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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當她走進大門,一人閃出,原來是武當派夏侯標。

  許夫人面上一紅,作賊心虛,覺得自己的事給他看破似的。

  夏侯標笑道:「許夫人,我有位老朋友要給你引見。」

  許夫人見他不問自己整夜在外的原因,心中稍定,欣然道:「究竟是誰?」

  夏侯標望望她的後面,她自然地轉頭向後,豈知腰下一麻,一股內力迅速侵入,封閉了自己所有穴道,嬌軀一軟,向後便倒,給一隻粗壯而有力的手,從後緊摟自己的腰部,自己軟綿綿地倒在他懷裡,背臀都給他緊貼無間,跟著是男人熱烘烘的呼吸噴到臉上。

  夏侯標的面孔湊了上來道:「這樣的尤物,真捨不得送出去。」

  許夫人方自盤算這句話的意思,一陣馬蹄聲耳際響起。

  夏侯標把許夫人攔腰抱起,向門外走去,許夫人見到一輛灰色的馬車停在門外,一個馬夫坐在車前馭馬的位置,正在等待。

  馬車的門窗都以布簾遮蓋,絲毫看不見內中的玄虛。

  夏侯標把許夫人抱至車前,車門打開,一個人伸出手來接。

  許夫人登時整個腦海轟然一震,有如墜入了萬丈深淵、痛苦不復的十八層地獄。

  這人竟是烈日炎。

  許夫人心中狂叫!

  這夏侯標是內奸,怪不得那次圍攻烈日炎,幾乎全軍覆沒,他卻能安然無恙,今次烈日炎大模大樣來接自己,與自己同匿於此的其他八個各派好手,必然凶多吉少,而自己即將遭遇的命運,可能比死還要可怕一百倍。

  烈日炎一把抱住許夫人,放了她在車廂的座椅上,把車門關上後,與這美麗的許夫人相處在這六尺見方的世界,馬蹄的的答答,又開始起行了。

  許夫人閉上雙目,只知烈日炎拍打了自己身上的幾個地方,封閉了自己的幾個穴道,現在就算她欲嚼舌自盡,也是不能辦到。

  烈日炎一隻手急不及待地游進了許夫人的衣服內,肆意活動起來。

  許夫人暗歎一聲,感到這採花老手熟練地挑逗自己,兩行熱淚直流出來,心中喊道:「無蹤,我不能為你保持貞潔了。」

  ***

  通過官捷所留下的暗記,他知道複尊旗第一把交椅的任天文,親率旗中的精銳,抵達此間的一處神秘處所,現時他就是趕往相會,共襄大事。

  他朝目的地趕去,心裡有點焦急,因為與許夫人纏綿,一再延誤,使他遲了兩個多時辰,剛轉過一條街,突然一驚抬頭。

  前方天空上有一股黑煙,散在天空,還有少許白煙冒升,正是自己和官捷約好之處。

  向無蹤心中一懍,舉步趕去。

  前面圍滿了人,他擠入人群之中,駭然見到任天文和全幫精銳駐紮的大宅,變成了大火之後的災場。

  一群群的蒙古精兵,不斷從火場拖出焦黑了的屍體,排滿地上。

  向無蹤略略估計,最少有七十人之多,旁邊有一堆兵器,任天文著名的七尺龍拐,赫然在內。

  向無蹤手腳冰冷,腦中霎時一片混亂,他不斷向自己呼叫,必須冷靜,看來複尊旗已全軍覆沒。

  突然間,他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眼光罩在自己身上,他是老江湖,不敢即時回望,怕敵人見自己反應迅速而起懷疑。

  向無蹤知道自己身在險地,若不立即遠離,定會成為犧牲品。

  他扮成好奇的路人,緩緩轉身,不徐不疾的走向轉角處的一條橫街,幸好大街看熱鬧的人極多,敵人目下不會隨便出手,轉入橫街,就要各展神通了。

  橫街在兩丈外。

  向無蹤已聽到幾個人的腳步聲,從後面不同的角度追上來,只從其步伐的穩定節奏,便知來者都是受過訓練武功高強的硬手。

  向無蹤身形一展,箭似的沖入橫巷,全力逃亡。

  背後衣袂飄飄,敵人銜尾追來。

  甫進橫巷,向無蹤心下一寬,估計以自己的輕功,除非追來的是蒙古的一級好手,否則自己逃出的機會很大。

  他展開身法,竄上牆頭,躍入了一戶人家的後院,又再從另一邊院牆躍出,掠高伏低,迅速離去。

  走了約半盞茶的時間,向無蹤竄入了一條窄巷,誰知不單只沒有將敵人甩下,反被敵人愈迫愈近,向無蹤心下大駭,知道遇上勁敵。

  勁風從後迫來。

  向無蹤猛一咬牙,拔出長劍,反手刺去,只見滿天矛影,蓋頭壓來,向無蹤施展從淩渡虛學來的手法,托劍卸去對方一矛。

  敵人「咦」的一聲,鐵矛再次攻上,每一擊均力逾千斤。

  向無蹤苦苦抵擋,暗幸若非近日功力大進,早已落敗身亡,不過還是處於捱打的局面。

  敵人追來的只有一人,是個身形短小,面目精悍的色目人。向無蹤認得他是卓和座下號稱四大金剛的悍矛斜常,不覺暗暗叫苦。

  這個斜常矛矛殺著,存心置向無蹤於死地。

  斜常矛勢忽變,不斷施展精妙的手法,挑往向無蹤持劍的右手。

  在這樣的窄巷之內,長矛擅於長距離的攻堅,自然占了莫大的便宜,斜常到了這處地方才施展殺手,確是深悉戰術的厲害能手。

  「當!」的一聲,向無蹤長劍被挑飛。

  斜常面上不露喜樂,一矛當胸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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