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金劍驚雲 | 上頁 下頁 |
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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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判官十分從容地抽竹杖藏劍,細細的劍身,冷森森的劍芒,他準備立刻就要行刑了! 行刑,說成殺人比較恰當,他並非官府法定的劊子手,只是個江湖門戶的殺人兇手,前跨半步,把位置拉到最適合的殺人距離。 兩夫婦閉上了眼,準備受死。 宮燕秋站到墓門裡的中央,準備出劍,自從修習了黑獄死囚所贈的布片劍法之後,他有十足的信心,能一擊而致武林判官于死命。 沒人發現他,三對本是正面的眼睛,全集中在受刑者的身上,空氣己完全凝凍。 寒芒乍閃,是兩道迸發。 慘哼突起。 劍光收斂。 然後是一聲驚叫。 兩聲人倒地的聲音。 倒地的是那兩名武士,驚叫的是持火炬照亮的漢子,宮燕秋已站到兩夫婦的中間稍前,刺出的劍還沒收回。 武林判官已返靠祭台,胸口距宮燕秋的劍尖不到三寸,就差一點距離,宮燕秋一擊落空。 武林判官如刃目芒直照在宮燕秋的臉上。 「浪子,你差點要了老夫的命!」 「……」宮燕秋說不出話來,太意外了。 持火炬的漢子臉呈死灰,站在原地不能動彈。 兩夫婦也告呆往,誰也料不到情況會如此變化。 「浪子,做你該做的事,老夫不能久留,記住一點,忘掉發生過什麼事。」身形旋起, 劃半弧繞壇掠去。 「碎!」持火炬的栽了下去,火把掉在地上。 武林判官在離開之時順便殺了持火炬的,手法之快,很俐落,實在不愧是職業殺手,設想得也極周到。 宮燕秋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他怎……怎麼會?」男的舌頭在打結。 「這……這……會是事實麼?」女的口唇抖動。 宮燕秋深深吐了口氣,收回劍,努力一定神,道:「二位,方才說過了,忘掉剛才發生過什麼事,我們必須趕快做應做的事,以免另生枝節!」說著,走過去拾起地上火炬,又道:「火爐黑石頭在什麼地方?」 女的用手朝角落指了指。 宮燕秋朝所指的地方走了過去。 他果然發現了風箱,火爐,一小堆黑石頭,鐵鉗,鏨子,一套完備的鐵匠用具。 宮燕秋立即開始行動,把全套工具一一搬到祭壇邊,升火,鼓風,黑石頭變紅,火力比木炭強了十倍。 先由女的開始,把鐵鍊焊接部份埋進爐火中,努力拉動風箱,紫紅的焰苗吞吐,半盞茶工夫不到,鐵鍊熔結的部份脫開了。 女的自己鬆開了鏈結,她自由了。 男的也如法炮製,前後一盞茶工夫,大功告成了。 「浪子,」男的非常激動:「這種稱呼似乎不大恭……」 「不,在下喜歡如此!」 「好,那就浪子,區區江陵,賤內李小芸,大恩不敢言謝,愚夫婦只好永銘五內,」說著,跪了下去。 女的也跟著跪下。 宮燕秋急忙扶起對方。 「江門主,江夫人,切莫如此,我們急速離開。」 「是!」江陵回答。 「兩位功力已失……」 「不要緊,本門有秘技可以複功,時日問題而已。」 「那太好了,願二位在不久將來能重振門戶,現在我們走吧。」腳步一挪,忽然想起件事道:「不妥!」 「什麼不妥?」 「洞口的鐵人和毒蜂……」 「不必顧慮,那本來就是本門的設施,阻不了路。」 「哪我們走!」 又是一個炎熱的天氣,使人一動就會汗流夾背。 豔麗的陽光下,宮燕秋在采藥,他不能不故作姿態,他知道,自己的行動暗中有人在監視。 回想仙洞中所發生的事,簡直像一場怪誕的夢。 他極想能找到武林判官,既然他當了秘密門戶的執事,應該瞭解秘密門戶的內幕,只消他一句話,謎底便可揭曉。 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武林判官為何跟林二少爺一樣,竟然做出叛門的事,這到底是什麼原因?情理上完全說不過去,先後發生的事,成了一串解不開的結。 他用全部的智慧去想這離奇的謎底,但越想越模糊,那簡直完全不能以情理去分析。 事情怪得離了譜。 由於心有所驚,他把采到的藥隨采隨拋。 突地,他感覺身後來了人,沒有任何聲息,他只是感覺到,野獸的第六感覺,不必看到聽 到,便可以斷定。 他收攝心神,還是繼續采藥,他不知道身後是什麼人,來多久。 「浪子!」身後發出聲音。 「什麼人?」宮燕秋是蹲著的,他準備要站起來。 「別動,劍尖正對著你的後心。」 「朋友是……」他呼吸一窒。 「你在做什麼?」聲音相當冷峻。 「朋友不見在下在采藥。」 「你根本不是在采藥,騙不了人,你一路采了就拋,足以證明你采藥是幌子,入山來別有所圖。」 宮燕秋心弦一顫才發覺自己失神。 「這是在下的事,朋友大可不必管。」他在無言可辯的情況下,只好如此說了。 「本人是管定了。」 「朋友管的了麼?」 「別忘了劍在你的後心!」 「在下很不喜歡這樣,朋友最好把劍拿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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