過的反空間飛行,要快了十多倍。所以每一個地球時,等若十多個反空間單位。」 沙瑩雙眼透出恐懼的神色,沉聲道:「你怎計算出來的。」 方舟道:「這是經驗,我要比上兩次用多了十多倍時間,才可追上反空間內那扭曲了的時間,所以測出了這速度的倍數。」 眾人始明白為何方舟不敢正面答覆姍娜麗娃的問題。 姬慧芙不由與對面的舒玉智交換了個眼神,深吸一口氣道:「假設事實真的如此,這將是宇航學上最大的突破了。」 接著歎道:「問題是我們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去告訴別的人。」 巴斯基的金臉也黯淡下來,苦笑道:「我們究竟身在哪裡呢?」 舒玉智望往弧狀的臣型視野舷窗外,蹙起秀眉道:「我們仍應在直徑八萬二千光年,厚度六千百光年的銀盤內,若到了銀暈,應該見不到這麼密集的星河。」 姍娜麗娃嬌軀劇震,探手抓著方舟的手臂,臉色變得無比蒼白,瞳仁放大,瞪著舷窗外的星空某一星系,顫聲道:「天啊!我知道到了什麼地方哩!」 眾人一起循她的目光往外望去。 *** 「飛鷹號」和「飛鷲號」在二十八艘巡航艦和過千架飛行戰車護翼下,在素女星系的外空布下陣勢,準備迎頭痛擊敵人。 白樹和尤曆兩人都登上了雷坡武的「飛鷹號」上,靜候敵船的出現。 船上五百人員忙碌的工作著。 報告不停傳來。 包括來艦的數目和體積。 來的只是一艘飛船,照體積看,應是「主力艦級」的戰船。 航艦正以每秒五萬公里的速度,在二千萬裡外朝他們飛來。 雷坡武道:「設法與來艦建立通訊聯繫。」 訊號以光速發出。 頃刻後,通話開始的訊號響起。 雷坡武向著控制台的對話器道:「我是雷坡武大將,請表明你的身份和目的地。」 通話器沉寂下來,不一會再次響起,是艾妮的聲音道:「大將!只有我一個人,又或兩個人,這是領袖一號。唉!我是沒有惡意的,對不起!我給卡爾夫南控制了,做出天大的錯事,對不起!」 接著是她的痛哭聲。 眾人呆在當場,只懂望著窗外的星空。 倏忽間,線條優美至極點,他們既親切又熟悉的領袖一號出現在前方。 開始時只是一個微不可察的小點,轉眼已清晰可見。 由快至緩不斷接近著。 眾人都大感疑惑,憑艾妮一個人,又或兩個人,怎可駕動這麼複雜的宇航船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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