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_離別羽_鬼谷子

五八

　　第五先生沖著鐘玉雙一笑，道：「轉告冷明慧，我把冷無恨帶去了關外蒙古！

　　哈……」

　　兩隻飛鴿急至！

　　「是！」譚要命恭敬道：「出手的是第五先生！」

　　冷明慧點頭又道：「孤獨滅絕四群鯊把鐘玉雙帶來了？」

　　譚要命道：「是！他們打算繞過太原，往關帝山而來。」

　　冷明慧沉聲道：「只怕他們現在已撞上了蘇小魂……」

　　風，從東方來！

　　葉落，隨風打滾在冷明慧腳邊，他歎了一口氣，就在拾葉的當兒，忍住的激動終於蕩闊吐出一口血來！

　　蘇小魂和朱馥思遇上的不是孤獨滅絕，而是第五先生！

　　蘇小魂並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可是他可以感受到眼前這中年文士所散發的氣勢和冷明慧竟不逞少讓！

　　第五先生的背上並沒有背著冷無恨，就一個人閒雅的站在路中央！

　　朱馥思雙眉一挑，當先喝道：「喂，不長眼嘛？」

　　說著，便似要催馬踐去。

　　第五先生一笑，道：「姑娘別急，老夫可有一項大禮相送！」

　　大禮？嘿，天下無不是皇土，看你是走了眼！

　　朱馥思冷冷一笑，道：「省了！」

　　說著，一夾馬肚，急病的那馬往前沖去！

　　蘇小魂一驚，叫道：「小心！」

　　待蘇小魂要伸手挽住馬韁已是不及。只一忽兒，那馬奔到第五劍膽跟前，眼看便要撞上！

　　第五先生一笑，左臂挽馬，右臂取佩順勢塞人朱馥思手上，又一揚身，人浮到朱馥思耳邊道：「哼！朱姑娘，這佩不值錢，可是能讓鐘玉雙把蘇小魂讓給你，要不要你自己決定！」

　　說完，第五先生大笑退身，一退、兩退十丈外遙聲道：「要就戴著！哈……」

　　朱馥思本來捏往那紫鳳佩要打回去，一聽第五先生這番言語，竟不由得停在半空，半晌作聲不得。

　　蘇小魂對方才一幕，因為被朱馥思身子擋著並未看清，只是對眼前離去的中年文士身法大為驚訝。

　　他一皺眉，策馬到朱馥思身旁道：「你有沒有怎樣？」

　　朱馥思從沉思中驚醒，急道：「沒……沒事……我們快走吧！」

　　蘇小魂雙眉一皺，看著一策馬便當先沖出去的朱馥思，亦一夾馬，隨後追趕了過去！

　　晨曦，破一天穹繁星，自東方來！

　　大悲和尚注視地上的血跡、蹄印，以及零亂草痕。他猶自皺眉沉思，忽然，遠方有兩騎如箭而至。

　　是蘇小魂和朱馥思！

　　朱馥思一見眼前那和尚大光頭，臉色就變了。

　　蘇小魂當先翻身下馬急聲道：「和尚！有沒有見到玉雙？」

　　又是玉雙！朱馥思冷哼一聲，忍不住將一直握在掌中的玉珮又端詳了個仔細！

　　耳中，傳來大悲和尚訝異之聲：「鐘玉雙！沒有！」

　　蘇小魂雙眉一皺，也注視起眼前這片戰場來。

　　大悲和尚指指地上血跡道：「由這些血跡及位置看，顯然有十一個人瞬間被人斬斷……」

　　蘇小魂點點頭，道：「不錯！這十一個人移動的時間都沒有，便叫人殺在當場……」

　　他歎了一口氣，又道：「是誰出手這麼可怕？」

　　亭在、酒在、花在、圖在、宮燈依舊迎風……

　　小榻琴心展，長纓劍膽舒！

　　他們注視眼前之物良久，天地好像凝結成巨石。半晌，方各自長長歎一口氣。

　　蘇小魂低聲道：「是他？」

　　大悲和尚點點頭：「是他！」

　　兩人又沉默了下來，接著，注視原先鐘玉雙的腳印，以及他前面的腳印。

　　「他們兩人交過手！」大悲和尚道：「可惜，贏得不是玉雙那丫頭……」

　　朱馥思此時突然插口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他又是誰？你又怎麼知道贏得不是……不是鐘姑娘？」

