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金劍驚雲 | 上頁 下頁 |
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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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二退了出去。 宮燕秋在房裡打了一轉,靠桌子坐下。 他心裡想:「野山花母女就在這店中,剛才小二說上房是兩個堂客包了,會不會就是她母女,如果是,那就太巧了。」 不一會工夫,小二送茶來,替宮燕秋斟上一杯:「客官如有什麼需要,就請出聲招呼,店裡每一進都有人通宵值夜」。 小二說完,就關門而去。 桌子靠窗,窗開向院子,宮燕秋坐在桌邊,可以看清院裡的一切,也可以兼及上房的動靜。 正屋一排五開門,一明四暗,在明間和靠右的兩暗間有燈,門虛掩著,月光透不進去。 第一間窗紙上映出了人影,環鬢聳峙,顯然是兩個女人,從不移動的身影判斷。是對坐交談。 是否就是野山花母女?宮燕秋癡癡地望著窗上人影,深悔剛才沒向店小二多問一句。 一條人影突進院子,步向上房。 宮燕秋定睛一望,幾乎失口叫了出來。 來的赫然是嶗山五鬼之一的空心人。由於空心人的出現,房中人的身份不問也可以知道了。 空心人停在明間門外,門打開,出現在門裡的,是野山花的侍婢錦花,宮燕秋的心頓然抽一緊。 「原來是護法。」 「夫人安歇了麼?」 「還在跟小姐談話。」 「請夫人出見。」 「護法不請進去……?」 「不了,本座交代幾句話便走。」 窗紙上的人影挪動,錦花側開,一個衣著錦繡的貴婦人出現門裡,眉目如畫,肌膚映著燈光潔白如玉。 不用說她就是野山花的親娘了,林二少爺說她是個可怕的女人,但看上去不但不可怕,而且風韻迷人。 「護法怎麼不請進?」聲音嬌嫩得如少女。 「區區是特別來交代一句話的!」空心人聲調低沉。 「交代什麼?」 「就說是告辭吧!」 「告辭,什麼意思?」貴歸人黛眉微皺。 「請轉達門主,區區敬辭護法之職。」 「這……為什麼?」貴婦人驚愕。 「愧不能完成使命。」 「護法是說浪子……」 「對,順便奉告一句,浪子的功力超出我們的估計,而且,他的身後人我們惹不起,要對付他恐怕很難。」 「他身後人是誰?」 「這點區區不便透露,告辭。」空心人抱了抱拳,不待貴婦人的反應,扭頭便走,而且走得很快,像逃避什麼似地。 貴婦人木住。 宮燕秋大為驚疑,空心人說自己的身後人他們惹不起,自己的身後人是誰?他忽然想起空心人與賈依人那一段古怪的對話。 照此看來,所謂的身後人,應該是賈依人說的「連嶗山都不敢招惹」的那個人。 野山花幽然出現在貴婦人身邊。 一大一小兩個江湖尤物,像兩朵迷人的豔蕊,又仿佛一雙罕見的彩蝶,使人一看便移不開眼睛。 雖然隔得很遠,宮燕秋似乎己嗅到了野山花那勾魂的天然體香。 「娘、迸來!」 「怎麼?」 「我有點要緊話告訴你!」眸光閃向宮燕秋的窗子。 野山花母女進入暗間。 宮燕秋重重拍了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是天下第一流笨蛋! 點著燈,開著窗子看別人,卻沒想到自已同樣被別人看。 不過,宮燕秋並不緊張,被對方發現也好,他本是找野山花來的,如此可免轉彎抹角了。 他倆坐在窗邊沒動。 他在揣測可能發生的情況。 時已三更,大部分房間的燈光都已熄滅,只有極少數習慣於亮燈睡覺的窗子,仍然亮著。 很靜,靜得可以聽到貓踏屋頂的聲音。 這店裡的食堂是設在頭一進,儘管有些客人夜宴作樂,但這第三進卻是絲毫不受干擾的。 外面突然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是從側面傳來的,除非要把頭伸出窗子,不然無法看到。 但宮燕秋仍坐著沒動,他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腳步聲中止在門外。 宮燕秋沉住氣。 房門被推開,首先感覺到的是那股他曾經聞過的異香,然後是房門被推上插栓的聲音,宮燕秋這才轉頭。 「浪子,你真沉得注氣。」 「我知道花姑娘會來。」 「格格格格!」野山花浪笑了一聲,挪近。 宮燕秋頓時兩眼發花。呼吸也變得不通順。 野山花披著一襲幾乎是透明的紗衣,笈著鞋,唯一隱藏著的。 是鞋裡頭的十個腳趾頭,根本就等於沒穿衣服。 在山洞秘室裡,她表演過一絲不掛,現在還多了層紗衣。 對宮燕秋來說,並不能造成太大的震撼。 但這裡不是山澗秘室,而是客房,有燈,有的窗子還開著,這情況可就兩樣了,宮燕秋有些手足無措。 人已到了宮燕秋身邊,濃郁的體香使人暈眩。 她擺出這姿態目的何在?她娘就在上房裡,允許她這樣做?「浪子,我們很久不見了!」 吐出的氣也是香的。 「是……很久不見了!」宮燕秋在按捺浮動的心神。 「把窗子關了吧!」 宮燕秋站起身,關上窗子。 「把燈熄了吧!」 「熄燈?」宮燕秋下意識地心頭一蕩,她倒是步步順理成章。 「是呀!」野山花扭動了一下腰肢,聳挺的部位明顯地一陣晃蕩,接著道:「你當然不願飽人眼福,對不對?」聲調自然極了。 宮燕秋念頭電轉,自己必須採取主動,絕不能被這狐媚子擺佈。 「燈亮著不是很好麼?」 「咕!只要你喜歡,我無所謂。」 「你坐下。」 「我喜歡躺著比較適意。」 「可以,你就上床吧。」 野山花真的步向床,歪身了下去。 宮燕秋扇滅燈光,仍在桌邊坐下。 「咦!浪子,你不是喜歡亮著燈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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