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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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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連環套戰雲密集 上房的一端有燈,窗紙映出了有人影在晃動。 宮燕秋張望一陣,舉步走向上房。 賈依人心頭大急。他無法現身阻止,他已經覺察出宮燕秋的心神仍在受制之中,如果強行阻止,後果嚴重。 宮燕秋走到上房明間門外。 兩條人影從廂房走廊飛快移來,閃入宮燕秋的房間,動作相當俐落,從出現到進入房間, 只不過眨眼工夫。 野山花出現在上房門邊,她已經穿上衣裙,宮燕秋陡然跨前一步,緊緊地捉住野山花的手。 野山花掃了宮燕秋的房門一眼,轉身,他們倆人雙雙進入了上房裡,明間的門隨即掩上。 這一切的情景,都看入了賈依人的眼裡。 宮燕秋的房間裡。 現在三個人,一個賈依人,另外兩個是剛剛進來的。 暗暗的光線下,可以看出是一對中年男女,賈依人靠著窗,中年男女坐在床沿。 「真的是她沒錯麼?」賈依人輕聲發問。 「沒錯,就是那蛇蠍女人!」男的回答。 「她應該得到應得的懲罰。」女的補上一句。 「可是算時間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女兒。」賈依人憑窗目注上房,他必須嚴密監視上房的 動靜,頓了頓又道:「她有多大年紀?」 「接近五十,但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至少小十歲。」男的答道:「在此之前,一直以為她是個未出嫁的老處女。想不到她早已有丈夫兒女,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長時間拋棄家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準備如何對付她?」 「不能操之過急,得把她的底完全摸清,同時還要等機會,因為,現在已經不光是愚夫婦的事,還牽涉到紫薇姑娘和浪子!」 「那不要臉的女人不知道如何對付浪子!」 「天快亮了,我們等吧!」 上房裡。 野山花母女在有燈的房間裡,母女在激烈地爭辯,婢女錦花站在明間門裡隔門縫監視門外院子。 宮燕秋被安頓在下首沒光的房間裡,他此刻沒有知覺,他在隨著野山花進房之後。又被點上穴道。 「花兒,你不能任性……」貴婦人沉著臉。 「娘,這是您在山裡時答應了的,我不管!」野山花的個嘴翹起老高,粉腮脹的緋紅,半倚在桌邊。 「現在情況不同了,山裡一再發生嚴重事 故,都在他入山之後,而且他的來路至今不明,連護法都引退了……」 「娘,我是真正在喜歡他……」 「天下男人多的是,並非只浪子一個。」 「我就願意他一個。」 「花兒,我不能依你、你知道問題有多嚴重麼?」貴婦人吐口氣,寒起臉道:「門戶安危是大事,兒女私情是小事,你忘了剛才差一點喪命在敵人的刀下?」 野山花沉默了片刻! 「準備怎麼對付他?」 「秘密送回山裡,先摸清他的來路再處置。」 「我認為事情沒有您所想的那麼嚴重。」 「你別昏了頭,要怎麼才算嚴重?何金剛和多名弟子,有的被殺,有的失蹤,尤其是天洞所發生的意外,後果更難想像,你認為是小事!」頓了頓又道:「你是一廂情願,撇開嚴重的情況不說,浪子喜歡你嗎?」 「我會要他喜歡我。」 「要是事實證明他居心叵測呢?」 「我要親手殺了他。」野山花咬了咬牙。 「好啦!天馬上就要亮,大白天我們行動不便,現在立刻處置浪子。」貴婦人站起身來, 走到房門邊:「錦花,廂房有什麼動靜?」 「還不見人離開。」 「你去把邊房通後面的小門打開,要他們立即行動,照原來的計畫做。」 「是!」錦花應了一聲,轉身走進另一端的暗間。 「花兒,你到院子裡去,引住對方的注意力。」 野山花起身出去。 貴婦人也移步到明間,探頭朝安置宮燕秋的房間張望一眼,點點頭,轉到門邊,注視著前面的院子。 野山花俏生生站在院子邊。 空氣靜得近乎可怕。 天色已經泛亮,院子裡照路的燈光暗淡下去。 婢女錦花從暗間裡轉了出來。 「稟夫人,一切妥當,人已經上路。」 「一切照計畫?」貴婦人仍注視著院地。 「是的!」錦花點點頭!「由小姑太親自押送,不過……」她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 「林二少爺也跟小姑太在一起。」 「晤!」貴婦人皺了皺眉頭,「小姑太也太糊塗,這種重大的事怎好叫外人參與,這是送上門的機會,要是出了差錯,前功盡棄。」 「夫人,那姓林的不是已經入門了麼?」 「什麼入門,還在考驗階段,距正式入門還有一大截。」貴婦人轉過頭:「你再傳一個快訊出去,要人沿途接應,絕不能出漏子。」 「是!」錦花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夫人,林二少爺入門,小姑太以人頭擔保,這……」 「什麼擔保,小姑太只是迷他的小白臉罷了。」 錦花聳聳肩,朝暗間離去。 此際,天色己經大亮。 習慣早起的客人陸續出房,在院子裡伸拳踢腿,活動筋、骨。 店裡的小二們也開始掃地端水熄燈,忙進忙出的。 野山花準備回房…… 賈依人踱出房間。 他很斯文地步了上前,朝野山花拱了拱手,笑盈盈地道:「花姑娘,你早!」聲音很柔和。 野山花怔了怔,隨口道了聲「早!」 水汪汪的眸子突然大張,從聲音她聽出對方是昨夜用刀子抵著她腰眼的人。 只是昨夜房裡沒燈,她又是倉惶離開,沒看仔細,現在她才發覺,賈依人竟是個能迷死女人的美男子。 她呆了。 女人,尤其是像野山花這種天生的風流女人,在發現一個惹火的男人時,頭一個反應是品評,這和一般正經男人看女人一樣。 第二個反應是比較,把對方拿來跟自己心目中的男人作一個比較。 現在,野山花就在比較。 賈依人很俊,俊得象一件很美的玉雕,使人移不開眼。 而浪子卻是另一種形象,他不及賈依人俊,但他有男人的魅力,豪雄中略帶粗曠,會使女 人心醉。 直覺上的反應只在刹那間。 「浪子人呢?」賈依人笑著問。 「在我房裡,而且是在我的床上。」野山花也笑著回答,天生尤物,她的確十分迷人,會使任何男人動心。 當然,她回答的這句話,也只有像她這樣的女人才說得出口,一副根本就無所謂的樣。 「可惜姑娘的床只能容一個男人。」 賈依人這句活大出野山花意料之外,因為賈依人的外表,說什麼也不像是浮侉子弟之流, 而他竟說出了這種話。 「你……這句話什麼意思?」野山花笑態不改。 「在下只是說……浪子豔福不淺!」賈依人眸光閃動,他是男人,但有像女人一樣的撩人韻味。 院子裡連小二帶客人,視線全投在這一對身上。 「賈公子,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沒什麼,即使有目的現在也改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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