　　「他不是誰……」大悲和尚道：「他就是第五先生。」

　　朱馥思實在很想問他們怎麼會知道。只是，自己不能顯得太笨，所以只有忍了下來！

　　大悲和尚看了她一眼，又道：「你仔細看看這些足印，和斬殺那十一個人的足印一樣。在這裡，鍍步環繞王雙丫頭的足印。顯然是玉雙那丫頭被點了穴動彈不得，而那個第五先生則正問她一些事……」

　　「因為一個人在問話踱步的時候，」蘇小魂補充道：「他腳上的施力是由足根部往外緣用力。所以，可以由足跡的深淺度上加以判別。」

　　朱馥思有點傻了，原來還有這麼多學問。

　　她猶不甘心地指著一大堆蹄印和零亂的足跡道：「這又是什麼？」

　　大悲和尚道：「這是孤獨滅絕四個鯊群留下的……」

　　朱馥思道：「那……那結果是什麼？」

　　蘇小魂沉思了半晌，道：「冷無恨不是叫鯊群帶走的！他們只帶走了鐘玉雙……」

　　冷明慧不會做這種事！如果他想要國冷無恨，只要向蘇小魂說一聲就得了！

　　那麼冷無恨是誰帶走的？

　　「第五先生！」蘇小魂對著東升的晨曦歎道：「只要冷無恨他手上，他便可以要脅冷明慧！」

　　人倫天性，自古無論英雄嫋雄皆同！

　　所以冷明慧也帶走了鐘玉雙！夫婦，亦是五常之一！

　　「他們只有四十四匹馬！」大悲和尚道：「可是卻有四十五人加上十一具屍體……」

　　所以，他們不會走的太快！

　　這是結論。

　　蘇小魂看著朱馥思，再看看大悲和尚，突然出手點住了朱思的穴道！

　　朱馥思無語，只是默默的看著蘇小魂。

　　蘇小魂一歎，朝大悲和尚道：「保重！」

　　大悲和尚一點頭，微微歎道：「保重！」

　　蘇小魂不再說話，一揚身子上了快馬，猛夾馬勝而去！

　　大悲和尚注視蘇小魂絕塵而去的身影，已然不可再見，方回頭朝向朱馥思道：「這回，可真要把你送回京才行！」

　　朱馥思不語，兩行情淚滑下。

　　大悲和尚見景，一歎：「心不死於情結，煩惱自由生！」

　　他念了一句佛號，便伸手要抱朱馥思上馬。

　　誰知，竟然肋下一麻，著了眼前這位千金公主之手！

　　大悲和尚訝道：「你……」

　　「我什麼我？」朱馥思冷笑道：「那個蘇小魂幹什麼事姑娘清楚的很！哼！一聽他那位鐘姑娘有危險，一定是要把我撇下的了……」

　　朱馥思盡力裝出得意的表情道：「我……我才沒有那麼笨和尚！你就在這裡站一會兒吧！」

　　朱馥思說著，還仰天長笑了一聲，翻身上了馬，一策，經過大悲和尚的身旁，冷哼了一聲，便急催而去！

　　大悲和尚一歎，揚聲道：「心不死於情結，煩惱自由生！」

　　朱馥思耳中聽那大悲和尚之聲，心裡未嘗不知。早在初見唐羽仙之時，便得到她的苦心相勸！

　　無奈，情結已生，小枕煩惱，相思更番思量，

　　孤、獨、滅、絕！四鯊群特意繞了路，果然避開了蘇小魂！過了普源，便一路往赫赫岩山而去！

　　一行四十五個活人，十一個屍體，這陣伏不可謂不大。只是，屍體一定要帶回去！

　　他們日夜趕路，到了第二天晚上，赫赫岩山已然遙遙在望！

　　過了赫赫岩山，便是關帝山！眾人暗自噓了一口氣。陸上和海上到底不同，這回征戰中原武林果然累人。

　　就在他們稍為舒緩的當兒，眼前，竟有一名頂戴頭笠的劍客當道而立！

　　四十四人，八十人道眼光投向那個人！

學達書庫(xuo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