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金劍驚雲 | 上頁 下頁 |
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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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使金劍的蒙面人是誰?」 「……」還是默然。 「你不說?」 宮燕秋怒哼了一聲,手略一用力,刀尖刺進腰眼一寸。他現在還不想殺他,他要他開口揭開謎底。 漢子打了個抖戰,居然不哼不叫。 「你不說,很好,本人會要你等不及地說出來!」這並非虛聲恫嚇,宮燕秋精通醫道,對人身的經絡穴眼瞭若指掌。 他當然有幾套狠手,只是他從來沒用過,現在他準備用了,因為他想要知道的東西,對自己太重要。 「浪子!」漢子開了口:「本門把你當朋友看待,所以你才能在山裡好好活著,現在你準備跟本門作對麼?」 「說這些是多餘,快回答!」 「難道你敢殺人?」 「玩刀的不敢殺人,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那你就下手吧!老子認了。」 「在你還沒回答問題之前,想死也辦不到!」 手一松,駢指疾點,那漢子悶哼一聲,歪了下去,隨即在岩石間扭動起來,慘叫聲聲相連。 只一會工夫,衣裂皮破,那漢子變成了一個血人。 「說是不說?」 「我……我說,先解開……穴道!」 宮燕秋是正派的武士,不是萬不得已,不願用這種殘忍而下作的手段,腳尖踢出,慘叫聲倏止,只剩下喘息。 「快說,使金劍的是誰?」 「他……是……」漢子慢應著,突然把手指放到嘴裡,似乎吞下了什麼東西。 宮燕秋驚覺已來不及阻止。 漢子的身體突然挺直,口裡道:「老子……說了還是死,不如自了……落個……痛快,你小子等著……」 一聲長喘,身軀軟下,不動了,兩眼還暴睜著。 好厲害的毒! 宮燕秋呆住了,深悔自己失算,沒提防對方會來這一手!但他聯想到了一點,能調製這種劇毒的,必是用毒能手,劍中劍歐陽軒,正是毒藥高手。 由此判斷,神密門戶之主蓋代劍尊,就是歐陽軒的化身得到明證。 想到這裡,內心一陣激動。 紫薇的事擔在肩頭,他不能回山,只有待山外事了再採取行動了。 奇怪,外面發生了這大的情況,還死了人,近在咫尺的山洞竟然毫無動靜,所謂香獐,到 底是怎麼回事?宮燕秋欺到洞口,用力咳了一聲。 「哩面是誰?」他大聲問。 靜悄悄沒半點反應,再跨一步,視線已可透到洞底。 淺淺的岩洞,約莫三丈深,洞底鋪了張草席,一個棉被卷,此外便空無一物,看樣子是人藏身之處。 可是人呢?又是什麼人呢?宮燕秋步了進去。 怪了,席子棉被,的確是什麼也沒有。 怪了,如果是個空洞,外面那服毒自決的漢子,為什麼還在守洞,同時,準時放訊號求援呢?莫非人已悄悄避開?宮燕秋相當困惑,但他不能久待,他要趕著出山。 轉身出洞,目光掃去,不由駭然大震,那漢子的屍體竟然沒有了影子,他分明已經服毒自盡。 死人當然不會走路,難道他服毒是假的?這可糟了,只怪自己太粗心大意,沒有加以檢驗,這筋頭栽的真是窩囊。 彈身過去,仔細察看,屍體的確是失蹤了。 他繞峰頭轉了一圈,後面是懸岩絕壁,側方是山澗,下峰必須照澗的原路,然而放眼望去,什麼也沒發現。 轉眼的工夫,竟發生了這種怪事。 此地再無可為,他只好下峰。 又到磨坊,武林判官還在炒豆配燒酒。 「浪子,你白跑了一回,情形我知道。」 宮燕秋諤然,他人在磨坊裡,怎麼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有人比你早一步下峰。」 「奧!什麼人?」 「一句話,自己人,你就不必問了,反正說出來你也不認識,趕快到襄陽辦你的事!天晚了渡江不方便。」 「在下還要問兩句話,憋在心裡不舒服。」 「你問吧!」 「所謂香獐是怎麼回事?」 「這是隱語,代表要犯。」 「要犯,什麼樣的人?」 「不要多問,慎防隔牆有耳。」 宮燕秋吐口悶氣,心裡實在是憋得難受,但是武林判官這麼說了,他無法再追問下去。 反正與自己沒有切身關係,不知道也罷了! 倒是武林判官當了秘密門戶的外執事,對門戶裡的事清楚,問他比自已盲目追索強…… 「閣下是刑堂外執事,對這門戶的一切,應該……!」 「別問!」武林判官搖搖手:「老夫是新進的人,還不能登堂入室,現在是在接受考察的階段。你想問的老夫無法回答,同時你也不能在此久留,如果他們知道我們之間的來往,大事便不妙了,快走!」 武林判宮一再催促,宮燕秋只好出門上路。 情況詭鷸得象迷霧,武林判官為什麼會介人自己的事件中?他本是冷血無情的職業兇手, 只知有利不知有義,通常,這類人是絕不參與別人恩怨的,這是為什麼?如果他的行為被門戶察覺,將有什麼後果?馬店。 大雜會的客棧,趕騾趕馬,行腳販夫,賣買商賈,各色人等全可以住。 馬廄,客房,露天場子,貨物堆疊,設備齊全,一些自識上流的客人,是不會光顧的。 西城外最大的馬店,當然不會有第二家。 宮燕秋是昨晚交二更時趕到的。 現在是清晨,客店裡面一片烏煙瘴氣,人喊馬嘶,進進出出,就算他是熱鬧非凡吧! 宮燕秋投宿在專住客人的別院裡,與人馬混雜的大院隔了道牆,但吵雜的聲浪還是陣陣侵來。 他倒不在意這個現象,主要的目的是要找到紫薇,把山裡派殺手對付她的消息,傳給紫薇,讓紫薇心理上有所準備,以免變生肘腋,粹不及防。 他站在房門口,希望紫薇能發現他。 這是店裡最忙的時刻,二個店小二擦著汗走過。 「小二哥!」宮燕秋叫住了他。 「客官,什麼事?」 「幾天前有個年輕漂亮,長得很野的姑娘,投宿在你們店裡,她往在那一號店房?」 「客官,這個……」小二抓了抓頭,翻起眼,想了一下道:「你是說眼睛長得很野…… 「對對對,有這麼個女客,脾氣大,小的挨過她罵,所以還記得,她只住了一宿,便退店了。」說完,舉步就要離開。 宮燕秋心裡一涼,趕緊又開口。 「可知道她去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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