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鬼谷子 > 金劍驚雲 | 上頁 下頁 |
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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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石頭木塊,他是十足的男人,他刹那間的感覺是天旋地轉,全身在燃燒,會使人發狂的衝擊。 "格格格格……"野山花蕩笑起來:"浪子,你連看都不敢看麽?我看你還不夠格把浪子當外號。""現在是不想看,並非不敢看。"基於男人的自尊,宮燕秋不得不這麼勉強辨白。 "你怕引發了心火,壞了你練的功?" "不錯!"突然的衝擊是會使人暫時感到難以承受,但定力和潛力的道德觀念是最強後盾。 宮燕秋已鎮定不來,要是輕易被一個邪蕩的女人擊倒,就不必再自命真武士了。他正眼望著野山花,淡淡一笑,顯示出他的不凡。 "浪子,你的確很可愛!"衣裙已經快穿整齊,那些不能讓人看的部位也隱去了,身段又回復了含蓄的誘惑。 "姑娘更可愛。"宮燕秋完全回復了正常。 野山花穿好衣服,步近妝台梳理了一陣。 "浪子,你說你正在練一門奇功?" "是的!" "要多少時間?" "快了,大概還要一個月,當然,也許不需要那麼久。"宮燕秋信口回答,像煞真有其事,內心卻感到好笑。 "一個月?"野山花手指點腮沉吟。 "姑娘認為時間太長?" "晤!"野山花步近宮燕秋身前:"浪子,我想……練功是不能分心的,我送你回原來的草屋,一個月之後我再找你,怎麼樣?"練功是句假話,宮燕秋剛剛接觸到情況,端倪初現,他當然不願意離開這虎狼狐鼠彙聚之穴,但又不能不答應。 他疾轉了一下念頭,目前可不能動任何聲色,主要是能抓牢野山花,事便有可為,欲速則不達,反而壞事。 "好,那最好不過。" "我現在就送你去!" "走吧!" 又回到草屋。宮燕秋忽然覺得這草屋變得十分親切。半天一夜之隔他像是在地獄中待了一年。 但他還得改辦法再去,因為要辦自己的大事。即使是真正的地獄,還是非去不可!他十分有幸能抓到野山花這一條線索。 他檢視廚房,灶灰還是溫的,菜飯還有剩餘,這表示有人用過。但用的人是金劍殺手還是紫薇就不得而知了。 前後巡了一遍,不見人蹤,他坐回屋裡。 想到紫薇,他有一種失落和幻滅的感覺。在兩人相處的日子裡,他對紫薇的感情若隱若現,當他體會到自己對她的感情已經不淺時,她卻走了。 她早已名花有主,而名花的主人,竟然是冷血殺人的金劍殺手 ,他為她哀歎! 從紫薇,他想到她的姐姐"復仇使女"春如兒,一個從骨子裡就美出來的人間絕色,她為了成全妹妹而退身,卻不知道妹妹已心有所屬,如果她早知道,事情的發展便不會如此,結局也會兩樣,而今伊人何處?斜陽照進了草堂。 外面的松濤盈耳。 宮燕秋忽地想起山腹黑獄裡那無名的囚犯送給他的布片,他之所以被囚禁,便是因這布片,它會是什麼?他從貼裡取出布片,展開。 長寬不到兩尺,綢巾,質地很好,但卻是雙的,以布邊來看,是從舊衣服上切下來的,這會是珍寶麼?這是他刹那間第一眼的反應。 第二眼,他看出蹊蹺,布上有圖有字。 武林人的敏感,是藏珍圖一類的東西麼?定睛細看,最前面是一行大字:成了克之"登其峰而造其極"。 詞意不明,再往後看,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中間夾雜著各種古怪姿態的小人。 不覺心中一動,再觀察,呼吸不由急促起來。 布上錄的劍訣,乍看幾句便已感覺出是一套極其玄奧精深的劍法,他閉上眼,平息了一陣激動情緒。 然後從頭逐字琢磨。 象蒼蠅碰到了蜜糖,他完全被沾往了。陽光變弱,移出了草堂 ,屋裡的光線暗淡下來。 宮燕秋沉浸在玄奧無匹的劍法裡,直到兩眼發酸,字跡開始模糊,抬起頭,才發覺黃昏已經來臨。 不能點燈,這是他應有的警惕。 他移位到屋間的床上,躺下來,揣摩已經記在心裡的部分劍訣,再參於印象中的小人動作,越想越覺得玄奧。 他進入了一個奇妙的境界。 三天。 宮燕秋記住了布片上的全部口訣和圖形,悟透了其中三成,只三成,便已使他驚異振奮莫名。 想不到天底下居然還會有這等教人心顫的至上劍法,而且來得是這麼偶然,誰能相信,簡直是在夢幻之中。 現在,他對布片前端的一行大字已若有所悟。 成了克之,可能是說成了某一式劍法,再研創克制這一之法的劍法,這樣便可以使劍道不斷精進,達到登峰造極境界。 由此看來,那牢中人是非常了不起武道天才,可惜他在陷井之中,而且功廢身殘,不,完全是人為的,是那些喪心病狂的武林敗類一手製造的,非設法救他出來不可!至使喪命也要為他討回公道。 宮燕秋下了決心,同時禱望牢中人能活到那時。 半個月在忘我的境況下不知不覺而過。 宮燕秋對布片劍法已悟透了七成,參悟的神速,是基因于深厚的根底,如果換一個基礎不固的劍手,恐怕三年也辦不到。 沒有意外干擾,使他欣幸不已。 當時為了逃避野山花的糾纏,他諉稱正在練一門奇功,想不到真的成了事實。造化的安排實在奇妙。 現在是清晨,朝陽啼鳥把他誘出草堂。 他徘徊在松林裡,實際上並沒有真正領略這幽靜恬和的山林情趣,腦海裡盤旋著的依然是劍訣和圖形。 一股異香輕輕送來,很熟悉的香味。 宮燕秋心中一動,意識到是誰來了。 "浪子!"嬌滴滴的聲音入耳。 宮燕秋轉身,抬頭,野山花已俏生生站在身前。 她穿得很整齊,但是他的意識裡,看到的仿佛還是那晚片絲不掛的胴體,他感到一絲絲的暈眩。 "姑娘,你……來了!"宮燕秋竭力鎮定。 "我們好象半個月不見了!你練的功力如何?" "快了,很有進步。" "還要多久?" "再半個月吧!" 野山花扭動了一下腰肢,水汪汪的媚眼緊盯在宮燕秋的臉上,久久才開口道:"還要半個月?嗯!浪子,你到底練的是什麼功?""一門內功心法。" "噢!內功……"她笑了笑,上前兩步,拉住宮燕秋的手:"浪子,女人最適合練內功,我也很喜歡上乘的內功,你練成了之後願意教我麼?""這……當然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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