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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五


  §第四章 香豔旅程

  第二天清晨,我們接到了「肥軍師」馬原送來的消息,他們正開始重建魔女城的艱巨工作。

  還有一個驚人的消息:地下陵寢內的魔女遺體和智慧典都不見了,陵寢的入口卻沒有開啟過的痕跡。

  我現在已可肯定魔女百合沒有死去,只有她才能如此飄然不見,但為何她仍不來會我?難道還未把我折磨夠嗎?

  黑臉遵從我的命令,率軍返回原地,靜候我下一步的指示。

  其他人都奉令來到正殿。

  我開腔道:「望月城已落進我們的手內,只要再攻陷日出城,帝國將全是我們的了。」眾人都露出振奮之極的神色。

  巨靈道:「事情比我們想像的容易多了,使我直到這刻也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各人紛紛表示大有同感。

  我明白他們的感覺,微笑道:「假若我真能除掉陰風法師,那種不真實的感覺會更強烈。」

  戰恨道:「眼睜睜看著大劍師和那妖女深入虎穴,我們卻坐享其成,真不是味兒。」

  我淡淡道:「采蓉何時到達此處。」

  戰恨罕見的有點不好意思道:「希望是十天內的事吧!」

  白丹在旁道:「兄弟!這幾晚可要玩個痛快哪。」

  我向英耀道:「你負責聯絡背叛了麗清的帝國將領,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要小心行事,否則若中了麗清的奸計才冤枉。」

  英耀道:「我太熟悉他們了,想騙我不是那麼容易。」

  我望向華茜道:「我離去後,你便是最高統帥,全權處理一切事務。」

  華茜道:「放心吧!每一件事我都會徵詢你各位好兄弟的意見,作他們溝通的聯絡人。大劍師有沒有甚麼特別的指示。」

  我這心愛的人兒真是善解人意,知道戰恨巨靈等無不是桀傲難馴之輩,怎甘心聽一婦人的命令,但若只是執行我的指示,則誰也不敢吭一聲。

  我道:「先鞏固我們佔領了的土地,再逐步擴展至附近城鄉,建立龐大的偵察網,防止敵人的滲透,修築道路橋樑,確保補給能源源不絕供應我們部署在各戰略據點的軍隊,準備應付即將來臨的決戰。」

  巨靈道:「大劍師放心,我們一定會遵從華貴妃的領導。」

  我向灰鷹道:「你叛變的事除了榮淡如外無人知曉,所以我想你潛返日出城,聯絡舊部,可能對我刺殺陰風法師大有幫助。」

  灰鷹喜道:「多謝大劍師,我一直在擔心我的族人,能回去見他們實在太好了。」

  英耀道:「我會派人護送灰鷹到最接近日出城的地方,以免途中節外生枝。」

  戰恨皺眉道:「我們真的就是呆在這裡等消息嗎?」

  我笑道:「當然不是!只要弄清楚麗清方面的形勢,你們再難有到溫柔窩胡混的好日子了。」

  戰恨巨靈精神大振,齊齊追問。

  我道:「若我估計得沒有錯,麗清絕不會搶先攻擊我們,而是藉陰風法師之助,著手布下死亡陷阱,等我們去上鉤。正惟如此,你們得設法製造假局,讓麗清以為我親率大軍,向日出城推進,那我行起事來會更為方便。」

  戰恨摩拳擦掌道:「最好麗清派人來惹我們,那可殺個痛快了。」

  我向英耀道:「聯絡翼奇的人回來了嗎?」

  英耀擔心地搖頭道:「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沉吟片晌後,向寒山美柔聲道:「山美!你要聽茜姊的話,知道嗎?」

  寒山美兩眼一紅,點頭答應。

  我道:「事情就如此決定,假設我不能征服秀麗法師,便將她殺了,若有違此諾,教我天誅地滅。」

  當天正午時分,我扮作賣山草藥材的商人,帶著女扮男裝,變成我的小學徒的榮淡如,駕著騾車,載著了一包一包的草藥,匆匆離城,望著分隔兩城的大平原進發。

  進入帝國只有兩條道路,一是經疏玉林直抵天河,由諸神谷進入大平原之東;另一條是由南山,繞過食人沼澤,由鳳鳴山徑進入大平原之南。前者被稱為東路,後者是南路。

  兩路中以東路較長,卻較易走;南路短了三日路程,卻是危險多了,沿路隨時會碰上盜賊或其他兇險,所以一般商旅,都情願走東路。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挑了東路來走。

  時值寒冬之始,我和榮淡如都在身上加上禦寒的棉革,也掩藏了她動人的體態。

  出城後,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榮淡如顯是對昨晚的事耿耿於懷。

  我心中暗喜,知道她身上出了變化。在我以熱愛壓下存在于她心靈間巫帝那股邪惡的控制力量之前,她對自己的情緒是控縱自如的,但先有昨晚她情緒的波動,用木梳擲我,現在又餘怒未消,當然是大大的「好徵象」。

  假設我能再破去她床上的功夫,更戲劇化的轉變或會出現;否則我將被她控制,那就是敗於她的媚術。

  可恨我卻不知道怎樣才可在這方面勝過她這精於男女之道的專家。

  這是關乎勝敗的重要關口。

  所以我無法不在找到致勝方法前,強壓下對她的欲火。

  在我認識的女人裡,只有魔女百合和采柔才能與她相比而毫不遜色。

  妮雅的美麗是可與她相匹敵,卻欠了她千變萬化的風情。

  其他各女則及不上她照人的明豔。

  她不用倚賴媚術就足可顛倒眾生,更何況她是以媚術成為巫帝第一寵臣的秀麗法師。

  榮淡如冷冷道:「你偷看我幹嗎?」

  我哂道:「你大概忘了我是你的夫君,也忘了說過要全聽我的話,不要說看看你的臉,連你的身體我歡喜怎麼看便怎麼看。」

  榮淡如嬌軀微顫,顯是驚覺自己的「失常」。

  好半晌後她才道:「出城前,那土狗對你向我指指點點,在說甚麼壞話?」

  土狗自然是指戰恨。

  她開始著急別人在我面前怎麼說她。

  這是個好的開始。

  我笑道:「你想聽原裝粗話,還是美化了的轉述。」

  榮淡如「噗哧」一笑,玉容解凍,露出比寒冬裡的陽光更溫暖的笑意,別過臉來橫了我風情萬種的一眼道:「甚麼粗話我未曾聽過?」

  我的心不爭氣地急躍了幾下,才道:「戰恨問我上過了你沒有,你的功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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