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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叮!」

  是參師禪以飛輪擋格箭矢的聲音,也令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毒煙裡暴露行藏。

  驀地慘叫聲接連響起。

  龍鷹知符太出手了,由於敵我難分,利寡而不利眾,此子占盡優勢,遇人便殺,目標是截著武功最高的參師禪。

  龍鷹再連射八箭,清除了與符太混戰的五個敵方武技較高明者,收起折疊弓,就那麼施展彈射朝只剩下符太和參師禪激戰的位置投去。其它人在不明形勢下,亡命的朝西寨奔去。

  兩人同時發出悶哼,拉開距離。

  龍鷹暗贊參師禪知機,覺察到他龍鷹從對岸投來,拼著受傷,也要逼開纏緊他的符太。

  龍鷹的彎刀化為漫空刀芒,照頭往參師禪灑下去。

  參師禪狂喝一聲,擲出左右「奪帥飛輪」,左輪迎往龍鷹,右輪朝攻過來的符太彎旋而去,同時噴出漫空血霧,顯示其竭盡真元的出手,令他傷上加傷。

  下一刻,他已往後疾退。

  龍鷹暗叫可惜,在這樣的情況下仍沒法殺死這頑強的對手。當然,如果他可以窮追參師禪,該可在百里之內趕上他,偏是不能置攻西寨的兄弟于不顧。

  「當!當!」

  龍鷹和符太分別擊下參師禪的飛輪,一點不停留地往快逃至西寨,只剩下六十多人的敗軍全速趕去。

  毒霧飄至兩寨時稀薄多了,但仍影響視野,宛如夜霧。風燈火炬能照亮的,不過是方圓丈許的空間。

  埋伏在河灘的風過庭、覓難天和荒原舞,就趁敗軍逃入西寨北門的一刻,藉毒霧掩護,以迅如電火的身法,趁北門一片混亂的良機殺入西寨去。

  龍鷹和符太也後發先至的趕上來,鍥著對方隊尾殺了一陣子後,龍鷹由得符太直殺上斜坡去,自己則取出飛天神遁,藉神遁射往寨牆頂,到降落往西寨內時,早將背負的接天轟接合起來,投入殘酷的戰場去。

  簡單的形容,西寨就是一個被寨牆和箭樓圍起來的崗頂,還保留著未及清理的石塊和草樹,凹凸不平。

  寨內空地可大分為三區。

  靠河的寨牆,設置五列逾百個營帳,純憑營帳的數目計,西寨的總兵力該約五百人。

  西北角搭起棚架篷帳,放置大批糧資雜貨;西南角則擺著約三十台投石機,還有砍下來的木材和供生火用的柴枝。

  龍鷹自天而降時,以百計的戰士正往被入侵的北寨門蜂擁過去,力圖將敵人逐出寨門外。

  雙足著地前,接天轟旋飛一匝,貫滿魔勁,在毒煙彌漫、沒人看得真切下,煞星忽然來到中間,尚未想清楚,七、八個戰士血肉橫飛的東拋西擲,本一鼓作氣力圖反擊的敵人,立即亂作一團。

