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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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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倫蔔未城裡正狂宴! 今日一別,又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得以再重聚首? 與君一別,勿勿兩年,今日分離,又是何年? 大漠鷹王狂笑飲酒,連帶淚吞了下去。 眼前這些英雄豪傑,哪一個不是生死之交? 想那兩年前,塔里木河一戰,若無他們又豈有今日的自己? 一念及此,那大漠鷹王猶不得又連飲三大碗,恨不得醉死眼前這些人,叫他們且休慢走。 蘇小魂也飲了不少,方自歎道:「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大漠鷹王大笑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搏空對月!」 那端,大悲和尚和六臂法王是唯一沒有喝酒的「特例」,兩人之間的是茶、是素! 大悲和尚微笑道:「大師,這下你只好跟我們回中原找個寺廟掛單了。」 六臂法王一笑道:「中原是一定要去……」 「出家人不打誑語,」大悲和尚大樂舉杯笑道:「來,來,英雄惜英雄,以茶敬豪氣!」 六臂法王苦笑道:「什麼豪氣?」 「唉!你當和尚我笨哪?」大悲和尚叫道:「大師去中原的目的豈不是為了第五先生?」 六臂法王一歎不語!今後,為了阻止蒙古達延可開和中原明朝交兵,唯有擒住了第五先生,勸把禿猛可! 六臂法王正無語舉茶而飲,那端傳來哄笑聲,只聽潛龍大笑道:「妙……妙……」 「妙什麼?」鐘玉雙偏過頭問。 潛龍看了一眼冷默和鐘夢雙含羞的樣子,大笑道:「咱們冷漠先生和鐘三小姐將要回鐘字世家取得鐘家主人的認可……」 鐘玉雙嬌笑道:「三姐……」 那鐘夢雙雙頰飛紅,當自應了一聲,俱是女兒嬌態的飛奔出帳而去。 眾人相顧失笑中,那潛龍用力一推冷默大叫道:「木頭啊!追呀——」 眾人更是哄堂大笑,那冷默怎也坐不住了,當下朝眾人一拱手,說了聲「抱歉」 也隨之快步而出! 俞傲突然道:「我們也該跟他們一道……」 找們是指俞傲和鐘念玉,他們是指冷默和鐘夢雙。 「幹啥!」潛龍笑道:「你們可是老夫妻了!」 鐘念玉這下可是臉紅的忘了罵人啦!那俞傲竟搖頭道:「不是,而是為了金天霸……」 「金天霸?」趙任遠摸摸不怎麼習慣的光頭道:「金天霸怎樣?」 俞傲道:「金天霸自占長白來,和葛浩雄的大鷹爪幫對峙于霍山!」 所以,於公為天下著想,俞傲必須盡一份力;于私,他和金天霸終須一戰。 金天霸,申屠天下「鬼刀」的傳人! 天霸鬼刀,狂天傲地! 宴有散,人有別,離請常叫心相執。 頻回首,襟回風,眸影總是淚暗浮。 大漠鷹王雄峙於黑色戰馬之上,望那些為兄好漢漸行漸遠,終至沒於天際大野之中。 這廂,蘇小魂他們何嘗不是一番離情? 那大漠鷹王千里重義,親率軍旅自回徑遠打蒙古,便此一份感情,已夠叫人不枉認識此英雄! 已行十裡外,回首,猶可見來處簇旗招展兵戈林立,似要待得天地沒了,方會別去! 眾人遙遙凝視,各自引聲吭嘯,就此策馬往中原! 熊耳山脈山,向十七和朱馥思被一困竟達三個月! 又是一天清晨開始,那朱馥思緩緩自樹梢中醒來,身側另一株樹上,向十七也睜開了眼。 向十七淡淡望向東方一眼,喃喃道:「三個月零一天……」 他是說給自己聽? 這些日子來,除了對抗綠盟的搜捕時不得已要招呼外,兩人倒是不怎麼交談。 來馥思當然對向十七相當不滿,設非他,自己也不至於被冷明慧所制。 她只是奇怪一件事,為什麼向十七每天一起床,便輕晃發捎上的風鈴?難道那兩串風鈴隱藏了一個故事? 朱馥思今天心情特別好,也不為什麼,反正女人就是這樣!心情好,就是好,是沒有理由的。 她當先躍下樹梢,往附近的小河而去。她突然就這麼覺得,心情好的時候就讓自己有精神一點,甚至,她想抓兩條魚來顯顯自己的手藝! 向十七緩步到溪旁的時候,眼前這位千金竟抓了六條魚。向十七淡淡一笑,看來一個人在苦難中可以學到不少事的。 向十七正想著,突然,那朱馥思意低咱起來:照日深紅暖見魚,連村綠暗晚藏鳥,黃童白叟聚瞧盯……」 向十七方自流思,突然聞得這一唱蘇拭的院溪紗,不覺脫口接道:「麋鹿逢人雖未慣,猿猱聞彭不須乎,歸來說與採桑婦。」 朱馥思本是自吟自唱,也未聽得向十七的來到,乍聞此音,不覺驚愕回首。 向十七只是淡淡一笑,隨取些枯柴,便自架起火來。不半晌,那色香便自鐐起。 朱馥思不再抓魚,放下襟擺,便上了岸,和向十七相對坐著。 半晌,那朱馥思終因好奇心重,口裡依舊冷笑說道:「想不到你也懂得一點詩學。」 向十七一笑,只是將烤好的魚交給朱馥思道:「趁熱吃吧!」 朱馥思討了個沒趣,冷哼一聲,抓過魚來便張口吃了起來。 向十七自個取了另一尾,邊咬邊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那朱馥思方才無趣,這下心裡暗笑,姑娘我偏不答腔,看你如何是好? 耳裡、又聽向十七喃喃道:「為什麼呢?柳三劍早可以擒住我們,為什麼只是將我們困住呢?」 朱馥思此時也奇怪,是啊!縱使自己和向十七的武功再高,也擋不住上幹的綠盟人物沖上來,他們為什麼只困不擒? 當下,朱馥思便傾耳聽那向十七的看法。誰知,向十七此時道:「你還要不要魚?」 朱馥思一愕,才看見向十七已經將手上的魚吃個精光。當下沒好氣道:「魚是我抓的,我當然要吃!」 向十七淡淡一笑,上了魚,烤成了,便這麼折磨半天,才又邊吃邊自語了起來:「他們的目的難道是……」 再下去的話,已然不聞。 那朱馥思等了老半天,到頭來像是被嬉耍了般,捺了半天性子可忍不住了:「向老頭,你說話別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向十七故作愕然貌,道:「朱大小姐你說什麼?我又沒跟誰說話?」 是啊,他向十七可是自言自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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