  龍鷹得勢不饒人,接天轟全力展開,將其包含多種兵器的優點發揮得淋漓盡致,往南寨門殺過去。

  埋伏在南面的兄弟發動了,先以長弓勁箭遠距攻擊倚寨牆而築箭樓上的敵人,依計畫並不躁進,箭矢如雨點般往箭樓灑去,由於他們在暗敵人在明,對方幾無還箭之力。

  在東寨總攬全域的蓋羨見勢不妙,忙派出一隊五百人,舉盾提矛的從浮橋處來援,豈知走到一半,被做了手腳的浮橋負荷不來,索斷橋翻,將百多人掉進孔雀河的冰水裡去。

  此時箭矢來了,墜河者全變成活靶,染紅了河水。

  風過庭、覓難天和荒原舞成功殺入北寨門,以風過庭居前,覓難天和荒原舞在他後方兩側,成一品字形陣式。

  彩虹劍到處,敵兵不是應劍斷折,便是被其游走於兵器的間隙間,迅如電閃,擋者披靡。覓難天甲盾烏刀擋得穩如鐵桶,烏刀似拙實巧,簡單的砍、劈、掃,中刀者無不連人帶兵器的濺血拋飛,造成對方極大的混亂。荒原舞的手中鋒刃則盡顯其畢玄徒孫的功架,迅疾如神,劍出如風。三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在捱至真元耗盡前,敵人休想能在刀劍所及的範圍內存活。

  符太則似虎入羊群,以鬼魅般的速度四處搗亂肆虐,從一座箭樓殺往另一座箭樓,順道尋找鳥妖的妖蹤。

  攻入寨內雖只五人,但無不是頂尖兒的高手,加上火器爆炸、援軍棄戈曳甲的敗返西寨,早寒敵之膽,在煙霧彌漫下,一時哪弄得清楚有多少人攻入來,立告陣腳大亂,沒法組織有效的迎擊。

  「砰!」

  鎖死南寨門的三條粗木關,被殺至寨門的龍鷹以接天轟硬生生的劈斷,又回轟逼退撲上來的敵人,後腳猛伸,重撞寨門,沉重的兩扇木門像沒有重量的紙張般朝外敞開。

  虎義等為首的三十名高手正蓄勢以待,見狀疾沖而入,在龍鷹兩旁如洪暴般殺進去,接著是數十精兵旅的兄弟,只留二十人在外監視對岸的動靜。

  龍鷹心呼來得及時,這麼深入敵境,每一刻都要應付從四面八方攻來的兵器,即使以魔種之能亦要吃不消,幸好終完成任務,且爭得回氣的機會。此時第一件事,是搜尋鳥妖和兩女的蹤影。

  事實上攻入寨內的五個人,沒有人不在搜索鳥妖,下定決心拋開一切,務要置他於死地。殺了鳥妖,等於斷去丹羅度一臂。

  對岸的突厥人急如鍋上螞蟻,卻苦無立即渡河之法,連十多條木筏亦被龍鷹一方劫走,除了乾瞪眼外,再沒有辦法。

  當精兵旅一眾兄弟從南寨門殺入寨內,西寨守軍大勢已去,再沒有還手之力,部分從北寨門逃生,部分則開東寨門開溜,人人不顧一切的跳河泅往對岸,逾半未游畢全程已慘遭射殺,情況令人不忍目睹。

  天明時,西寨置於龍鷹的絕對控制下,己方兄弟傷了二十多人,但均非能致命或使人殘廢的創傷。

  龍鷹等一眾領袖登上東邊寨牆的一座箭樓,遙觀隔河的敵寨。

  敵寨寂若無人,幾不見敵人蹤影,只箭樓有哨兵在站崗。

  荒原舞道:「鳥妖究竟溜到哪裡去了?」

  覓難天猜想道:「他和兩個妖女該在我們抵達前離開,目的是到鹿望野掌握我們的動靜。」

  龍鷹問道:「聽到嗎?」

  風過庭道:「是伐木的聲音,敵人會在上下游遠處架設另兩道浮橋,又或趕制大量木筏,然後全面反攻。」

  虎義歎道:「我們捱得住嗎?」

  對方兵力仍在己方四十倍之上,西寨除四邊寨牆和倚牆而築的箭樓,再沒有其他防禦措施,在敵人的全力攻打下,加上投石機,能捱上一個時辰已非常難得。

  龍鷹微笑道:「要在最短時間內反攻我們並不明智,徒使兵員疲上加疲,只要我們能再破壞他們的投石機,讓他們攻過來又如何。咦!」

  眾人循他目光瞧去,一個黑點出現遠處的高空,還不住下降,朝西寨筆直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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